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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毕生宿敌六道骸, 云雀恭弥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不良少年心情不好时,就想找人打一架, 以纾解心中郁积的烦闷。
云雀恭弥简单粗暴地说:“既然不愿意说, 那就打一架吧。”并且没有给对方留一丝拒绝的时间,就提起黑色浮萍拐,飘忽而上,气势如虹。
比水流兴致盎然地勾起嘴角,双臂用力, 挣开了束缚带,随着极速飙升的威兹曼数值,他墨绿色的头发转而银白,一蓝一绿的异瞳彰显遇见同类的兴味之光。
他在此刻锋芒毕露。
“太宰先生,您不是一直想见识一下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吗?”
比水流话音刚落, 天空中出现了一把通体碧绿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绿色的电流在剑身跳跃旋转,熠熠生辉,剑柄上, 象征变革的钟摆缓缓摆动,仿若将丧钟敲响。
“流……”磐舟天鸡看见释放力量的比水流,最终像个纵容熊孩子胡闹的父亲一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 随你开心吧。”
“磐先生,请你开启『守护』, 给太宰先生营造一个绝佳的观摩环境。”比水流微微侧目, 对一直默默守在他身后的男人如是说。
磐舟天鸡神色微妙, 点了点头。
同一片天空上,一把低调且不张扬的灰之王剑与绿王剑并齐。
浓雾弥漫,绝对守护的灰之圣域展开。
圣域之内的人倏尔犹如雾中花,渺远、迷茫而不真实。
这伙来历不明的人果然跟雾守六道骸有关,云雀恭弥眯了眯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圣域之下,比水流衣袂翻飞,霎那间化作一道绿色闪电,飞身而去。
阴雷密布的云与激烈迅捷的电交错碰撞,丝毫不避对方锋芒。
这看起来是一场难分难解的战斗。
看到太宰治兴致勃勃地观赏两人打斗,赤剑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明明我也很强的,凭什么风头都被绿王那家伙占尽了……”
由赤之达摩克利斯之剑化身的付丧神与其所代表的颜色一样,热血、暴力、冲动……
当他发现太宰治的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时,就想证明给他的主人看——
他是多么的美丽强大。
第三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在空中傲然而现。
它不再是太宰治初见时那般黯淡斑驳,它跟绿灰两剑一般崭新且充满光泽,赤炎盘龙,蓬勃而肆意地燃烧。
只是体积比起其他王剑稍显逊色……
化身付丧神的赤发幼童站在半空中,扛着比他身体还高半截的缩小版王剑,骄傲地炫耀:“怎么样?我的剑才是最美的吧!”
太宰治言不由衷地配合赤剑的表演,“嗯,是挺美的。萤丸看见你应该会很高兴。”
得到肯定答复的付丧神头顶飘起了樱吹雪,他高兴极了,追问道:“萤丸是谁?”
太宰治含糊地回答:“一个跟你有共同语言的付丧神,我想你们一定会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一直以来作为王权者指向标,孤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听到“朋友”这个词,紧张又期待地点了点头:“嗯!”
从天空落下的,除了可爱的赤剑小朋友,还有浓郁到化不开的粉色,
——樱暴雪。
云雀恭弥不喜欢樱花。
说是不喜欢其实有点不妥当,可以理解为下意识地排斥。
云雀恭弥曾经被夏马尔医生的三叉戟蚊蜇过,从那以后就患上了樱晕症,一看到樱花就会全身乏力,动弹不得。虽然这古怪的樱晕症最后被治好了,但在那之后,云雀恭弥看到樱花还是会本能排斥,因为他输给六道骸的原因就是中了幻术,看到一树的樱花而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这是他一生不败战绩中的耻辱柱。
群聚、六道骸、雾、樱花……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太宰治一行人现在就是在云雀恭弥临界点上反复横跳,并且把他的雷点都踩了个遍。
暴怒的云雀恭弥掌心里出现了一个正方体的小匣子,他另一只手把手指上的戒指对准小匣子叩了下去,低声唤了声“小卷”。
云雀恭弥手中坚实的双拐被一双黑色手铐所代替。
他凭感觉盯着罪魁祸首太宰治,蓄势待发。
“云雀学长好……”路过的橘发刺猬头少年礼貌性地打了招呼便一溜烟地跑向远方,仿佛云雀恭弥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阿纲,云雀开匣了。”少年怀里的黑西装婴儿提醒道。
沢田纲吉从云雀恭弥的阴影中走出来,长舒了一口气,不带脑子地思考:“开匣?开什么匣?云雀学长做事向来自我,做什么也轮不到我们指手画脚……”
里包恩平静地说: “彭格列匣。”
“哦……原来是彭格列匣。”沢田纲吉惊得跳了起来,慌张地向里包恩求助:“云雀学长开了彭格列匣?!能逼迫他开匣的一定是相当棘手的敌人……会是谁呢?啊,好头疼……”
“阿纲,抬头看天。”里包恩从沢田纲吉怀里跳出来,对着他下巴一个飞踹。
神经大条的少年终于发现了并盛町上空漂浮的两把巨大王剑。
沢田纲吉惊惧地抱住了头,“啊啊啊!里包恩,那是什么?砸下来我们会死的吧?”
