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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不和她们一起?”苏清婉慢吞吞的走向独自在一旁亭子里坐着的穆落落。
“许是年纪大了,反倒是没那份心思了。”穆落落扶着苏清婉,让她稳稳当当的坐下“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我这病,须得静养,还要心情舒畅,有穆大小姐日日关怀,心情自然是好的,心情好了,气色看着也像个活人了。”苏清婉俏皮的眨眨眼,努力的伸头在穆落落额头上亲了一下。
“净胡说,你何曾不像个活人。”穆落落不轻不重的在苏清婉脑门上弹了一下,故意拉下脸来训斥。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与死人又有何异?左不过是会吃些东西罢了。”苏清婉浑然不在意,伸手将穆落落冰凉的手扣进手心。
“你呀。”穆落落无奈,一腔柔情皆化了水,汪在眼睛里,温柔的看着苏清婉。
“今夜除夕,按例陛下会歇在中宫,奈何中宫空缺,这些年,陛下都是在寿康宫中守岁,既如此,今夜你来陪我守岁吧,带着潇潇,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苏清婉眼中失落已久的星光再度点亮,让人不经意间便迷失了方向。
“好。”穆落落温声应着,将苏清婉的手拉到嘴边,轻轻一吻“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守岁。”
苏清婉歪着头笑着,她的爱人近在咫尺,手里握着的,眼里看着的,就是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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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除夕,众爱妃爱卿一同举杯,共贺来年歌舞升平。”皇帝端起酒杯,朝席下众人虚敬示意。
“谢陛下,惟愿我朝太平永驻,百姓安康。”
穆潇潇抿了一口之后递给身后的穆落落,她是喝不惯酒的。穆落落接过来一饮而尽,上好的清酿,余韵绵长。
“爱妃怎么不喝?”皇帝看向张德妃“爱妃酒量不是一向很好吗?”
“还请陛下饶恕妾身不告之罪,妾身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太医说,忌酒忌生冷。”张德妃起身,朝着皇帝福了福身子。
“恭喜德妃娘娘,贺喜德妃娘娘。”
“哈哈哈,好啊,此乃喜上加喜啊!”皇帝大喜“来人,将朕面前这几道菜给德妃,撤了德妃桌上的清酿,换上青梅子汁。”
青梅子汁味酸,皇帝真是抱了好大期望,穆落落垂眸,这孩子来的也真喜庆。
“妹妹既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为何现如今才说?这猝不及防的,这做姐姐的都没准备礼物,着实失礼。”宋贵妃笑道。
“谁说不是呢,若是妹妹早些说,姐姐准备年货的时候,让人多打一副金钏子送给妹妹。”宋贵妃都开了口,安贤妃少不得跟着接话。
苏清婉年纪小些,此时倒也不必开口,只是默默的听着,这金钏子,可是女孩家的饰品,断然没有送给皇子的道理,安贤妃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妾身也是刚刚得知,一直以来只是身子乏些,只当是入了冬,懒怠些罢了,昨儿太医来请脉,才知是有了身子。”所幸张德妃向来性子宽厚,无论是皇帝赏的青梅子汁,还是安贤妃所说的金钏子,也都全然接受,不喜不恼“未来得及向陛下禀明,还请陛下恕罪。”
“不碍事不碍事,爱妃既已有了身子,不必要的虚礼便一遭免了罢。”皇帝挥挥手,示意德妃坐好。
算起来,宫里已是三四年没有新生命了,也难怪陛下如此高兴,只是,有人喜便有人愁,苏清婉想着,向张美人瞥去,果不其然,这或许是个机会,苏清婉垂眸,将心事掩下。
“你们也都该和德妃一样,多多为皇帝开枝散叶。”太后将自己面前的几道爽口小菜,一并赏给张德妃。
“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既是喜上加喜,那妾身也想沾沾德妃姐姐的福气,斗胆向陛下讨个赏赐。”苏清婉起身,笑语。
“爱妃想讨何赏赐?”皇帝大喜,更何况是苏清婉开口,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妾身已然入宫五年,伴陛下左右,仍不免有些思家,还请陛下准许妾身返乡省亲。”苏清婉屈膝见礼。
“已然封妃,却不曾归宁,实在没有这个理。”皇太后开口“也罢,哀家替皇帝做主,许你回家省亲。”
“既然皇祖母开口,自然是金口玉言,过了年,元月十五淑妃便回乡,以示皇恩浩荡,来去官道,早去早回。”皇帝摆摆手,金口一开,便算是颁了口谕。
“谢陛下,谢皇太后。”苏清婉再度行礼,而后坐下。
“怎么不见沈婕妤那孩子?”皇太后眯了眯眼,出声问道。
“回皇太后,沈姐姐身子不适,难以起身,恕不能来出席宫宴,还请陛下皇太后恕罪。”周昭仪起身,代为作答。
“沈家这孩子,自生了戎儿,便亏了底子,如今竟是起身也不能了,也是可怜见的。”皇太后皱眉“太医可去瞧过了?”
“瞧过了,太医说这病也无法,只得养着。”周昭仪与沈婕妤亲近,关心是真,焦急也是真,可偏偏是医治无法。
“也罢了,哀家宫里还有些药材,若是用的到,尽管来拿便是了。”皇太后对沈婕妤印象不错,对三皇子更是上心“来,戎儿,来哀家这里。”
三皇子代戎依言上前,在皇太后席旁安了席。
一夜歌舞,推杯换盏,直到子时初才歇了宴。中宫空缺,皇帝便去皇太后宫中一道守岁,其余妃嫔,表示关系要好的一道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