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尘埃落定。
    众人已经把每天都当做末日来过，大部分人都选择认命，从几千年来灵力复苏到现在的神力复苏。
    多少人都在活下去这三个字当中挣扎。
    经历了几番浩劫，人族的人口已经不足千万。
    镇魔碑下。
    姜凤阳终于可以调养生息，接连大战即便是他，神躯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当然伤他最深的是血魔。
    要不是青蚨那一块应龙骨，要不是女娲一脉的诛神术以及北渊的系统，姜凤阳谈何能耐坚持到如今，走到现在的位置。
    洛霓裳在镇魔碑下缓缓弹奏，李白坐在那镇魔碑下，摇晃着一双大长腿，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少女该有的样子。
    白凤与青蚨盘膝在姜凤阳面前，安静异常。
    对于这来自轩辕一族的九灵葬天神术，姜凤阳极为满意。
    青蚨与白凤的残念在姜凤阳的神魂之中，也就是说姜凤阳不死，战灵不灭。
    战灵继承了姜凤阳的修为，如今可以说半圣之中姜凤阳就是三打一，若是加上有着意识的器灵与不轻易动用的剑魂。
    真正到了拼底牌的那一刻，应该是四打一都不为过。
    “圣人之下皆是蝼蚁。”青蚨在为姜凤阳解释着什么。“但是远古成圣的标准与如今不一样，更何况成圣之前还有仙。”
    “这一片古灵域隐藏了多少东西？”姜凤阳缓缓吸纳着地底世界的神源修复自身。
    “其实，我只是本体分化的一缕残魂，但是我能够成为战灵，只能说本体要么已经陨落了，要么已经陷入沉睡不会醒来。”青蚨叹息。
    听到这样句话，镇魔碑上的李白妖皇的长腿停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继续若无其事的摇晃起来。
    李白成为太极图的阵眼之一，与杀生道镇压太极图阴阳两界。
    只是此时阴阳两界处于蕴养之中并不圆满，姜凤阳并不敢拿出来御敌杀敌罢了。
    在放逐之地姜凤阳神识沟通虚空被打断，但是如今也有着超级大的变化，至少他不需要太多的神源来修复伤势，因为他有混沌之气。
    不然这地底的神源矿恐怕不够姜凤阳一人吞噬。
    “然后呢？”姜凤阳眉头一挑，并没有追问青蚨的过去。
    “这一片天南古域，据我所知应该是封印了一位圣者，但是不知道是谁而已。”青蚨叹息，“几千万年前我与众神一同陷入沉睡，等我醒来的时候是科技时代。”
    姜凤阳一愣，科技时代不就是他前世的那一时代。
    “到如今，神源复苏，那圣者的气息依旧残留，但是却仍然无法感应到具体存在何方。”青蚨眼里涌出一丝无奈。
    “曾经发生了什么，难道那圣人就真的无迹可寻？”姜凤阳一愣。“西域，上界，南疆魔族不可能是无利不起早，他们绝对是图谋圣人传承。”
    “若真有人知道，那便是星空一人，因为星空曾是圣人的坐骑。”青蚨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些，仅仅是因为有些残破的记忆片段了解几分而已。”
    此地就姜凤阳一人而已，但是知晓曾经那片远古秘辛的可不仅仅是青蚨一人。
    姜凤阳偏过头看了一眼李白。
    “看我干嘛？”李白一愣。
    “我知道你知道。”姜凤阳没有给李白拒绝的机会。
    “远古圣人不多。”李白想了想。“但是有记载的应该以七圣为主。”
    姜凤阳眉头一挑，不由得想起了山海经当中的某些神话传说。
    大罗天紫霄宫鸿钧道祖
    娲皇宫女娲大神
    太清境大赤天景宫太上老君
    境清微天玉虚元始天尊
    上清境禹余天通天教主
    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
    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
    “可是这些？”姜凤阳张口列出七位，这七位可都是鼎鼎大名的存在，简直是每一个看神化或者玄幻小说耳熟目详的存在。
    不仅是李白有些呆滞，就算白凤与青蚨也是极为震惊，洛霓裳原本玉指叮咚的琴音也是戛然而止。
    “你们为何这般表情？”姜凤阳一愣。
    “话说圣人之下皆是蝼蚁。”李白看着姜凤阳。“你嘴里所说的七圣只是最强大的七位圣人而已，而且你理解的半圣其实是有极大的误区。”
    “哦？”姜凤阳眉头一挑。
    在他看来以为天尊之上即是半圣，半圣之上就是圣人，所以一直以为自己即将登顶，天下无敌。
    以他的速度不出几年不就是活生生的圣人嘛。
    “天尊之上即是地仙、天仙……”
    而证得混元，便是圣人。
    统治乾坤寰宇，历万劫而不磨，沾因果而不染，与天常在，与道同存。
    圣人近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圣人即是“道”。
