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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今天开的车子一样,被砸得稀巴烂。
也许是想到她的惨状,母亲突然双手捂脸,哭得像个孩子。
父亲垂着头,大手搂住母亲的肩,母亲无力的靠在父亲怀里,没一下鼻子便哭得通红。
她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冷听然没有出现。
纪初竼来了。
端庄优雅的自然直发很符合她的气质,今天规规矩矩的扎起了低马尾,耳边别着小白花,全身穿着死气沉沉的黑色西服,全素颜的眼睛通红,鼻尖也没能幸免,看起来十分伤心。
司凝夏慢慢咧开嘴,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葬礼结束那天晚上,她回到和冷听然一块儿住的公寓。
她直接穿过了大门。
客厅好像和她离开那会儿没什么变化,她喝过的杯子原封不动的在桌上,隐约可见杯子上还有她留下的唇印。
屋子和她一样死气沉沉。
她想也是,她都死了,冷听然应该也离开了吧。
一声熟悉的猫叫声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白雪是她千挑万选了近一个小时的蓝眼白毛猫,把它接回家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只。
之所以会买猫,那是因为她意外得知冷听然喜欢动物。
知道这个消息的司凝夏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欣喜若狂的去了宠物店,她以为冷听然看见猫会很开心,没想到她冷着脸跟她说,她不喜欢动物,特别是她送的。
司凝夏当场失去了笑容。可猫已经买回来了,总不能再退回去。
白雪是她后来替它取的名字,她希望它能像雪一样永远白得纯结。
冷听然说阴暗的人养不出什么好猫。
她已经讨厌她讨厌到这种地步了,连她养的动物也要被攻击一番。
即使每天都伤痕累累,她还是离不开冷听然。
她爱她,爱到没有自我。
穿过房间门,她先看见了蹲在角落的冷听然。
她的眼睛,从来都能在第一时间看见冷听然。
不知道冷听然在想什么,双眼无神的看着某一个方向,眼睛许久也没眨一下,眼泪顺着她的眼下垂流下。
冷听然生得美,连哭的时候都是我见犹怜的,眼前的冷听然哭得比她在电视里哭得还要美。
被强行抱住的白雪似乎感觉到另一个主人的悲伤,不时扭动她肉乎乎的粗脖子。
白雪冲她的方向喵了一声,司凝夏像以前那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慢慢向她们走近,缓缓蹲下去。
她不在了,白雪还会思念她。
冷听然呢?
司凝夏在心里自嘲了一下,她和冷听然仅有的那点情份早已经被她以她母亲作威胁要求和自己交往的那一刻消失殆尽了。
她亲了亲白雪的脸,毛绒绒的猫毛把她扎得生痒。
无声的和白雪道了别,司凝夏抬头打量起近在咫尺的脸,不受控制的凑上去亲了一下,缓缓往下轻轻贴上她的嘴唇。
让她再亲她一次,最后一次。
冷听然像是感应到了似的,眨了下眼,如扇子一样又翘又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是你吗?”清冷的声音突然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司凝夏勾了勾唇,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空气中飘着一句话,空灵的回音久久没有散去。
“我还你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甜度只有两个加,所以可能会又苦又甜,抽22个红包庆祝开新QAQ
第2章
“啊——”
司凝夏满头大汗的从床上醒过来,纤细的手用力抓着胸前的布料,像濒死的动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把每一次呼吸都当最后一次。
她梦见自己死了,车祸。被撞得支离破碎,连条全尸也没有,醒来之前她甚至感叹这是她的报应。
梦里画面那么清晰,仿如真正发生过。
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司凝夏用力捂着近乎死亡的脸色,漂亮的桃花眼大大睁着,情绪还没有从刚才的梦里恢复过来。
恍惚的眼睛慢慢变得清明,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房间很大,轻轻晃动的粉色窗帘挡住的外面隐约中透着光,可以知道这时还是白天。公主粉的空调薄被因为她坐起来的动作而滑至肚子的位置,正对面的欧式梳妆台暗层上摆着几只二十公分大小的粉色布偶,整个风格看起来非常少女心。
这是她的房间,却又有一丝陌生感。对了,她好像太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个房间了。
六年?
还是七年?
她记不清楚了。
门蓦然被推开。穿着白色上衣,宝蓝色及膝褶裙的中年女人小碎步跑进来,脸色焦急万分。
“夏夏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妈?”司凝夏压低嗓子叫了声,语气带着些许不真实。
“有妈在呢,不怕不怕。”
“妈。”司凝夏的声音染上了哽咽,抬手抱住了母亲,眼底闪过愧疚。
在关景芊眼里,把女儿的行为当成了撒娇,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告诉妈,做了什么恶梦?”
司凝夏的下巴抵着母亲的肩头,吸气摇头,“我只是想你了。”
真的好想好想。
“傻孩子,这天天见的,想什么呀。”
司凝夏无声的扬起笑容,苦涩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