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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今日恰好你去的快,不然我只怕命都不保了。”秦宛疼得眼睫轻颤,多年不曾受过这样的鞭子,养尊处优久了再次体会这些,让她险些撑不下来。
长乐轻轻吹了吹伤口上的药,这样的伤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恨声道:“是林然碰巧看到了,讹了我五万两银子,她也不安好心。”
“讹你银子?多半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你讹她那么多银子,这次就当还她了。”秦宛扭头去看长乐,见她毫不心疼银子,就释怀一笑:“看来在你心里,我比你的银子重要多了。”
“你与银子一比,你就不值钱了。不若你给我五万两银子吧,就当救你的报酬如何?”长乐心疼道,俯身闻了闻她肩处的一道伤痕,秦宛颤了颤,没有回答。
长乐心疼又不敢多待,上过药后就小心离开,换回自己宫装,前往紫宸殿去探听此事。
殿外站了很多朝臣,交头接耳,聚在一起交谈。信阳从殿里走出来,见到她后,朝臣都各自行礼,长乐过去将她拉到暗处。
“城楼刺杀与苏家有关?”
“我怎地知晓,秦宛告诉你的?”信阳故作不解,毕竟陛下将此事瞒得严实,除去秦宛后,没有其他心腹知晓。
她素来正直,长乐也不怀疑,猜测道:“我觉得是苏家捉了秦宛,意在知晓她查的案子进展,你瞧着苏长澜无法无天的样子,除了她没人能干得出来。”
信阳不清楚这件事,顺着她的思路去猜测下去:“你觉得是就去查,我要去北衙军看看,你自己去查。”
“你怎地就不管我了,你女儿刚讹了我五万两银子,你就不管了?”长乐又气又恨,当即又把她拉回来,非要理论清楚,“你可知晓,我若不给,她就去京兆衙门去告我,若不是你女儿,我就让她也挨顿鞭子。”
她扯乱了信阳的官袍,信阳拂开她的手,不耐道:“你又不是没讹过她,就算扯平了。自己去查清秦宛的事,我没时间陪你玩,前齐步步逼近,兵部都乱了。”
“你伤好了没,就这么奔波,当心你自己吃不消。”长乐对着她的身影不放心地喊了一句,靠着墙壁想了须臾,既然此事与苏家有关,不如去探些虚实。
信阳不在意秦宛之事,前齐的打法猛而快,再这么拖延下去,战线就会拖得愈发长了,到时吃亏的就是她们。
她匆忙去北衙军,在衙门处遇到苏长澜,门口的人都匆匆避开,苏长澜先开口:“去里面说。”
“随你。”信阳赶不走她,径直大步往衙内走去,遇到的同僚下属纷纷避让。
入屋里后,苏长澜将门关上,信阳反是不悦:“青天白日,关门做什么,还嫌你我之间的名声不好听?”
“你还要名声?故意以城楼之事陷害我,如今和我谈名声,陈知意我只当你是正直之辈,不想你如今也学会官场上的阴谋算计了。”苏长澜一声冷哼,照旧将屋门关了上去。
信阳端坐案后,无意与她争长短,翻开军报,“此事是秦宛在查,与我无关,你将人绑了又打伤,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长澜一顿,咬牙道:“秦宛之事与我无关。”
信阳淡淡道:“城门刺杀之事与我无关。”
“休要将你自己摘干净……”苏长澜恼恨地上前,隔着办事的案牍将信阳整个人提了起来,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信阳脸色发红,挥手将她推开,“苏长澜,你自己做的事与我何干,再者城楼之事是你苏家起的祸根,死伤那么多兵士与朝臣,就像当年你与太子筹谋陷害洛公,你觉得我会信你?”
“洛家之事是陛下授意,我不过是替她行事,今日一事与我苏家无关。”苏长澜毫不示弱,对于当年三万洛家兵惨死也是无愧疚之心,掀起了信阳的恨意。
“今日之事是你咎由自取,我这里不是仁慈堂,诉苦去陛下面前,自己将自己摘干净,出去。”
“陈知意,你别以为你自己做的事情我不知,林然是洛卿的女儿,当年穆能领兵之前,就潜去王府,将那个孽种带了出来,转交给林放。什么荒唐的婚事,都是你们自导自演出来的。”苏长澜狗急跳墙,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
信阳平静下来,冷冷发笑:“你觉得你现在的话,陛下会信?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穆凉会嫁给自己的侄女吗?别忘了,她二人成亲多日了。”
“那不过是你的障眼法罢了,陈知意你不仁,不义之事也别怪我了。”
“随你。”信眼懒得理会,直接请人出去,苏长澜大话说得也是不少,当年的事是洛卿谋划,陛下惦记的是洛家的银子,至于那个孩子有穆能护着,苏长澜想动手早就行事,何必等到今日。
苏长澜怒气冲冲地离开,走到半路上发觉不对,信阳太过冷静,且城楼之上的兵力都是陛下的部署,信阳渗透不进去的。
她勒住缰绳,思考了会,不管如何,这次谋局不解,苏家就是灭门之祸。
试问,哪个帝王能够忍受朝臣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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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的清晨多了霜雾,一推开门就会发现草地上薄薄的霜,草木渐渐枯黄,偶尔几片叶子在空中转了转,又落下来。
林然从外间回来,穆凉还未醒,她轻手轻脚入内,榻上的人微微睁眼,瞧着做贼一样的林然后,翻身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