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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KIL沉默。
    有莫潇仇在,他离掉马还远吗...
    害,真傻。
    *
    莫潇仇一路带着他转过两条街坊,在一处府邸前落地,“洛王府”三字牌匾映入眼帘。
    江纾愣了一下,任谁也想不到,合欢阁的阁主竟一直藏身于明国,以洛王身份行事。
    门口伫立的门房见到莫潇仇,自觉打开大门,低着头恭敬地将人请进去。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管家一听到大门有动静,风风火火地迎上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神情,“那位大人来了,正找您呢,您快去看看吧。”
    江纾听见他“嗯”了一声。
    能够被管家称为大人的,莫潇仇势必很重视这个人,江纾有些好奇,遂叫AKIL去看看。
    哪知AKIL一口回绝,【你不会想知道的。】
    AKIL态度莫名,惹得他更好奇了,但顾及莫潇仇在,他忍了忍,依旧没有放出神识查看。
    等到莫潇仇转过府宅大院,一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跨过门槛之后,江纾才终于见到那位大人。
    见到此人,他的菇心先抖了三抖,怪不得AKIL不肯去,坐在榻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时隔一年未见的净空。
    可能是自毁了灵根,也可能是不愿再以僧人自居,他蓄起一头白发,长发及腰,未缀任何修饰,就那么静静地披在身上,净空的眉心点缀了一滴血红泪珠,跟他本体的香疤形状一样,只是他是白的,净空的则是如血一样的艳红。
    他连身上的衣物都换成了黑色锦缎,整个人看起来既邪魅又带着些神秘。
    可惜多年来的习惯难以更改,他仍旧保持着入定的姿势,这副圣洁的高僧动作委实与他的形象不搭。
    闷闷的笑声从胸膛中发出,震得江纾菇身轻颤:“教主今日怎么来了?”
    净空睁开眼,深红眼眸淡淡地从江纾身上掠过,只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融蛟。”
    距离上次变故已过一年,这一年里,净空将蛟蛇涯从魔教中除名,并开始不择手段的屠杀,只要是蛟蛇涯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莫潇仇坐到净空对面,拿出一套茶具,为他斟上一杯茶,说道:“就抓到几个影卫,尚未发现融蛟的行踪。”
    “咔嚓——”
    净空捏碎了杯盏,碎片划过他的手心,血液混着茶水一滴一滴地落下。
    杀意在他眸中凝聚,属于乘鼎期巅峰修士的威压毫不客气地释放开来,莫潇仇勉强抗住,挺直腰板,笑着又拿出一个杯盏置于净空面前,打着商量的口气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净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莫潇仇快要撑不住时才收回威压,冷声道:“三天。”
    莫潇仇叹了口气:“融蛟狡猾,又惯会傀儡术法,一有动静就附身于他人身上,实在不好抓。”
    若非当年融蛟附身于他手下身上,他未设防,以至于反应不及时,他的纾儿怎会...
    一抹血光自净空眼中闪过,莫潇仇来不及躲闪,就被净空单手掐住脖颈提起,耳边传来净空低沉的嗓音:“找不到,你替他去死。”
    莫潇仇把手中白菇捏得死紧,江纾被他勒得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突然听到莫潇仇笑道:“教主啊,他已经死了。”
    “再执着下去又有何意义?”
    掐在脖颈的手又加重了力度,莫潇仇笑得猖狂,却也咳得厉害。
    到底留着他还有用,净空手下一松,跟扔破布一样把他丢在地上,莫潇仇落地后滚了一圈,手按着前襟止不住的咳。
    半晌后,莫潇仇听到净空哑声道:“不许提他。”
    莫潇仇转过头,微微怔住,那一向心狠手辣、对待人跟死物一般的教主竟也会流露出脆弱的神情。
    自那人走后,本来就不近人情的教主就更冷了,活得跟个死人一样,只有在他提起那人时,才会有些许情绪波动。
    莫潇仇翻过身,手撑在身后,似在追忆道:“教主啊,你还记不记得一件事。”
    净空只冷冷的看着他。
    莫潇仇:“当年任天洪一事,你把小主留在我这里,我发现他那个人其实挺好哄的。”
    他笑了笑:“没什么心机,只需一串糖人就能高兴半天,你先前一直不信,可他确实是我见过的所有人当中,最干净的一个。”
    净空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古井无波的心绪似乎被一颗石子激起,漾起波浪,久久平复不下。
    莫潇仇还在继续说:“他那个人心思单纯,有什么事都会写在脸上,我虽接触不久,但当年在逍遥楼,他提起最多的...是你。”
    净空抿了抿泛干的薄唇,逃避的垂下眼,无力念道:“是我吗。”
    那句醉话,他始终记得。
    那人嘴里念的...不是他。
    纾儿...师兄看不懂你啊。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莫潇仇见他这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摇摇头,索性起身把一直握在手上的白菇放在他面前,“我在这灵菇上感受到纯净灵力,很像他,拿去当个念想也好。”
    江纾:!!!
    咋这么快就出卖他呢大兄弟!
    “是他...又不是他。”
    净空抬手抚上他的菇身,脸上挂着江纾看不懂的神色。
    好像有几分释然,可是眼底...尽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