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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南:“……”
厉南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他瞳孔因为震惊紧紧收缩,根本不敢相信言行宴竟然就这样被黑狗吃了。
反观吃了一名青年男子的大黑狗,它在酒足饭饱之后悠哉悠哉地席地侧卧,压根没把脚边的厉南放在眼里,微风拂过它的漆黑的毛发,很快,黑狗就这么尾巴一摇一摆的,下巴搁在前肢上,合目小憩起来。
“言……行宴?”厉南在黑狗闭上眼睛之后缓缓向前两步,小声呼唤道:“你还活着吗?”
周边一阵死寂,回应他的只有黑狗逐渐势起,音若雷霆的呼噜声,厉南咽了口口水,又等待了一会,确认黑狗真的是睡着了之后才一步一步走到它的小腹旁边,“言行宴!你在里面吗?”
我真像三只小猪故事里诱哄猪宝宝开门的大灰狼,厉南苦中作乐地想。
他抬头观察一会黑狗起伏不停的脑袋,看对方好像真的睡得死熟,厉南这才试探着将耳朵贴上它的小腹,手指成敲门状扣了扣,“言行宴?”
厉南没有听见人音,只听见狗肚子里咕噜咕噜的怪叫声,十分明显震耳欲聋,他莫名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垂眸思忖许久忽然想到这不就是闹肚子的声音吗?
“……”念及此处,厉南头皮一阵发麻,喃喃道:“不是吧……”
按照墨菲定律来讲,当厉南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已经大事不妙,他强撑着发麻的双腿,一步一顿地绕到黑狗的屁股后面,很快,满面阴沉的言行晏便双手抬起黑狗的尾巴,从一个不可明说的地方钻出了上半身。
“厉南。”言行晏挥开一嘴的黑毛,他抬眼看见呆站在不远处的厉南,手抵着束住他腰间的肌肉,皱眉喊道:“过来拉我一把,这尾巴重的要死……”
由于这副画面实是太过诡异,别说过去拉一把了,甚至在这一瞬间,厉南迅速疾退两百公里以外,指着言行晏道:“离我远点!”
言行晏气急败坏地朝那狼心狗肺的厉南咆哮:“没味!什么也没有!里面是个山洞做的迷宫!”
“可是你现在正被……”厉南艰难地找到一个书面用语,“狗的刚门括约肌夹着……”
“……闭嘴!”言行晏怒不可遏,事实上他作为亲身经历者,现在也非常崩溃,“……拉我一把,快点。”
“……”
“……”
僵持再三,厉南还是秉着人道主义精神上前拽住言行晏的手,他的身上的确没有任何异味或者异物,只有一身的狗毛,顺带还沾了厉南一身。
好不容易从不忍直视的地方挣脱,言行晏人还没站稳,先按着这个白眼狼厉南的后脑,让他和所谓的刚门括约肌进行面对面的亲密接触。
厉南脸都吓白了,使出了毕生吃奶的劲终于挣脱逃离魔爪,言行晏半蹲在一边喘了会,气得撩起袖子要去送黑狗归西,厉南根本拦拉不及,只好追过去准备见机行事。
但等他们重新站到大黑狗眼前时,却发现黑狗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没了声息,几分钟之前还嚣张吃人的大狗现今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方,厉南伸手一摸,尸体冰冷僵硬,早已死去多时,黑狗嘴边的毛发上还满是干涸发黑的血迹。
“……”厉南绞尽脑汁地猜测着:“这是想告诉我们什么?难产而亡的巨犬?”
言行晏脸上写满了干脆一剑捅死你这个鳖孙算了,他把竹剑收回笛中,省得按耐不住内心翻滚奔腾的杀气,“有什么头绪没?”
“没有。”厉南摊开手,做出无奈的姿势,“一名唱戏的女子在一个有雾的早上遇到了一只难产而亡的黑狗?”
言行晏皱眉问:“为什么是早上不是晚上?”
“哦,”厉南从善如流地改口:“一名唱戏的女子在一个有雾的晚上遇到了一只难产而亡的黑狗。”
言行晏:“……”
言行晏叹口气,“算了,我们还是离开吧。”他说着就转过身,向前迈出了一步,可就在这时,他的小腿上忽然被什么东西缠上,不等言行晏低头去看,他便猛地被什么东西拉住脚踝,惊叫着倒吊到了十几米高的半空中。
“什么东西!!!”
随着言行晏猝不及防的喊声,厉南这才看清扯着他的东西是一根翠绿色的藤蔓,最尖端只有手腕细,缠住了言行晏的脚踝,越往下走越粗,接近地面的地方则至少有两名成年男子的腰粗细。
因为被倒吊着,言行晏脸颊逐渐绯红充血,他紧紧咬着牙,反手持剑猛砍藤蔓,藤蔓被他的动作激怒,大幅度甩动起来,想要把它控制住的猎物撞死。
言行晏一身骨架撞在树干上,人差点撞散掉,他咬紧牙关忍住咳血的欲望,手上动作更加狠厉地用剑刺砍藤蔓。
“言行晏!”厉南不明白为什么倒霉的总是言行晏,他赶紧飞奔到藤蔓的根部,数条虬结有力的根脉死死扎进地底,仅凭他一人之力绝对无法撼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厉南还在快速思考藤蔓可能有的弱点,他的腰间忽然一紧,下一秒,他便被又一根不知何时出现的藤蔓缠住了腰,飞至半空,和言行晏做了一对难兄难弟。
看来是他放心的太早了,该倒霉的还是会倒霉的。
躁动不已的绿藤举起两只人类之后忽然安静下来,灰头土脸的言行晏和好不到哪里去的厉南这才得以对视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提防,因为知道藤蔓这个时候停下动作绝对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