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夸奖道：“关秘书做的很好。”
    关念薇捧着杯子，轻声地说道：“东总对我很好。”
    东玉对她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太好了。
    会体贴她的想法，会关心她的情绪，会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会轻声安慰情绪脆弱的她，还会认真地履行她们之间的诺言好好保护她。
    就是这样的一个东玉，才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只是她不知道东玉对她这么好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一种态度，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在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呢？
    “关秘书值得。”东玉说，“关秘书值得所有人对你好。”
    关念薇鼓起勇气看向她的眼睛：“包括您吗？”
    她不需要所有人都对她好，她没有那么贪婪，她只想要东玉对她好，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够了。
    ——因为神明一定不喜欢太过贪婪的人。
    东玉的睫毛上下一扫，眼中倒映出关念薇的隐隐带着几分期待的样子，心下没来由的一软，顺着她的话说道：“包括我。”
    然后她就看见关念薇笑了起来，就像一朵花一样在她的面前怒放，毫无保留地对她露出自己艳丽夺目的样子。
    东玉失神了一瞬。
    “谢谢您。”关念薇笑着道，“我感到很荣幸。”
    东玉的这三个字胜过千言万语，让她觉得比小时候第一次在幼儿园拿到大红花还高兴！
    东玉回过神来，虽然心中疑惑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样，但是面上还是很淡定地接下了关念薇的话：“那关秘书要好好为我工作。”
    关念薇坚定地说：“东总放心，我会的。”又跟报备似地说道，“那我洗个碗就去洗澡了？”
    东玉道：“碗放着吧，你去洗澡，洗完好休息。”
    没有什么大事，关念薇是不会跟东玉对着干的，一切都遵照东玉说的来，东玉不让她洗她就不洗了，免得惹东玉不高兴。
    于是她在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之后，抱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在干净整洁的洗手池台上旁发现了一套早就准备妥当的洗漱用品，毛巾牙膏什么的一应俱全，完全不用她担心。
    关念薇拿起纯白干净的毛巾，想来应该是东玉早早地吩咐小仙奴准备好的，她不由得一笑，一股暖流悄然流淌进了她的心田，让她的整颗心都暖呼呼的。
    东霞娘娘果然是个非常可靠的神仙。
    关念薇洗完澡后，按照东玉的指示乖乖地将衣服放在卫生间的一个竹篮里，东玉说了明天会有小仙奴来处理，让她不要费心处理。
    关念薇放好衣服后走出来，忽然停在门口，当时就抑制不住地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阿嚏——阿嚏——”
    坐在沙发里的东玉立时就扭过头看向她，一脸严肃地说道：“去休息。”
    关念薇捂着嘴，推了推眼镜，在她严肃地注视下忙不迭地跑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又打开门探出颗脑袋。
    东玉听见声音，回头看向她，正要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的时候，就看见她冲自己笑了笑，笑容纯粹干净。
    关念薇朝她莞尔一笑：“东总晚安。”
    原来只是为了跟她说晚安。
    东玉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笑意浅淡的笑，回应道：“关秘书晚安。”
    得到东玉的回应后，关念薇的小心思才心满意足地收了起来，缓缓地关上了房门。
    神仙的作息跟他们凡人不同，他们的体力比凡人充沛，不会一天不睡精神就萎靡不振。
    在天上的时候，他们一天睡一次，在凡间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做到好几天才意思意思睡一下，当然，也有神仙闲出屁来，一天到晚都在睡——三尺泡茶手艺最好的老哥张进。
    张进也是最早加入等鬼上门挨打小分队的那一批神仙，因为烈鬼来得不勤快，搞得他一天到晚除了给东玉泡茶算有事做以外，其余时间都能闲出屁来，所以他就无聊地开启了他在凡间的睡眠之旅。
    不过武昕云来了以后，他就收敛了，因为他听见武昕云问关念薇，为什么这位同事一直在睡觉，顿时有一种被天后娘娘提着刀查岗的森然感，从此之后他除了正常午休之外，再也不敢当着武昕云的面睡觉。
    关念薇非常清楚这些，也知道东玉不一定会休息，但是她就是想在睡前跟东玉道个晚安，最后再小小地说一下话。
    她从前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心里头的小想法是会不自觉地增多的，就像现在这样，想在睡前再听一听喜欢的人的声音。
    但她希望她今晚真的不要再做那乱七八糟的梦了！
    东总还在外头呢！
    东玉独自坐在客厅里，看着地府发来的有关恶鬼山的消息。
    定乾坤的进展很顺利，大部分恶鬼都被地府收归恶鬼山，等待着事情平息之后再做处决。据地府回馈，已经收押记录的烈鬼有十九只，魂飞魄散的有三只，还在人间待收押的有整整二十只。
    不过就三尺目前的效率来说，二十只也能处理得很快，只要它们敢现身。
    但那个千水
    东玉估计千水已经知道神仙和凡人结契的事情，如果千水再聪明一点，联合其它的烈鬼，倒也是个麻烦。
    不怕笨的，就怕笨的突然变聪明。
    东玉目光沉静，看着屏幕上地府那头发来的“地府会全力协助天庭缉拿烈鬼”，淡然地回了一个“知道了”，便将平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