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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节

      最棒的是这个秘境要是哪天被炸得报销了,秦神意立马就能换一个新的。
    这也只能说聊胜于无,穷举法实乃下下策,将希望寄托在那不知道几百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上,墨天微还不如祈祷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子呢!
    忙活完后,她暂时放出了自己的剑域虚影,然后径直走入上古祭坛之中。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祭坛损毁太过严重,她的闯入并没引起祭坛及其上阵法的任何反应,这倒是让她小小地松了口气。
    她来到一处阵法破损处,分出一道神识沿着边缘处的禁制转了一圈,之后沿着阵法之间那若有似无的感应,往外延伸……
    祭坛破损多年,即便阵法的禁制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但那感应已经十分微弱,宛若一条滑溜的泥鳅,每当感应到了它又飞快消失,让人误以为那是错觉。
    耐心是一个研究者必备的品质,墨天微平心静气地等候了一刻钟,忽然眸中掠过一丝微光,神识如剑意一般凌厉飞出,抓住了那一丝感应!
    随着她一击得手,周围方圆数尺的虚空中忽然荡起一串涟漪,不过涟漪一闪即逝,很快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却已经足够了,墨天微将感应到的东西记下后又换了个地方,如此绕着祭坛转过一圈之后,她又补齐了一部分阵法,也终于搞懂了这座阵法的用处——这是一座传送阵!
    不过却并不是单纯的传送阵,除了传送相关的禁制外还有着许多其他禁制,看起来好像是乱码,但阵法之中可没有乱码一说,每个禁制必然会发生作用。
    墨天微忽然心中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现在可不是将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她沉思着,“传送、禁绝、锁、镇、绝、诛……这些禁制都有,很明显啊,这是一个封印阵法!”
    传送是单向传送,只许从她所在之地传去固定的那个目的地,禁绝禁制和锁禁制都是为了隔绝两地,镇禁制则是为了稳固两界隔绝阵法,绝禁制和诛禁制则是为了应对被封印的东西从中跑出来这种情况……
    情况显然不太妙,按照基本规律,封印阵法后必然藏着大魔头,而大魔头也必然会破封而出——一个要用上古阵法封印的东西,想也知道不是易与之辈,她区区一个元婴都不到的修士,能做什么呢?
    但是,她也不可能不管白龙、孔羲和小白,这三只出了意外很可能就和被封印的东西有关,就这么走了……且不说她心理上会有些过意不去,单凭她与那三只之间的因果,也足够对方利用的。
    “唉!”墨天微自言自语,“我可真是个劳碌命啊。”
    回到衍天神鉴前,她将自动构阵放到后台继续运行,另一边则开始琢磨怎么修改这座封印阵法。
    阵法已经被破坏了,而且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也许被封印的东西已经逃出来了,阵法后面什么也没有;也许被封印的东西已经陨落——或者实力极其弱小,即便是祭坛上残存的阵法之力也足以将之隔绝在此界之外。
    无论是那一种,似乎情况都没有她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糟糕。
    也许这正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一天之后,经过衍天神鉴亲测安全无危险,墨天微又回到了祭坛,按照构想之中的阵法图案在祭坛上绘刻起来,待完成后在阵眼处分别放入数颗源晶。
    这座融合了剑意禁制与上古禁制的阵法像是个脚步蹒跚的老人,半天才有了点反应,然后很给面子地没有爆炸,相反,在爆发出一阵光芒之后,将人送去了封印之地。
    封印之地。
    当睁开眼看见眼前景色时,墨天微便忍不住怔住了——这是……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周天星斗,波光粼粼,漫天星辉之下,一个算不上熟悉的人站在水波之上,似乎是察觉了她这边的动静,远远抬眸望来。
    “道君?”墨天微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不对啊,谁还能封印一位道君?
    不过,在看见那人的眼神之后,她脸色一沉,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幻境!
    可恶!
    墨天微二话不说拔出九天剑就是一劈,宏大的剑意斩破水波,在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前便将他劈成了十七八块。
    “真是……”她脸色冰冷如霜,“丢人!”
    这突如其来的幻境打了墨天微一个措手不及,也将她心中那一点点绮思给暴露了出来——这让她十分恼怒。
    别人还好,玉独垂可是一位道君,此番她被幻境所迷,必然会在冥冥之中牵动对方感应,如此一来……真是糟糕透了。
    墨天微向来坦荡,并非是个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人,玉独垂长得很好看,又对她有莫大的恩情,她为何不能喜欢?
    只是,在遇到这件事情后,她心中第一时间升起的念头并非是羞涩窘迫,也不是忐忑不安,而是……怒火中烧。
    她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她素来心高气傲,此番丢人丢大了,哪能不气愤?
    然而……
    回想前世恋爱时的感觉,她又觉得这反应有些不对劲。
    “哼!”