    只是这道并非你们这一界的道，倒是与你的本质一般无二，而圣人之下皆为半圣。
    李白只是给姜凤阳给出了两个新的境界，让姜凤阳若有所思。
    白凤与青蚨不再多言。
    毕竟李白说的太详细了。
    “而你如今已经跳出了神国的桎梏，你体内的神国若是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成为一个全新的世界。”李白又说了一句话。“也就是说，一花一世界，包括尘埃都可以是一个全新的体系。”
    姜凤阳如同菩提灌顶。
    镇魔碑之下，光影明灭，只有洛霓裳的轻音叮咚，而听了李白的话之后她也是若有所思，渐渐的轻音竟然开始变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杀伐之音将姜凤阳从那玄奥的境界之中惊醒，他呆呆看着洛霓裳，此时洛霓裳眼前的琴竟然直接崩碎。
    但是他听到的却是不断跳跃的音符，那恐怖的威能让姜凤阳都极为难受。
    承云！
    圣人之下，三皇五帝。
    这等玄奥的世界，除却这些强大的存在，还有多少隐藏在世间的强者，毕竟那些圣人虽不死不灭，但却也可以落下分魂体验轮回。
    “如何？”姜凤阳看着睁开双眼的洛霓裳。
    “这很承云很霸道。”洛霓裳如实相告。
    “这曲可是颛顼祭祀天道的曲子，能不霸道，一般人听了都要灰飞烟灭，只是你为何能弹奏，我也只能发四音而已。”姜凤阳叹息。
    “我也不知道。”洛霓裳再次弹奏，却是只能出二音便是无法再次演奏下去。
    “机缘如此，罢了，莫要强求。”姜凤阳摇头无奈一笑。“也不知道这天南古域封印埋葬的是谁。”
    骑牛的？
    姜凤阳最为怀疑的就是骑牛的，不仅是昆仑墟留下了太多的痕迹，甚至那已经被封锁的西域也是以骑牛的形象展现。
    还是说是女娲？亦或者是阿弥陀佛？
    姜凤阳摇摇头不去想。
    毕竟除了这七圣还有其他的圣人存在啊。
    比如那些极度接近圣人的存在也有可能。
    这些东西早晚会浮出水面，只是若真的按照李白说的划分，他已经是进入了地仙境界，掌控一方世界。
    在这之上还有天仙，还有更强悍的境界。
    姜凤阳抬头看向九天。
    上界的最强存在会是何等存在，她又过的可好？
    而北渊所属的那个时代，如今又是什么境界，天仙？
    而北渊说的飞升成仙，又是什么境界。
    而他真的只是罗中汉说的，这都是被放牧的存在，或者说这整个世界如同他的神国一样。
    他的所有折腾在这世界的主人眼里都是一个笑话。
    “好愁啊。”姜凤阳突然叹息。
    “愁什么？”洛霓裳看着姜凤阳的状态。
    “愁啊愁，愁就白鸟头啊。”姜凤阳阴阳怪气拍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陪我出去走走。”
    “恩。”洛霓裳点头。
    姜凤阳一跃而起，走向那万千世界。
    最先去的自然是妖兽一脉。
    此时姜凤阳以地仙之姿降临妖兽一脉，感应着九天之上的那一片星辰大海，万千妖兽尽是龟缩，不敢冒头丝毫。
    “这圣人不是骑牛的那个啊。”姜凤阳看着那巨大的牛头，“牛魔王也有今天啊……”
    “什么牛魔王？”洛霓裳不知道姜凤阳说什么。
    “你理解成一头牛修炼得道了即可。”姜凤阳哈哈一笑。
    “以星空圣兽为坐骑的圣人会是何人呢？”洛霓裳突然极为好奇。
    “或许就是女娲吧。”姜凤阳突然刮了一下洛霓裳的鼻子，“你可是女娲一族的继承人，你别忘了。”
    “这跟我无关吧。”洛霓裳眉头一皱。
    “哈哈，开个玩笑。”姜凤阳畅快一笑，看着那星辰与青色光芒不断游动，而那被封印的血色光柱竟然如同心脏一样跳动。
    蚩尤三十六部众吗？
    姜凤阳冷笑，这些远古大帝已经是到了天仙境界甚至更强悍的高度。
    至少天问大帝与玉阳绝对已经不止是天仙那么简单，不然天问大帝的那一片世界为何还有升仙台。
    也就是说，天仙还不是仙。
    而这片古灵域被封印的圣人便是那些人不断侵入这片世界的“诱因”。
    “我会守护好这片世界。”姜凤阳看着那星辰泯灭，突然抓起洛霓裳冲向那封印，竟然直接闯向那星辰大海。
    这星空圣兽既然是圣主的坐骑，那么绝非那么简单的被那个骑牛的囚禁。
    他要试一试。
    这些苏醒过来的存在可都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临近那一片虚空，感应着那恐怖的血煞之气，姜凤阳眉头一皱，然后那星辰大海一颗星辰便是缓缓绽放光芒。
    悄无声息的，姜凤阳离开了这片世界。
    而他并不知道，他进入星辰世界的那一瞬间，一个浑身都几乎透明的存在竟然对着星辰大海拍出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