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倒是可以，那改天你请我吃顿饭吧。”
    “可以，时间地点你定。”
    上台前，秦啸站在娄昭身后，帮他整理了一下在露台上被风吹起来的发梢。
    娄昭没注意，也没注意后面的队友挤眉弄眼。
    他满心都在面前台子上的奖杯上，主持人请他们上台，现任主席过来颁奖，奖杯落在娄昭这个暂时还是队长的人手里。
    这大概是对他来说最有意义的一个奖杯了，即便是当年他第一次作为队长带领天理拿到的奖杯，也远不及手中的这一个来的沉重。
    娄昭不是全息选手，但直播都是全息技术，就在现场极尽逼近的特效礼花炸裂的一瞬间，无数在看全息直播的天理粉丝、娄昭粉丝，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哎顾队，娄队都要退役了，你比他还大两岁呢，也一起了吧？”
    “陈队不也没退，你去找他说？”
    “娄昭要去当教练了，让队里新人们把皮绷紧了吧都。”
    “你们聊吧，我得出门晚一点去天理的庆功会。”
    “天理夺冠你去庆什么功你这个天理卧底，你们战队也没人拦一下？”
    “别惹狂热粉丝了，其实可以的话我也想去见见秦啸啊……”
    “出息！又忘了挨天理打的时候背后骂娘了？”
    整整一晚，电竞圈都热闹非凡，娄昭再怎么有权威，被父母带回家的时候也多少有些醺醺然了。
    娄昭快速冲了个澡，他以为自己精神很兴奋，可倒在床上的一瞬间立刻有些昏沉。
    他还没有关灯……
    有些晃眼……
    有些……
    ……
    娄昭睁开眼，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愣愣的坐起身，倒也不至于认不出自己住过的地方。
    这是他跟陆承兆出来同居两个人住的那间房子。
    比赛不是刚刚结束吗，他怎么会在这。
    娄昭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他上一次穿越就是在比赛后，难道这次比赛后又发生了什么？！
    娄昭走出卧室，陆承兆的房间里没有人，但是东西都在，好像仍有人住，家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他拿着刚刚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发现不是自己的，密码锁也不是他的。
    他僵着手输入陆承兆的开锁密码。
    也不是。
    娄昭多少猜测出答案了——出现在他身边的手机，密码不是他的也不是陆承兆的。
    他环顾自己的房间，发现不止这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
    床头的水杯，衣柜里的衣服，卫生间的牙刷毛巾甚至剃须刀，都不是他的东西，但是陆承兆的东西都在。
    他看着卫生间镜子里依旧是自己的脸，发起了呆。
    他明明是自己的身体过来的，为什么原来的娄昭还会回来？
    前后也就十分钟，门外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娄昭走出卫生间的工夫，防盗门已经被“咣当”一声大力打开了。
    他抬头，跟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陆承兆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也就是两秒钟，陆承兆甚至鞋都没有脱，就冲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娄昭。
    “……承兆？我……”
    陆承兆捏着他的后颈，近乎撕咬的跟他唇舌纠缠在一起。
    急切、慌乱。
    娄昭的嘴唇破了，但是他的心却落了回来。
    他的手也抱着陆承兆，一只手安抚他的后背，一只手轻轻摸着他脑后的碎发。
    这个吻渐渐缠绵起来，然后有了点咸涩。
    娄昭愣住，睁开眼睛。
    陆承兆的情绪在短短十几分钟之内从地狱到天堂，这个时候终于失控。
    他不想让娄昭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又无处可躲，干脆埋进娄昭脖颈，娄昭抱着他，两人慢慢滑坐在地上。
    娄昭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抱着他，一直安抚他的背脊，用嘴唇和侧脸一下一下的贴向他。
    陆承兆在他怀里哭得全身颤抖。
    娄昭足足哄了半个小时。
    哭够了，也不肯撒手。
    娄昭没办法，只能这么抱着他说话，两人把事情摊开了说，他才知道确实是原来的娄昭回来了。
    现在已经是比赛后一个月了。
    陆承兆几乎疯了。
    他拦住娄家所有人，不肯让原来的娄昭回家，把人带回这里关着，到处安了监视器，娄家那边要不是娄显替他扛住了，陆承兆当时就能得一副银手镯。
    而原来的娄昭从回来起就一直在生病，医院查不出问题，只知道人成天昏昏沉沉的，陆承兆心里有点猜测，但是越深想越害怕，干脆就这么耗着。
    他只要醒着就会看监视器，今天他买着菜看着手机，看见娄昭醒了，神色不对，才疯了似的跑了回来。
    “别离开我了。”
    陆承兆紧紧抱着娄昭：“你要什么都行，要我的命都可以，就是别再这么走了。”
    娄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到这里这么久，也没想到另一个娄昭还在，他甚至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陆承兆说。
    陆承兆自己就是个不科学重生的产物，经过此事他倒是有了点心理准备，或者说，在他心里这一刻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能让他在意的事情了。
    他亲了下娄昭：“我去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