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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哥。”沈厌攥着资料袋,心里的震撼还没有消下去。
    “怎么样,想好了?”沈岐问。
    沈厌摇摇头,“我现在没法做决定,太意外了。”
    意外的惊喜,情场失意,球场得意,可是沈厌不敢轻易下结论,收到这种团队的邀请没有理由犹豫,但是他知道,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他不能随意而马虎的做了,他还有没完成的心愿。
    “怕什么?想去就去,爸那边有我。”沈岐道。
    沈厌说:“不是这个,哥,跟爸没关系。”
    沈岐明白了,试探的说:“杨稚?”
    沈厌脸上的精气神瞬间消失了。
    沈岐叹了口气,“行了,决定你自己做,你们的事我是一点儿不想过问。”
    乱七八糟的,沈总不想操这个心。
    他站起来,交代完事就要离开了,沈厌却出了声,似乎在寻求他哥的意见,“哥,我……”
    沈岐转回头,等着他说。
    沈厌低声道:“哥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对?”
    纠缠这么久了,该有一个答案了。
    “问你啊,”沈岐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问问你自己想要什么。”
    沈厌沉默了。
    虽说不想过问,但沈岐走了两步还是选择回头,给了句忠告,“老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随心,但是最负责的方法,是衡量你们两个人,从两个人的角度来看,是不是对的。”
    两个人,他想要杨稚,杨稚想要他吗?
    他爱杨稚,杨稚爱他吗?
    这都是需要站在彼此的角度考虑问题的。
    这也是杨稚一直想让他看到的。
    可他都假装听不见。
    沈岐走回来说:“你其实很有大局观,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想去做罢了,你要是想一直自欺欺人下去,谁也指点不了你,泽阳也好,杨稚也好,有问题的不是他们,是你自己,你一直都知道该怎么去爱人,可你不愿意那样做,就像你知道你跟爸没必要闹那么僵,你也还是跟他冷脸冷了这么多年。”
    沈厌抬头。
    沈岐耸耸肩,“爸也疼你,你如果做了决定,就去通知他一声,他也知道你玩滑板多年了,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你上次滑板比赛的危机,真以为是你那小店员的能力?是爸约了陆盛谈话,他才同意继续加盟的。”
    “爸?”沈厌很是意外。
    “你说呢?”沈岐道:“爸还问了我意见,怕你知道了不好,特地嘱咐我别漏嘴了。”
    手上那份沉甸甸的邀请书,突然被寄予了更多的期待。
    沈厌一向能说会道的嘴,此刻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情比较好。
    房门响了,门口站着个优雅的身影,叶胥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房门,动作轻轻的,声音也放的轻了,怕打扰二人谈话,他道:“谈完了吗?”
    沈岐站起来,走过去问:“怎么了?”
    总是不老实的手。
    叶胥攥着他手腕,不让他乱碰,他道:“叔叔回来了,找你呢。”
    沈岐要走,回头想起什么,冲屋子里道:“话是这么说,选择还是得你自己做,你跟爸的事我能说两句,你跟杨稚,你自己去做决定,沈厌,你是大人了,做个像样的决定吧。”
    沈岐拉着叶胥的手腕下楼了。
    屋子里静悄悄,沈岐的话还在房间里回荡,萦绕在沈厌耳边,他捏着那资料袋,想放下,却又不舍。
    像样的决定?
    什么叫像样的决定?
    委屈了自己,成全了杨稚,才叫像样的决定吧。
    虽然他不想,但是他知道,哥希望他这样做,身边人希望他这样做,就连杨稚自己也在劝他,他怎么办?逆天而行吗?
    自私和无私,就是一个选择,结局却会是大大的不同。
    老实说,他不想做这样的选择,他一直都默认着杨稚是他的,可是南京这一趟,他看到了杨稚的决绝,也明白自己没有再纠缠的理由了。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这一次,必须做出决定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沈厌换了衣服,下了楼。
    课程还没有结束,中途有人给杨稚来了电话。
    他以为会是李忆南,但跟李忆南上午刚去了电话,对方这么忙,应该不至于。
    掏出来一看,这号码很怪,完全没见过,是谁都有可能,只是杨稚拉黑过好多人,总有人换号码给他来电话,他不得不防,第一反应就是沈厌,但看了标记的城市,不是他,新市那边,只有一个人。
    赵泽?
    杨稚接了电话。
    “喂。”他试探的出口,没叫赵泽的名字,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不敢轻易出口。
    只是没让他失望,没别人了,正是他许久不见的小表弟。
    “哥。”那一声,软软的,轻轻的,绵绵的,人畜无害的。
    “赵泽?”杨稚本能放低了声音,看了看四周,虽然别人不知道,但他心虚啊,“干嘛?”
    那边良久无声。
    只有一阵风,呼啸声也像海浪,杨稚拿下手机看看,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在哪呢?”
    赵泽道:“在海里啊。”
    杨稚心里沉了不少,“你在海里干嘛?”
    赵泽笑了一声,苦涩的,艰难的,他说:“哥,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