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不了。”
    李白的脸色苍白，此时太极图上李白与杀生道的长剑都在剧烈颤抖，她不得不承认失去了对妙衣的掌控。
    缠绕在妙衣身上的世界之树藤蔓竟然在崩碎，也就是说，妙衣这是想要越狱。
    了不得啊！
    “哈哈哈……”心魔在笑。
    他所幻化的身躯已经几乎透明，但是他明显极为快意，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想要拉一个垫背的。
    再强大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因为李白的疏忽大意，妙衣让姜凤阳陷入了极为不妙的境地，要不是心魔也是在那尖叫的范围，恐怕姜凤阳要陷入两面夹击的艰难处境。
    洛霓裳弹奏的速度越来越快，嘴角也开始溢出鲜血，可是她没有放弃。
    五帝之音不断落下，妙衣那眼里竟然开始涌出疯狂之色。
    争强好胜的小女孩。
    很可怕。
    “这个疯子你是怎么放出来的。”姜凤阳恨不得掐死李白，当初在图腾传承就差点吃了妙衣的亏。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怎么又将这姑奶奶放出来搅屎棍一样破局。
    “应该是这片空间有着吸引她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李白找的借口，还是说到了点子上。
    反正姜凤阳觉得妙衣嘴里那个黑点与负屃破碎空间那个黑点极为类似。
    当然他不会说，也不会让妙衣得逞。
    在他体内还能翻天。
    心念起。
    “天地自然，洞中玄虚，浩劫之初灵篆太虚，始方天地十方汇聚，以天入乾坤以地祭苍莽……”
    随着姜凤阳缓缓念叨。
    妙衣的尖叫戛然而止，好像高速行驶的火车突然刹车。
    “呕！”
    姜凤阳干呕了几下。
    最后眼看妙衣又要继续，赶紧舞动双拳在自己脑袋上一顿猛锤，继续一口作气念叨了下去。
    镇魔经总纲。
    没错。
    负屃彻底成为战灵之后，姜凤阳终于知晓了镇魔经总纲的全文。
    而镇魔经乃是洪荒流转下来的大杀器，不仅镇魂而且诛魔。
    妙衣的尖叫停顿了刹那，李白反应极快，瞬间将他捆粽子一样捆了起来，万千枝丫席卷将她再次拉了回去。
    相信有了这么一次，李白再也不敢放她出来了。
    解决了妙衣这个突发事件，姜凤阳不坏好意的看向了心魔，可是入眼之间，他如同呆滞……
    逃了！
    对。
    心魔逃了。
    什么鬼。
    姜凤阳呆滞当场，感觉似乎放出了某个了不得的东西，而且还会给北渊造成天大的麻烦。
    负屃的记忆之中，是个悲剧。
    当年北渊誓要诛仙，这其中追杀的远古神，远古大帝以及半仙不知道多少。
    升仙台升起无数，但是最终北渊自己成了潜伏在姜凤阳体内的一个“系统”。
    曾经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只是从这残破的世界之中看，那是一场灾难。
    但是北渊分离心魔却是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将负屃给囚禁了千万年，似乎看到了北渊的另一面。
    看到了北渊的疯狂。
    北渊的敌人究竟是谁？
    大荒？
    大道？
    还是洛神？
    又或者是其他，如今北渊流放在万千世界之中又在遭遇什么。
    姜凤阳陷入沉思，看着负屃背上的镇魔碑，这镇魔经总纲的字体，他还是不认识。
    这就奇怪了。
    “我为什么认不得这镇魔经总纲？”姜凤阳问负屃。
    “不知道。”负屃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必须得受到姜凤阳的掌控，如今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负屃的人生，充满了悲剧。
    生前被北渊欺负，死后或许要被姜凤阳欺负。
    他的一生都在被别人支配。
    想到这里姜凤阳有点不忍心，但是直觉告诉他，在不久的将来，在再次面对北渊心魔的时候，负屃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只是这种状态并不是姜凤阳所想要的状态，也不管负屃如何感想，既然他无法认识镇魔碑上的字，那就只能丢给洛霓裳。
    他有不有无所谓。
    如今这一段镇魔经总纲经过负屃的记忆，他也算是掌握了，没必要去吹毛求疵。
    毕竟有的时候结果比过程更重要。
    而姜凤阳并不知道的是。
    在某片虚空之中原本整片虚空都如同一个机械空间。
    在哪里有着万千光芒汇聚，其中无数齿轮在井然有序的旋转，契合，而这些齿轮也好，光芒也罢，都是在一个如同日晷一样的大转盘之上。
    日晷之上如同钟表一样是个巨大的圆形，上边有着刻度，刻度盘之上雕刻着极为古朴的文字。
    仅仅是看一眼都有着一股让人神魂崩散的恐怖洪荒气息。
