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页
“差很多,我若为帝,哪里有冤案,哪里会霸着自己女儿的心上人,再者我也只对你一人好,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女子。”林然态度软和下来,见阿凉神色也缓了缓,就放下心来。
她想了想,认识自己的错误:“我很霸道吗?”
穆凉点头,她就自觉醒悟道:“那我以后不和你争了就是,只是道理要说清的,我无甚朋友,不需理会旁人指点。”
嘴上说以后不争了,可还是说解释几句,认错态度不良好。
两人清点一番后,让人去准备其他小物什,林然想了一通道:“阿凉,下聘礼是不是要保山?”
当年是林肆过来的,如今他成了逆党,也不能出面。
穆凉颔首道:“好似如此。”
林然又拧眉陷入沉思中,将寻常所认识的人中都衡量一通道,兀自开口:“八王世子不可以,他当年吵着逼我写退婚书的。齐妗太小了些,长乐殿下倒是不错,只是她玩心重,就怕弄砸了,好像只有信阳殿下可以,阿凉,你觉得如何?”
她口中唤着的阿凉在绣‘凉’字,听她一番嘀咕后,慌神就将针尖插入自己指腹,冒出一滴血珠,吓得林然忙凑过去,拿帕子给她压着。
她口中还在说话:“我晓得你不喜欢信阳殿下,可是除她外,没有合适的人。你若不喜欢,那就长乐殿下,你别激动就好。”
低头间错过穆凉眼中的无奈,任何人都可,唯独信阳不可,且信阳该猜出她的身份了,不阻拦已是万幸,哪里能做保山。
指尖上的微微的痛意被压下,她抬眸迎上林然的目光:“长乐怕也不成,低调些。”
“为何要低调,你方才不说要告知众人,我倒想问陛下讨要一道圣旨,赐婚更好。”林然将帕子挪开,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伤口,去柜子里翻了些伤药出来。
她太过郑重其事,让穆凉无奈:“你成亲就成亲,非要天下人都知,到时陛下会不悦。”
“她不悦就不悦,我还不高兴,信阳殿下不成,我就找长乐殿下,多给些谢礼,她准能答应。”林然边说边说去够柜子上的伤药,垫脚才能拿到。
等她拿到后就生气道:“谁放得那么高。”
穆凉回身去看她,上下细细打量,笑意深深:“你好像长高了。”
这句话与信阳的讽刺不同,林然一惊,摸摸自己的头顶,忙拉着她站起来对比:“好像是高了些,快和你一样高了,再过些时日,是不是就比你高了。”
“或许,横竖不矮了。”穆凉笑说。
“今日遇到信阳殿下,又笑话我,个子张高就动歪心思。”林然话里都是抱怨,小心以棉棒将伤药涂抹在指尖上,还不忘吹了吹。
穆凉被她弄得脸色发烫,将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那你莫要理她。”
“嗯,不理她,我明日就去找长乐殿下。”林然决定道。
穆凉就头疼了,长乐那么精明的人应该猜到林然的身份了,这个保山……
****
长乐与信阳不同,一直不肯开辟府邸,与陛下一道住在宫里。林然无法进宫,唯有让人去浮云楼等着,一见她露面,就来禀报。
她喜欢白日里去浮云楼,林然接到传话时正与管事说着事,她为难地看向穆凉。
谈事的时候,穆凉一直在旁听着,见仆人焦急地过来,她就知晓何莳,道:“早去早回。”
“好,我给你带些你爱吃的奶糕回来。”林然吩咐几句后,就换过一身衣裳,带着人大大方方地去浮云楼。
她今日一身蓝色锦袍,襟口处绣浮云,与浮云楼颇为贴切,走入厅里就吸引了不少眼光。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正是女子所爱的,尤其还有钱。
不少人主动地贴了过去,她不耐烦地挥开,道:“赵九娘在何处?”
赵九娘是浮云楼的管事,这里大小事务都是归她管,再往上就是穆凉,只将林然一人蒙在鼓里。
她高声一唤后,就走出一风韵犹存的女子,款步走来。
赵九娘面带笑意,心里却是将这位少主埋怨了一通,好端端的家里不待,又跑这里来**,这次不好再向穆郡主通风报信。
她走近后,先低声道:“您来这里,家里那位知道吗?”
家里那位?林然先是一怔,随后就反应过来,作势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当然知晓。”
她说得肯定又自信,在赵九娘眼里就是出来偷腥的小少年,回府后就怂了。林然是少主,她哪里能不给面子,就笑问:“您去春字楼?”
“长乐殿下在哪里?”
“她在花楼里。”
春花秋月四楼里,都是长乐爱去的地方。近日里春字楼花魁身体不舒服,就不见客,她就退而求其次地去了花楼里。
花楼,顾名思义,各色花卉,普通如野花,珍贵如牡丹,上百种花都有。颜色各异,犹如身处花海里。
林然一踏进花楼里,就断断续续地听到一阵刺耳的琴声,不免道:“花楼里的姑娘不都是琴棋书画都善吗?怎地还有这么难听的琴声。”
赵九娘没好意思说,这是长乐殿下在教姑娘谈琴,笑了笑:“林家主见笑了。”
见笑之后,还是要进去的,林然几乎捂着耳朵走进去,满目花海中,两人相靠着坐在一起,十指相交,指尖都搭在了琴弦上,肌肤相触已形容不出来这番暧.昧的姿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