    心情不好,她也没有细想,反正这些小女儿情思总是诡异莫名,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呗,她又不是整天没事干的恋爱脑。
    幻境世界崩塌,显露出这片封印之地的真面目来——有些出乎意料,这并非是个残破的世界,环境也绝对称不上恶劣,透过大开的轩窗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可以说,这里比她曾去过的万法仙宗还要好上几分。
    她出现的地方是一座宫殿,殿内空空荡荡,除了建筑本身什么也没有,甚至就连一些惯常会绘饰浮雕、文字的地方也空空如也。
    这里干净得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抹去了所有痕迹一般。
    什么痕迹都没有,墨天微自然不能有什么发现,她冷着脸快步走出这个让她丢了个大脸的地方。
    殿外是一片恢弘的广场,中央有着一方百丈方圆的莲池,池中的莲花亭亭玉立,宁静地盛开着,全然不在乎是它们的美丽是否有人欣赏。
    广场以一种墨天微从未见过的玉石铺就,在柔和的阳光下,散发着温柔而不刺眼的辉光,置身其间,如在仙境云端。
    下意识地,她便想到一句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这确乎是只有天上才能看见的景色,美则美矣,空空荡荡,毫无人气。
    墨天微原本直朝宫门外走去,在路过莲池周围时忽地心有所感,低头看去,登时被吓了一跳。
    原来那满池莲花之上,竟有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滴,在灿烂的阳光下光辉犹若精心切割的钻石,圆润又如刚刚出水的珍珠——这不过是常见景色,然则若是这一滴滴脆弱的水珠中,都有一个脸带微笑的小人呢?
    墨天微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在其中一颗水珠里看见了一个进入仙华圣宫遗府的真武宗弟子!
    满池莲花,粗略一数也有数百近千朵,每一朵莲花上不止一滴水滴,而数量更多的莲叶上滚来滚去的水滴就更多了……
    这些水滴是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一个个幻境世界,这些人都沉醉其中,难以自拔,而墨天微若不是反应得快,现在估计也在水滴里了。
    哪里来的这许多人?
    她不禁开始怀疑,那仙华圣宫遗府真的只是意外出现的吗?
    会不会它曾经也出现过许多次,吞掉了进入遗府之中的修士后又消失在了茫茫时空乱流之中?
    “看来白龙他们三个也在这里。”她皱了皱眉,“这下可不好办了。”
    联想白龙、孔羲与小白在靠近封印祭坛时的反应,墨天微觉得它们应该在那时候就被幻境所迷惑,误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珍贵宝物,在催促她前行的同时就被幻境世界悄无声息地吞噬了进去。
    早该料到,封印已经残破成那个样子,封印之地里的东西即便不能逃出来,也或许找到了将力量传递到封印之地外的办法。
    “奇怪,那为何我并没有在靠近封印祭坛的时候受到幻境影响,反而是进来之后才陷入幻境之中?”
    墨天微顿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明明在不知不觉中逃过一劫,她居然还给送上门来了,真是……
    不过也没奈何,她总归还是要找到三只小废物的,另外真武宗的人尤其是秦道引,她还是得试试看能不能捞出来的,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是吗?
    这样一想,她心里的郁闷也散了不少。
    “还是先看看这地方究竟有何玄机吧。”
    扫了眼莲花上的水滴,墨天微继续朝宫门外走去。
    ·
    茫茫时空乱流中,九幽黄泉。
    正在闭目静坐的玉独垂道君突然皱了皱眉,睁开眼来。
    “幻境?”他低声自语,语气平静至极,听不出半点情绪,“真是不知死活。”
    这句话也不知是在说幻境,还是在说墨天微。
    如玉独垂这样境界的大能,已经在天道之中占据一席之地,可以影响乃至于改变某些天道规则,比如幻境这种东西,极少有关乎于他的——他倒是没想到,修行多年,有朝一日居然遇上这等事情。
    不过,他并没有做什么,本来也就只是波及,他要是做什么了,那可就真是牵扯不清了。
    至于墨天微……一个下界生灵,与他有何关系呢?
    ·
    沧澜界。
    明泽剑尊在离开宗门游历多年之后终于又回到了剑宗,这一次他似乎心情不错,没有如平日一样冷若冰霜。
    消失的这一段时间,他去了荒陵域中一处危险秘境,既是为了磨砺自身,也是因为答应了器宗天工,要从那一秘境之中取得一件宝物交予他。
    不久之前他才顺利取得了那件宝物,从秘境之中出来。
    天工也很讲信用,在拿到宝物之后立即开始帮他以月华星灵天云锦炼制一件天衣。
    “明泽小子,你这天衣要制成什么样子?”天工问道。
    明泽剑尊想了想,“华丽点,女装。”
    天工看着他,他看着天工,大眼瞪小眼。
    “没了?”天工愣了。
    “哦,加上我灵星峰的徽记,嗯……没了。”明泽剑尊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多加了一个要求。
    天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花了这么大价钱和这么多时间就为炼制一件天衣,结果也没什么款式上的要求……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想的。”
    “诶?话说回来,明泽干嘛要炼制一件女装呀?”他眼睛一亮,眸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难不成是明泽……要有道侣了?”
    “这可真是,铁树开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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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7章 神秘的波动
    天工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特别想仔细问问,可又得维护一下自己大高手的风范,这就有点尴尬了。
    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个好办法,因此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轻咳一声:“虽然你未必需要,但事前本座还是要与你说清楚的。”
    见他这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明泽剑尊也觉得事情不小,因而认真答道:“天工前辈请讲。”
    “以往炼制法衣,必不可少的便是图纸,”天工道,“一般来说,没人愿意穿与旁人一样的衣裳,尤其是女修——你如今拿不出图纸,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他这么一说,明泽剑尊也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稍一思忖后便拿出纸笔,描绘起来。
    在他画图的时候,天工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也不知那女修年纪几何,喜好何种风格的衣裳?你还是要注意些,这么珍贵的材料,必得尽善尽美才好。”
    “她么,一个小孩子罢了,”明泽剑尊随口回答道,“应该是要华丽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