    此时那一个个古朴的文字突然有一个跳跃了一下，然后有一个小小的炸开，将旁边的一些文字抹杀、
    虚无之中似有人叹息。
    那齿轮原本井然有序的运转停止了四分之一秒后便是继续运转，只是那速度好像变了。
    离开那空间，似乎有着虚影正在凝视那日晷一样，此时明显发现了日晷的变化，深深的叹息一声。
    只是那存在并没有干预日晷的变化罢了，一切任其自然。
    若姜凤阳在此绝对能发现这地域与他第二次打开神域是如出一辙。
    而更遥远的虚空。
    一道与姜凤阳一模一样的存在突然从虚无之中睁开了双眼。
    一袭白衣在虚空之中飘散如同九天谪仙，他双目看向虚无，似乎隔开无尽的空间看到了姜凤阳的存在。
    他掐指一算，随即眉头紧蹙。
    不知道他在推演什么，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超越了界面与空间，掐指推演的姜凤阳也吐出一口鲜血。
    “七星逆转，乾坤难聚，星辰崩碎，万物重生……”
    那白色身影眼里涌出一丝骇然，随即释然。
    “心魔生，是劫难也是重生。”白色虚影叹息一声，消失在虚无之中。“我应龙既可以重生，那么我的敌人就继续由我毁灭。”
    这一片世界之中，姜凤阳呆呆的看着消失在无尽虚空的心魔，眉头久久不能散开。
    “夫君。”洛霓裳极为担忧姜凤阳的状态。
    “无妨。”姜凤阳强颜一笑，拉起洛霓裳便欲离开。
    “他呢？”洛霓裳指了指诸葛青龙。
    “无妨，死不了。”姜凤阳深深看了一眼诸葛青龙，“这片世界需要他，而且别看他嘴巴花花，他可是个聪明人，知道何可为何不可为！”
    “难道？”洛霓裳同样冰雪聪明。
    “护界者。”姜凤阳说了三个字。
    当姜凤阳消失在这片虚空的时候，诸葛青龙原本紧闭的双眼悄然睁开，他看向姜凤阳离去的方向，眼里的神色极为复杂。
    姜凤阳带走了负屃，撕裂了这片空间的禁制，此时在负屃离去的虚空，只有那一尊巨大的石柱。
    那石柱之上有着极为明显的来自远古洪荒的气息。
    诸葛青龙叹息一声，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一步跨出，走向了那柱子！
    “啊！”杀猪般的惨叫。
    那柱子竟然直接将诸葛青龙吸在了上面，兹拉兹拉的，诸葛青龙背后竟然在冒着白烟。
    那架势就是在烧烤，只是这肉好像太肥了点……
    还好这片虚空好似是独立的，没人能听到诸葛青龙的惨叫。
    而大千世界，姜凤阳直接一剑撕开了一处空间。
    只是在他背后多了一人。
    天纵。
    十二神将，白虎神将。
    之前的推演，在极西之地有星宿苏醒，白虎主杀戮。
    而天纵自是这片世界对应的星宿，不仅仅是他，还有纸鸢以及楚风还有姜鱼都是有着争夺十二神将神位的资格。
    只是唯一确定了神位的仅有两人，那就是天纵与纸鸢。
    白虎神将与朱雀神将！
    这是姜凤阳推演天机所得到的结果。
    只是两人的神位还不稳定，随时都可能坠神罢了，当然这其中最为悲催的好像是南宫帅。
    他原本是青龙神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神位竟然动摇了，直接有人以他并排在第一序列。
    而关于那个人——姜凤阳脑袋里竟然跳出诸葛青龙的影子。
    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甩出脑袋。
    人族的两位神将，姜凤阳不会让他们有丝毫闪失，更何况两人都与姜凤阳关系匪浅。
    一个是外甥，一个是小弟的妹妹。
    其中让姜凤阳愕然的是，永州城加持的气运之中，南宫帅，白妖月与顾红颜以及灵放生都有着争夺神将的资格。
    其中如今以顾红颜的修为最高，竟然已入神帝，更恐怖的是。
    她身上的气运加持，竟然让姜凤阳开始捉摸不透，他从放逐之地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此时境界同样飙升，不到十二三四的年纪，竟已入地尊！
    抛却这些不说，在天空之城出现了几道极为恐怖的气息，那气运逆天。
    其中一道姜凤阳极为熟悉，那是边牧。
    三姓家奴的边牧竟然身有大气运，这不得不出乎姜凤阳的预料，而罗中汉根本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手段，此时的天空之城如同魔都。
    站在虚空，姜凤阳等着那些该来的人。
    原本他还想走向四海，在这最后的一年之中认识一下六界通道之外的世界，但是此时白虎星辰苏醒，显然对天纵极为重要。
    明里暗里，他都已经要给天纵布下局面，不但要布下局面还要撑住。
    否则，人族的气运柱或许就因此而崩溃，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要想在乱世之中站稳根基。
    有些付出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