“不知道,所以我们要返回去查一下原因。”里包恩当机立断道。
“得快一点。”仿佛换了一副面孔,沢田纲吉怯弱的声线变得冷静且自持,在额顶不息火焰的映衬下,淡漠而瑰丽的橘色眼睛熠熠生辉。
两束喷涌的火焰自他掌心而出,带着沢田纲吉化作一道一闪而逝的光。
“请等一下!”沢田纲吉插到互放大招的云雀恭弥和比水流之间,掌心里的两束火焰令两人不得不把距离拉开,他偏头看向比水流,“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而战?”
比水流踩着崩雷,张狂地说:“这话你该问问突袭我们的这家伙。”
云雀恭弥不屑置辩:“想战就战,要什么理由?”
“其实我们就是路过的,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恨,要不我们休战好好谈谈?”太宰治向前两步,对沢田纲吉说:“你看如何,彭格列当家的?”
沢田纲吉颔首:“我同意,你认识我?”
“听白兰介绍过。”太宰治拱手:“久仰大名。”
云雀恭弥举起手铐,“我没什么好谈的。”
比水流掌心电流横蹿,“我还没打尽兴。”
“要想尽兴等你安上心脏再说。”太宰治对比水流说:“你也快到极限了吧?”
比水流沉默不语。他平时都要用异能代替心脏维持生命,能够张开圣域的时间非常短暂,属于爆发型。可经过赤剑和沢田纲吉的打断,他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已经到了,再继续打下去,身体就会因为没有及时供能而停止运作。简而言之,就是死亡。
“你没有心脏?”云雀恭弥闻言,才注意到比水流空洞的左胸口,如果真的如此,他哪怕赢了也胜之不武。
太宰治摊手:“我们要去拜托六道骸用幻术给他安一颗心脏,就被你半路拦截下来了。”
云雀恭弥冷冷地问:“你们之前不认识六道骸?”
太宰治无辜地眨眨眼:“从来没有见过。”
“原来是一场误会。”沢田纲吉解除了死气状态,又恢复成一开始那个善良普通的少年,他弱弱地提议:“既然这样,云雀学长就把阿诺德的手铐收了吧……”
云雀恭弥的最强武器,彭格列匣云·云针鼠ver.v,即不被任何事物束缚,被传颂为贯彻己道的浮云——阿诺德的手铐,一旦扣住敌人,就难以逃脱。
云雀恭弥没有理会沢田纲吉,他自顾自地向前两步,“咔嚓”一声铐住太宰治的手腕,手环的另一端铐在自己的手腕上,“我跟你一起去黑曜,你最好没有欺骗我,否则……你不会想要知道后果的。”
太宰治:“我不介意你跟我一块去,但是我能拒绝跟你铐在一起吗?”
云雀恭弥:“……你没权利拒绝。”
匣武器是兵器,即使消去了死气之炎,手铐还是手铐。
“喂,彭格列,你也帮我说说这个冰块男啊……”太宰治对沢田纲吉抱怨:“你不觉得两个男人这样手拉手地走在大街上很奇怪吗?”
“我、我也没办法啊……”沢田纲吉怯弱地缩了缩脖子,努力减少存在感,为什么他也被要求一起去黑曜啊?
太宰治想了想,换了种问法:“既然如此,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打开吗?”
沢田纲吉连忙说:“你们不能再打了。”
“不打不打。”太宰治保证道:“其实我是个和平主义者嘛,最讨厌黑手党这种暴力组织了。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是黑手党,后来跳槽了。”
沢田纲吉眼睛亮了亮:“能把你跳槽的经验分享给我吗?”
里包恩看着光明正大撬房梁的太宰治,感觉到了这是他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大'麻烦。
太宰治视某家庭教师的杀气如无物,继续说:“跳槽这种事情,就跟开锁一样简单。开锁还需要两根铁丝,跳槽只需要两条腿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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