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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珞家的人偶娃娃很有意思——没有悲,没有喜,不曾爱,不曾恨,就如同不曾活过一般,也没有生命,真的是个人偶。
就在此时人偶娃娃突然吼了荣宜。
萧珂撑着茶几站起身,踉跄数步,扶着装水晶花的落地花瓶,他指着门,“你问的不是我,你问的是她。你有本事去跟她对峙。你敢听真话就去找她,我对得起你,但我真的决定不了她爱谁憎谁恨不恨你我。我无话可说你让我说什么?”
楚星河设鸿门宴,楚青鸾要他进宫替死。
他真去了,杀出宫后在街上撞到了荣宜。
荣宜嗷一声喊娘,随后认出是他,便说:“你为什么要穿我娘的衣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家出事了。”她喝的东倒西歪,被侍女扶着,“你怎么一身伤?”
他当时确实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说。
“元姜是彻底不做人了吗?”醉鬼荣宜喝的东倒西歪,“她这是找人暗杀你了吗?”
这时荣元姜追出来找荣宜,“咱家在东街你他妈的往西走,你东南西北都不分吗?”她闻此脸色铁青,“怎么什么都怪我……卧槽你这是怎么了?我跟你说,我没派人暗杀你。不关老子事。”
“我从宫里出来的。”他拍剑回鞘,晚上风凉他开始咳。
元姜嗷一声,“你你你你你你咳血了。”
“姐对你挺好的,你生病时她还帮你请大夫买药。镜子娘死的太惨,她怕婚后自己也死得莫名其妙,因此不想成婚而已。你别和她计较。”荣宜吐了荣元姜一身。
荣元姜赶紧一脸嫌弃的拖着呕吐物制造机荣宜往家走。
他喊住荣宜,“你明天别来了。”
荣元姜嚷。“你等会儿来我家,你这样回去珞珞会疯。”
他去公主府找湖阳对峙。
翌日所有事凑一起了他根本没顾上理荣宜,从宫里打出来时有一剑穿了他的肺,自此身体一直很差,后有数次重病近弥留时想过给荣宜写信,却没力气提笔,有力气写字时偏又捡回来了这条命,细思荒谬,于是也未与荣宜提过此事。
荣宜嗷就对他喊,“是我对得起你,我哪里对不起你?我为了让你能全身而退得以善终,我把萧翎篁推上了王储的位置。”
她指着窗,两人十分诡异的构成了一个对称图形。“娘和别人育有一女,挂在你和元姜名下,她用四妹的字给那个女孩取了名。是为萧翎篁。”
虽然更深层的动机是姐妹永远是姐妹,以庶夺嫡必须对姊妹加以善待。
姐夫说不准择日立新后。
明显荣四靠谱些。
但她确实替二宫主曲线救/国/圆了皇帝梦。
名义上他是萧翎篁的爹。
河西那群人为了自己的地位也会逼萧翎篁给他追封的。
“我对你仁至义尽,你呢?你对得起我吗?你管过我吗?你有把我当亲人看吗?你想试探湖阳你拿我设局,你们想除王家谢家便命玉箫哄谢希谋/逆——对,我知道了,我回过家,玉箫在昭阳宫当女史,她告诉我了。你们在乎过我的死活我的喜怒哀乐吗?”荣宜深吸一口气,“我有一个儿子,被你们杀了,他出生才三天,和兔子差不多大。”她冷笑一声,“我是猫吗?你和荣四当这是杀猫崽吗?那是个人!”
“你有把我当亲人看吗?”萧珂喘急了开始倒气,“不对,你有把我当人看吗?你想你娘就找我,我病了你就跑到我家里和我闹,我心衰咯血还得撑着起来收拾你在燕京制造的那出轰烈大戏……”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他实在没力气维持站立,只好挨着花瓶跪坐在地。
荣宜想去扶他,被他拨开,她退后数步,抬起手,“我不是你那个时空的荣宜,你也不是我那个时空的萧珂,此事到此为止。”
她也是强行搂住了火,“你身体这样别动气。”
萧珂:“谢希是不是待你不好?”
荣宜:“除你以外我能找谁闹?我找谁闹都是贱人就是矫情。”
生在富贵乡,锦衣玉食挥金如土一辈子,百官俯首的情况下还因为爹不疼娘不爱闹了一出又一出。
最可笑的是在外人看来,湖阳和荣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家长,对她仁至义尽。
看,十里红妆风光大嫁,天子嫁女公主出阁都没她排场大。
瞧,新妇天天回家住爹娘婆母夫主连句话都不敢说,是真的宠。
很快这两人的各退一步不如不退一样。
萧珂:“对不起,我这个废物没本事,没能替你诛谢氏九族出了您求而不得的这口气。”
荣宜:“对不住,我是你长姐,按顺位继承这皇位也是我的,若我当不成你想都别想。”
“普天之下君权神授。”荣宜气急,“命中没有莫强求,棋差一招你就认命。”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珂,“若你真有帝王气运,你应该是我兄长,而非我弟,你从生下来就差那么一口气,投胎学挂科还能怨天怨地?纯怨你自己。”
萧珂喘息颇为剧烈,“您命中有帝王气运,连个降臣都拿捏不住,您是在梦里治国齐身平天下……”他被激的一口血呛了出来,泼在地上,鲜红一片。
荣宜被吓了一跳。
“你先下去吧,我静静。”萧珂倚在那里开始咳。
“这是我家,要滚你滚。”荣宜甩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