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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门外,信阳定说了什么话来刺激她了,不然不会有这么疯狂的举措。
他沉吟了须臾,摆摆手道:“林然不趁机去算计旁人,就算是幸事,哪里会误伤她,等上几日就回来,让郡主宽心,对了。郡主该去接老夫人了。”
“王爷,您心真大。”仆人无奈感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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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相斗,酒囊饭袋的朝臣都会退到岸上去,免得被殃及池鱼。
信阳的兵在边境,当日回来也只带了数百精兵充作公主府的守卫,自然比不得兵在洛阳城的苏长澜。
她前脚回府不过半刻钟,外面就乌泱泱来了上千人,站在门内去看,就得知是巡防营的人,她想起昨夜林然的话:“苏将军对苏昭很看重,您若激上一激,她指不定就自己犯错了。”
小东西,对苏长澜挺了解的。
她展颜一笑,让人去准备早饭,顺道去见林然。
走到半道上看见慌慌张张的林湘,她似是被吓到了,小脸都是惨白的,紧张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无事,你回院子去待着,莫要出来了。”信阳不想同她多说,哪怕她多宽慰几句,林湘还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多说无益。
林湘落寞地离开了,走几步还回头看一眼,最终小跑着回院子。
信阳无心去安慰这些小情绪,匆忙去见林然。
榻上的人还没醒,迷糊见到榻前的人,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怪道:“你怎地不敲门?”
“公主府内,我来去自由,为何要敲门。”信阳打量着她带着警惕的小脸,莫名一笑,继而才开口:“苏长澜动用巡防营的兵困了公主府,你对她很了解?”
林然往被子里缩了缩,自信道:“我不了解她,只在长乐殿下处听到她对您爱意深入骨髓,既然有爱,那您就狠一些,认下杀了苏昭的事,她自然就坐不住了。但我敢肯定,她事后在陛下面前解释,定说为了抓我这个凶手才会围困你公主府。”
“还说不了解,都这么肯定了,想必你的心思也不简单,若非你人在我公主府,我也会怀疑苏昭是你派人杀的。”
“我是想杀她,但是更惜命,无事的话,您出去时关上门,我再睡会。”林然将被子往头上一盖,庆幸自己昨夜留了下来,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明皇对苏家本就偏心,极有可能借着此事来收拾她,真是人本无罪怀璧有罪。
她装睡,信阳也则去用早饭,外面的人来敲门,一律被挡了回去。
僵持了大半日后,苏上澜携带圣旨而来,要见林然。
信阳难得有时间睡了半日,神清气爽,见到圣旨后,才道:“苏将军何时请的圣旨?”
“自然是今日?”
“今日何时?”
“午时。”苏长澜不知她何意,也不去猜测,总之圣旨在手,她就不怕信阳不交出人。
信阳却道:“陛下下旨,中书省必有记录,你说午时,本宫就暂且信了,只是你的兵今晨就围了公主府,私自调兵之罪,无辜围困公主府,两条罪名加在一起,你觉得我能让你带走林然?”
花厅外偷听的林然吓得一激灵,这个苏长澜脑子是不是有个洞,无事总盯着她做什么,谁杀的苏昭,就去找凶手,盯着她也是没有用的。
厅内的苏长澜吃瘪,盯着信阳看了片刻:“就算是我私自调兵,林然也是要带走。林然与苏昭历来不和,此事必与她有关。”
信阳不怒反笑:“带走就带走,不过先去紫宸殿见过陛下,再召集六部大臣,中书令以及三王等数位大臣,先定下你的罪,我们再说说林然的事。”
八位异姓王或死或贬,在京的也只有三位了,整日以文会友的六王,还有酒肉朋友的八王九王。
“你强词夺理,陈知意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苏长澜本平静下来,却又被她轻轻几句话气得怒火在心。
信阳转身坐在榻上,难得的平静。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林然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苏长澜,咽了咽口水,转身就回自己的院子。自昨夜起她就被解禁了,可在府内随意行走,想出府也是可以,只看到巡防营的人后,她就缩了回来。
晚膳依旧是人参鸡汤,她腻得快要吐了,看着小婢女勤快地盛汤,唇角动了动,道:“你说我这不是在坐月子,天天人参鸡汤。”
小婢女不懂她讽刺的意思,好奇地问她:“什么是坐月子?”
林然就闭口不说话了,转了话题:“你说府邸被困住了,明日应该就喝不到鸡汤了吧。”
“这倒不会,,上次有人送了三十只母鸡入府,我今日去取膳时,那里还有很多活蹦乱跳的,再吃半个月也吃不完呢。”
“你们殿下真大方……”林然咬着汤勺,转而一想,那也是她的银子,毕竟要付住宿费的。
用过晚膳后,信阳难得过来约她下棋。她本人出不去,幕僚也进不来,睡了半日自然就睡不着了。
林然看着棋盘就想到自己近日喝到想吐的鸡汤,眉眼一动,道:“干下也无甚意思,不如输一子,就罚一杯酒可好?”
“我以为你会说输一子,就出去绕着府邸跑一圈。”信阳白了她一眼,也恰好无趣,才想着与她拉近些关系,谁知,人家还不识好歹。
林然抱膝坐在软榻上,一身白色的寝衣显得小脸粉红,模样也甚是爱人,眸色湛亮,她指着门外道:“那您去找林湘,我不去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