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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转正后的任务难度就是不一样。
江纾这么想着,心里大致上有了个计策。
现在的剧情进行到原主对秦墨第一次撕开伪装、展露獠牙的时候。
江纾缓步走过去。
那四人中有人眼尖地注意到他,喊了声:“江少。”
声音不大,却足够镇场子。
其余三个听到后纷纷停手,转过身来。
第一个警告秦墨的男生勉强着提起嘴角笑了笑,道:“江少,你怎么亲自来了?”
江纾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的纠缠,摆摆手道:“你们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可……”那男生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的人制止了他,跟江纾道谢后硬是拖着走了。
江纾要怎么处理秦墨,那是他自己的事,他们只需听着就行了,做多了事反而弄巧成拙。
等到他们走后,江纾这才看清了被他们挡在身后的秦墨。
因为刚刚打过架,又在垃圾里滚过,他浑身狼狈,整个人散发着臭味,那件蓝白校服上还残留着一些食物残渣,头发杂乱的贴在他头上,隐约可见粘着些许饭粒。
他突然抬起头,与江纾四目相对。
脸上的伤很重,却不难看出其五官不错。他的嘴角旁带着丝丝血迹,两只眼睛都有淤青,人中处是干涸的血印,虽然面无表情,那双微红的眼睛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警惕、戒备以及恨不得一口咬碎他喉咙的恨意。
江纾沉默片刻,向他走来。
每走一步,秦墨就僵硬一分,等到江纾走到他面前时,他已经绷紧了身体,只要江纾有任何举动,他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他。
然而江纾什么也没做,他自然地笑了下,向往常那般语气轻柔地说:“去处理伤口吧,不然会感染的。”
但显然秦墨不吃这一套,他依旧面无表情,眼中的警惕多了几分,嘴巴紧抿着一言不发。
见状,江纾叹息道:“对不起。”他的语气带上真诚的歉疚,目光澄澈,“我不会再这样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秦墨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江纾知道秦墨是不会信的,换做是他自己也不可能会信,可没办法,原主已经做出这样的事了,他得想办法补救。
“没关系,我能证明。”江纾温声道,“这次是我听信谗言,着了别人的道,咱俩这么久的感情了,我也舍不得你……”
“你看哪对兄弟不吵架啊…如果不是在意你,我又怎会生气到干出这样的事呢……”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要不你打回我吧,”江纾抓起秦墨的手重重拍在自己脸上,“我知道错了……秦墨。”
他的目光坚定,无杂质,一副真心认错的模样,不知是演技太好还是真有诚心。
秦墨舔了下干得泛起白皮的唇,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江纾,似要看透他的伪装。
江纾也同样回望他。
气氛僵持了片刻,秦墨缓缓低下头,抽出被江纾桎梏的手,终是松了口,声音沙哑地道:“好。”
江纾也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一关算是过去了,遂即温和地笑道:“我帮你处理伤口吧。”
秦墨没有说话,他绕过江纾,静静地走在前面,秉承着不说话就是默认的原则,江纾赶紧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气氛还算融洽。
江纾跟着他上了楼。
楼道很窄,只能容两个人通过,扶手上锈迹斑斑,墙面的白漆掉出不少在地上,标识楼层的数字早已糊掉,看不太清了。
大约走到五楼的位置,秦墨停了下来,向靠右的房门插上了钥匙。
门开好后,江纾不等秦墨反应径自走了进去。
屋子很小,但五脏俱全,除了没有电视外一切都还好。
他熟练地走到秦墨的房间里,拉开他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里面的医药箱。
记忆中,原主曾经有来过秦墨家,知道医药箱的摆放位置,不过原主没有好到给秦墨上药的地步,他只是看过并记下来罢了。
取出医药箱的同时,江纾听到了脚步声,他手上动作没停,头也没回地道:“过来。”
脚步声在房门口停下了。
江纾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的语气太过命令,便直接走过去,想拉着他过来。
秦墨躲开了,面上带着不容靠近的冷淡疏离,他撇了江纾一眼,就在江纾以为他不会过来时,他却走进来坐在了床上。
江纾暗自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身上的气息更柔和了,他弯下腰,想替秦墨处理脸上的伤。
特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就这样扑面而来,既熟悉又陌生。
江纾从来没有靠他这么近过。
秦墨微怔,面前的人在关心他?
下一秒,他就自我否定了。
就在十几分钟前,这人将他的自尊与信任完完全全踩在脚下,就算过后弥补,又怎能轻易放下。
秦墨把头往后仰了仰,紧绷的脸透着冷硬,只留给江纾一个下巴,他神色漠然道:“我自己来。”
江纾脸上的表情没变,温和地说:“你看不到,我来处理会方便些。”
“……好吗?”
秦墨维持着姿势没动,江纾试探性的把身子往前伸了伸。
秦墨没有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