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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凝夏坐在后座,闭上眼回顾书的内容,内心隐隐有了想法,一闪而过,她突然睁开眼,偏头看出窗外,大雨如潺潺地从窗帘滑落,根本看不清外面。
车子很快停在了南门口,司家还得上个陂头,雨还没停,司凝夏坐在里面滞住了。
“小姑娘,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要不我送你上去吧?”
司凝夏感激地笑了笑,可想想,她拒绝下了车,冰凉的雨水劈哩叭啦地打在她身上,冷得她毛孔肃然起敬。
淋着雨一路狂奔。进了屋,关景芊见她全身淋透,连忙找来毛巾给她擦头发。
“怎么淋着回来了?”
“没有,是雨太多了。”
关景芊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没有来得及提纪初竼的事,司凝夏以要洗澡的理由回房了。
脱去一身粘糊的衣服,打开花洒,她木然地让温水打在脸上,身上,直到冰冷的身子渐渐回温。挤出沐浴露,她面无表情地在身上打泡,最后冲了一趟热便穿上浴袍出去了,湿透的长发被气毛巾包裹起来。
床头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碗姜汤,还冒着热气。
司凝夏心里忍不住冒上酸气,眼睛也有点涩。她坐在床头,端起来喝了一口,心里五味杂陈。
一口一口地将姜汤喝完后,司凝夏拿出风筒给自己吹头发。
晚上淋了一场雨,第二天她成功地病倒了。
39.3度高烧。
离上次生病两天不到,又病了,关景芊看着床上的人叹声叹气。
司凝夏咳嗽了好一会,哑着喉咙道:“过两天就好了,别担心。”
关景芊心疼地瞅了她一眼,“昨晚就该让司机去接你的,好端端的受这些罪。 ”
司凝夏无力的笑了笑,突然想到和屈语的约定,“妈,拿一下我的手机。”
“要手机来干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司凝夏喉咙难受得厉害,“有点事。”
关景芊见她执着,也没有再问,翻开她的包,找到了电量过低的手机,递给她,边说道:“对了,竼竼被安全气囊护着,只是有点脑震荡,得留院观察几天。”
“嗯。”司凝夏脸上没什么反应,可心里却是松一口气。
关景芊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和竼竼出了什么事,可是想想这十多年,你们连裤子都能同穿一个裤腿,没什么大错就算了吧,别闹得太凶了。”
司凝夏:“……”
果然瞒不住母亲的眼睛。
她也说不上她们这些事算大事还是小事。
很烦,头很痛。
司凝夏默然,什么也没说,过了会后逃避似的闭上眼,“我想睡觉。”
关景芊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嘎嚓的一声,房间门被轻轻掩上,司凝夏睁开睁,拿起手机登录微信,在通讯录找到屈语,对着自己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抱歉,突然生病了,换个时间再约。”
“好,没关系。”
屈语很快就回了信息,很简单,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要好好休息,约会什么时候都可以。”
“嗯。”
司凝夏放下手机,闭上眼就真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已经晚上六点多,吃过药打过针的司凝夏这时已经退烧了。
关景芊将饭菜送上来,慈爱地摸了下她的额头,“我给你熬了点汤。”
“谢谢妈。”
关景芊没吭声,“自己吃?”
司凝夏哭笑不得地点头,她只是发烧而己,还没虚弱到要喂的地步,不过她知道这句话要是说出来,母亲免不了又是一顿说教。
“哥和爸回来了吗?”
“回了,在楼下吃饭呢。”
“哦。”司凝夏看了母亲一眼,“妈,你不用管我了,下去吃饭吧。”
关景芊哎了声,“你吃完再闷一下汗,先别洗澡。”
“好。”
司凝夏吃完粥,头还有些晕,又睡着了,整天没下过床,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礼拜六不用回学校,她干脆又睡个回笼觉,下午醒来的时候后脑勺都有点痛了,肚子也饥肠辘辘的,不得不起床活动一番。
连着周末休了两天,礼拜一司凝夏又恢复了活力,被司博夏送回学校。
冷听然今天没来,她经常坐的座位被空了出来,格外显眼。她猜测她母亲应该在这段时间做手术,所以才舍得请假,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司凝夏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骂了一顿。
司凝夏在第二节 课后终于狠下心换掉那个该死的习惯,和屈语坐到后面的位置上,这回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说悄悄话了,虽然没什么悄悄话可说的。
纪初竼出了车祸还在留院观察,调班成没成功她也不知道。
冷听然在四天后在礼拜五回来了,发现她位置后面坐着别人时,眼下闪过一抹精光。
从她进教室时,司凝夏就看见她了,但很快就收回视线,和屈语热聊起来。
上午的课结束,司凝夏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冷听然,冷不防地和她对视,心脏再次被刨开。
她用力咽了口唾沫,脸上的表情很淡,问道:“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我有事跟你谈一谈。”冷听然没动,微微扭头看向屈语,意思十分明显地说:“是比较私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