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见自己的能力被蒙鲲怀疑，顿时心生不满：“老小子，主人要闯浮屠天宫只能靠我，至于你，仅是顺便带个路罢了。”
    “你说谁是小子？”
    蒙鲲勃然大怒，他已经是阴煞族老祖级别的人物，都记不得多少年没被人如此称呼过，这个小娘皮竟敢口无遮拦？
    倘若木灵不是钟子浩的人，恐怕蒙鲲根本懒得喝问，直接动手才正常。
    “当然是你了，这里除了你之外，剩下的就是我家主人，显然我不可能这样对主人说话。”木灵理所当然地答道。
    “你……”
    蒙鲲面色顿变，木灵的嚣张使得他数千年的涵养都控制不住。
    “蒙前辈息怒，如果真要以年龄来计算，木灵似乎没有说错。”钟子浩黑着脸，以眼神警告木灵不要惹事。
    “怎么可能？”
    蒙鲲一时间难以置信，等钟子浩道出木灵的身份，他总算明白，为何这趟浮屠天宫之行，成败皆在木灵身上。
    木灵生机近乎不死不灭，天生能融入木属性物质，只要浮屠天宫内有草木存在，她就能无声无息潜入，的确是这次行动的关键。
    难怪钟子浩得知茯外出的消息后如此坚持，非要闯一次浮屠天宫才死心。
    “既然这样，那的确是难得的机会，虽然有些冒险，也值得一试！”最后，蒙鲲如是下了结论。
    接下来，三人经过长达数个时辰的商议，几乎将各种细节都考虑到，只等上清天帝回来后，确定两位阁主重生的消息就出发。
    ……
    一晃五日过去，钟子浩在上清天宫越等越焦急，上清天帝并未出现，连消息也不曾传来。
    这一日，夜凌风前来拜访，明言想见钟子涵，说有一些关于生命本源力量方面的问题请教。
    钟子浩眼神玩味，堂堂帝子何愁找不到引路人，还会向钟子涵请教这些？不说别的，上清天帝随便几句指点，那必然是金玉良言，胜过多少讨论摸索。
    不过，他并未阻止，夜凌风的品行不错，而妹妹一个人孤单了这么多年，若能成其好事，作为哥哥的他也乐意为他们祝福。
    钟子涵冰雪聪明，岂会不明白这位帝子的想法，扭捏半响，终归不好落了他的面子，答应相互探讨一番。
    两人走后，紫灵古怪的道：“大哥哥，是不是有人打咱们子涵姐姐的主意了？”
    “你个小调皮鬼知道什么？”钟子浩拍了拍小丫头的额头。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紫灵跳着逃开，却撞到迎面走来的一人，惊呼道：“牡丹公主？”
    “小女子不请自来，不知会不会打扰到钟公子？”
    夜牡丹今日换了一袭粉裙，眸子里闪烁着灼人的明亮，漆黑的头发自然散落，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
    “牡丹公主说笑了，我们来上清天宫本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何来打扰之说。”
    钟子浩连忙将这位公主请进来，亲自奉上香茗，不忘一番感激之词。
    双方寒暄几句后，他便开门见山道：“不知公主亲自上门，有何指教？”
    “钟公子哪里话，难道非要有事才能来吗？”
    夜牡丹咯咯娇笑，声若莺回燕转，反倒让钟子浩大为尴尬。
    连整个上清天宫都是人家的，作为客人的他实不知该如何接话。
    “小女子这趟过来，是担心我这位二皇兄。”夜牡丹也察觉到有些不妥，赶紧收起玩笑之言，直入正题。
    “难道夜兄碰到了什么麻烦？”钟子浩关心问道。
    “说起来都是我们的家事，倒让钟兄见笑了。”
    夜牡丹微微沉吟，见钟子浩点头倾听，丹唇轻启：
    “父皇膝下两子一女，大皇兄一心武道，常年陪伴父皇南征北战；而我一介女儿身，更无法为父皇分忧；唯一的指望都在二皇兄身上。可是，我这位二皇兄似乎无心接任执掌天宫。”
    “公主为何向我一个外人说这些？”钟子浩反问道。
    “说起来有些唐突，小女子是希望钟兄有机会时，能帮忙劝劝二皇兄。”夜牡丹目光清澈，并无半点儿戏之意。
    “公主未免太看得起在下了，连天帝陛下都没有办法的事，我又何德何能，可以让夜兄改变主意？”钟子浩言辞真切，想来对方应该能够理解。
    实则，他心里还有另一层想法，既然夜凌风无心，上清天宫又何必强人所难？难道堂堂一方帝子，连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还有一点让他生疑的是，如今上清天帝正值壮年，为何要早早确定传承一事？
    以这些轮回境巅峰存在的能耐，若无意外，哪怕再活上十万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钟兄或许不知道，身在帝王家不过是表面风光，实则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二皇兄没有什么朋友，而你就是他认可的一个。”
    紧接着，夜牡丹讲述了不少琐事，反倒让钟子浩觉得不便推托，最后道：“我会尽力一试，但能不能说动夜兄却无法保证？”
    “只要钟兄愿意帮忙，不论结果如何，小女子都感激不尽。”
    夜牡丹脸上总算多了些笑容，直如那春末夏初的牡丹花绽放：“其实，我知道有个人一定能劝二皇兄，倘若她愿意帮忙，应该问题不大。”
    “谁？”钟子浩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同时心中在想，既然有那样一个奇人，何不直接去找人家帮忙，反而和我讨论半天？
    “令妹子涵姑娘！”
    夜牡丹笑靥如花，这个回答，着实出乎钟子浩的预料。
    “难道钟兄看不出来我二皇兄的心思，皆在令妹身上？”
    夜牡丹也不管对方是何反应，自顾自地道：“据我观察，当年断魂天阙他们第一次见面后，二皇兄就对子涵姑娘念念不忘。说起来，他无心接受父皇的安排，也和这件事有关……”
    不知过了多久，钟子浩浑浑噩噩地送走了夜牡丹，只觉犹在梦中。
    夜凌风的妹妹找到他，让自己撮合的对象竟是妹妹子涵？这件事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四天时间一晃而过，终于等来上清天帝回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