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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人怎么了,不过仗着力气大些而已,单论武功不一定打得过我。”都彦歆不服气,辩驳道。
姚园晓得五师姐一向喜欢强大的女子,便将刘四娘的本事吐了几分:“五师姐太小看她了。刘四娘从小力大无穷不假,但她最拿手的却是剑术和易容术。听皇上说,当年训练一百多名男子,竟没有一个比得上四娘的天赋。皇上也是因她武功颇为了得,且心思缜密,少言寡语才派了来保护我。认真说来,倒是委屈了她,在我身边当个小小的侍卫。”
“是吗?看不出来呀。”都彦歆一脸不可置信,“闷葫芦一个,一点乐趣也没有,说上两句话还活活气死人。”
姚园不再多说,缘分是件是奇妙的事,有时候故意而为之却适得其反,顺其自然却柳树成荫。
“明日我们去畅春园避暑,两位师姐住在喜雨山房,极为幽静。皇上知道你们要来,特意嘱咐我安排在园子里为你们接风,也好认识认识家人。”
杨萱妍、都彦歆有些受宠若惊,连说不敢。虽说皇家对太一峡谷极为尊重,但宴请两个名不经传的女子还是头一回,那里敢接受呢。最后还是在姚园的再三劝说下才勉强应允了。
启动那日,姬元懋特意拉了姚园坐在龙撵上,以示帝后恩爱。
四宜书院比不上昭明宫大气宽敞,胜在精致婉约,颇有一番江南小调的韵味。
“喜欢吗?我以前听你说喜欢江南的建筑,正好四宜书院相符,便着意让人收拾了,添了几盆青竹,在夏日繁华中透着几分清凉,倒也舒心。”姬元懋忙完事务,第一时间赶了来。
“有诗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可见翠竹作为花中四君子,的确有它的妙处。”姚园摸着亭亭净值的青竹,爱不释手。
“你若喜欢,园子西面有大片的湘妃竹,我让人移植过来,给你盖座竹园。”姬元懋难得见姚园钟爱一物,兴之所至,提议道。
姚园即刻拒绝了:“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只是太劳民伤财了,还不如用在实事上,为老百姓谋些福利。若真是喜欢,时常去看看也就是了。”
姬元懋深知姚园一向节俭慧智,如此大兴土木,定不会应允,失落之余存了个小心思。昭明宫后殿有一片地,植了许多水芙蓉,不如将之换成凤尾竹,到了盛夏,便与园园同椅品茗,问竹知香,岂非美事。
“想什么呢?”姚园观她呆呆的,时不时笑两声,莫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我给你说,不许有坏心思。你若想让我的后位坐的安稳,便打消那些念头。我听说南方水灾,国库调了三百两银子犹显拮据,切不可在百姓的饥饿上奢靡浮华。”
“我知道。身在帝位,我自会心系黎民百姓。”提起江南水涝,姬元懋一筹莫展,还好园园贤德,心怀仁慈之心,不然真要惹人非议了,“说到水涝,让人头疼。年年加固堤坝,银子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了,成效却甚微。也不知道工部的老家伙吃什么的。
姚园抚平她紧皱的眉,为她揉着太阳穴解乏,不紧不慢地说:“朝廷开科举选拔人才,大多考察经义、文章,对实事用处很少。治理水利灌溉,需要专业人才,而朝廷很少启用这样的人,若是破例开考一些专门的科目,比如水利、农业、建筑、机械……或许有意外之喜呀。”
姬元懋眼前一亮,欣喜地抓住姚园的手:“对呀!术业有专攻,若是招揽一些奇才志士,许以官职和俸禄,比那些满口酸话,只会礼仪伦理的老学究强多了。用了午膳,我便招顾承章来,由他全权负责此事。”
姚园见她行事不拘一格,很是开心,只是想到那些酸腐的大臣,少不得叮嘱两句:“你能实施下去很好,但也要主意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招揽之人要有真才实学,且人品端正。还有,万不可说是我的提议,以免惹得大臣非议。”
“这怎么行,明明是你的主意,也是利国利民的大举……”姬元懋为姚园叫屈。
姚园抢过她的话:“是我的主意不假,但我是女子,又是皇后,朝臣会以干涉朝政之罪议论我。再说,只要实施下去,能够实惠于民,谁的主意又有什么要紧。先前明月郡主的事,我已经僭越了,还好当时我并非倡导者,拿主意的也是你这个皇帝,身后又是紫阳公主,那些大臣和亲贵不过是觉得我偏心女子一些罢了,可是这件事是关乎黎民百姓的大事,那些大臣不会轻易罢休的。”
“园园,委屈你了。”姬元懋拉过姚园,将她抱在怀里,愧疚地说:“你本该遨游天下,却因为我深锁宫墙,埋没了才华。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你的才华不低于范玮琛,只是世人对女子苛刻,纵然我为帝王亦不可大举改革,还你一个自由的天地。”
“说什么呢!这么感伤。”姚园笑道,“以前我也不甘心,不过,经的多了,也就无所谓了。得你真心相待,我已经知足了。再说,我也并非不能施展才华,只不过是在幕后出谋划策而已,名声不过一秋之草,我不在乎。有你在人前为我遮风挡雨,我省了很多麻烦,高兴还来不及呢。”
姬元懋心下大慰,园园为她付出,足见她的心系在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再说,她也不想让园园劳碌,心里念着她一个人就够了。
“今儿车马劳顿,明天在菡樱台设宴款待两位师姐,为了热闹一些,我还特意邀请了长公主、十公主和范玮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