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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命人传旨,昭阳公主和谢扶疏很快就乘车入宫了,与她们同行的还有衡阳长公主。
“皇姐怎么一道过来了?是有事发生?”明德帝待衡阳长公主十分恭敬,见她神情不太好,赶忙问道。
衡阳长公主摆了摆手,淡淡道:“宫门口遇到了昭阳她们,不知陛下召她们入宫有何事?”
明德帝望了李令淑一眼,叹声道:“还不是她们姐妹间的事情?”
衡阳长公主故意露出一副兴味盎然的神情来,挑眉“哦”了一声。
“仪儿你也知道何事吧?说说看。”明德帝温和笑道。
“郑贵妃求见!”一道高亢的嗓音传来。
昭阳公主的话还没出口便被打断。明德帝道:“今日怎么都过来了?”他也没有让人拦着,直接摆手道:“让她进来吧。”
郑贵妃一到,就开口说道:“妾听闻二公主和三公主起了矛盾,都是些小事情,怎么闹到了陛下您的跟前来。陛下忧国忧民,不该为小事烦心,不如交给妾来处理。”郑贵妃太心急了,听说二公主见到了天子后,没能成功拦住后,立马就赶过来了。可惜路上碰到了其他人,耽搁了些时间。这下昭阳和衡阳长公主都在,恐怕不能善了。
明德帝仿佛没听懂郑贵妃的话,他笑了一声,道:“朕恰好有闲暇,便听女儿说些话,不算什么。”说完,他又转向了昭阳,故作威严道,“说吧,怎么回事。”
“此事我来说吧。”衡阳长公主忽地开口。
明德帝讶异地望着衡阳长公主。
郑贵妃的心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
“那狗奴才确实有异心,但是他得罪的人并非是宝和县主,而是扶摇。”衡阳长公主神情肃穆,语气冰冷。明德帝一听便明白她那不好看的神情从何而来。
衡阳长公主继续道:“怕有心人毁尸灭迹,便让昭阳用那个借口从二公主府上带走王寺。”二公主和三公主素来有矛盾,她们之间起冲突,才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姑母,我不太明白。”李令淑讷讷地开口。怎么这件事情跟扶摇也扯上了关系?
“我看可能是个误会吧?”郑贵妃勉强一笑道。
“误会?”衡阳长公主斜了郑贵妃一眼,语气不善道,“郑贵妃,听闻王寺跟你有点亲缘关系?”郑贵妃的母亲出身很不好,她的母亲幸运,加入了郑国公郑瑛,但是她的姨母早早嫁给了一个破落户。这王寺便是她姨母的孙子,听说还能威远侯府攀上点关系。
郑贵妃蹙了蹙眉,柔声道:“确有此事,但是那个孩子——”
“既然如此,那就请郑贵妃回避吧。”衡阳长公主一点都不给郑贵妃面子,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明德帝面上多了几分怒意,他斥了一声:“退下!”
郑贵妃心有不甘,可哪里敢违抗天子的命令。
“六公主知道王寺是郑家的人么?”昭阳公主慢悠悠开口。
李令淑哪里知道府上人的由来?昭阳这么一问,她不由气闷,抿了抿唇故意道:“知道。”
“那你知晓王寺与巴国的人勾结么?”昭阳公主又道。
此话如晴天霹雳落在李令淑的头上,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她一点都没听说?她望了眼衡阳长公主,面色渐渐发白。
“令淑你也先回去吧,下次别这么莽撞,仪儿与你为姐妹,又怎么会害你?”明德帝道。
李令淑咬了咬唇,应了一声:“是。”
等到李令淑也退下了,明德帝才横了昭阳公主一眼,开口道:“说吧。为何与巴国有关系?”
昭阳公主捂着唇咳嗽了两声。
谢扶疏垂眸望了眼她抓住自己袖子的手,收回神游的心思,替她回道:“巴国王储花清雅为刺客所害,下落不明。巴国便让花明雅顶替。近些日子,出现在众人跟前的都是花明雅。花明雅有意坐实王储之位,便动了歪脑筋,将主意打到了扶摇的身上,想要借此得到大晋的支援。那王寺就是帮凶。”
话说至此,明德帝怎么会不明白?顿时一脸怒色。他问道:“你如何知道是假的巴国王储?”
谢扶疏不卑不亢道:“真的王储为我所救,一直在公主府。”
“荒唐!”明德帝怒喝了一声,一直被小国的使臣当成猴耍!他气得不轻,望着谢扶疏和昭阳公主的眼神也有几分不满,他道,“你们早知道为何不上报?”
昭阳公主眨了眨眼,无辜道:“孩儿前阵子都下不了床,扶疏她脱不开身。府上也没有亲信的人,怕惊动了幕后谋划的。”
明德帝都被她给气笑了,公主府上怎么就没有人了?再不济找人告知太子,让太子来说也行。“你真是有主意。”明德帝冷笑道。
昭阳公主道:“多谢父皇夸奖。”
“你——”明德帝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声,“罢了,事已至此,那花明雅呢?”
这回衡阳长公主接过话道:“死了。”她见明德帝眉头皱了皱,又道,“在长安活动的一直是王储花清雅,现在花清雅回去了,与平日又有何异?那花明雅就当早死于刺客之手吧。”
“如此也可。”明德帝沉思片刻,又道,“那王寺呢?如何与巴国的使者勾结起来了?”
“据王寺口供,是郑明朗吩咐的。”昭阳公主淡淡道。巴国王储来长安后,多与贵公子交游,认识郑明朗也不算奇怪。王寺又是郑家的人,自然就听郑明朗的命令。至于这郑明朗为何有如此行为——昭阳公主冷笑了一声,问道,“父皇想要将郑家女嫁到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