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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子桓刚颁下任苏燕群为禁军大统领的懿旨,苏燕霖也不会再假死。前朝后宫苏家锋芒毕露,魏家处处受压,定然愈发急切。
    贺子桓心道要加快肃清的步伐,在那之前为免生事端,他对魏泽升让了步。
    下朝后贺子桓思索一瞬,冷脸吩咐刘益,“让皇后不必等朕,自己多吃些。”
    “摆驾锺粹宫,今日去容贵妃那用早膳。”他晾魏霜许久,看来还得稍稍安抚下。
    刘益一愣,立刻通传。
    贺子桓到锺粹宫时魏霜已在宫前候驾,一身粉色蜀绣叠裙、外罩白狐披风,依旧美丽如斯,只是眉宇间没了骄纵与高傲。
    “臣妾参见陛下。”
    “爱妃快平身。”
    贺子桓主动将她扶起,任魏霜的酥胸贴到手臂上,轻轻一笑,并没有推开她。
    两人一同走进内殿,魏霜期盼又羞怯的坐到贺子桓身旁,柔声道:“陛下突然到锺粹宫,臣妾来不及准备,只快速做了几个小菜,还请陛下见谅。”
    御膳旁边果然有三道清淡简单的菜:清炒木耳、醋拌菠菜、椒香萝卜丝。
    魏霜的手艺很不错,虽然比起御膳过于简朴,但十分开胃。早晨应吃的清淡些,她的菜反倒被御膳衬托而出。
    贺子桓勾起嘴角,怪不得袁曜宠爱魏霜,虽然不是真心,但这女人确实有留住男人的能力。
    贺子桓吃的不少,不吝啬的称赞魏霜手艺,气氛和煦融洽。
    饭后他还陪女子下棋,直到午后才离开锺粹宫,接着毫不遮掩直奔长信宫。
    刚进院中,贺子桓蓦地停在原地,暗眸凝视前方飒爽英姿移不开眼。
    凌冽寒风中那人仅着一袭白衣,泛着寒光的宝剑在他手中似有了灵魂,时而凌厉带着杀气、时而诡谲变化多端,身形矫捷轻灵、招式干净利落。凌空跃起数尺刺出宝剑、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
    那人表情冷清,黑眸却格外明亮,当真是恣意潇洒、柔情侠骨。
    这是贺子桓第一次见苏燕霖练剑,耀眼至极,遥想当年云中第一公子又该是怎样的无双风姿。
    可这人选择当太子妃时就已放弃拿剑了吧。
    男人微蹙眉头看着苏燕霖,越发不解,同时透出轻视。
    为了袁曜,苏燕霖几乎放弃了自己。就算他不相信、不理解爱情,也肯定一个人不该为爱情放弃自我和事业,如此不留余地,未免太蠢。
    贺子桓常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苏燕霖显然和他不是一类人。
    苏燕霖旋身站直,收剑入鞘。贺子桓随即展露笑容,鼓掌走到他身旁,用自己的黄色披风将人裹紧。
    “燕霖剑术精妙,武功极高,朕都看呆了。”
    苏燕霖平静道:“陛下谬赞了。”
    贺子桓揽着他的腰走进内殿,至塌上坐下,仍握住双手给人取暖,“今日怎么有兴致舞剑?”
    苏燕霖看贺子桓一眼,垂眸饮一口热茶道:“闲来无事罢了。”
    贺子桓见他情绪不高,似乎又恢复到昨夜之前的冷清。想了想轻笑出声,坐到苏燕霖身后不顾他轻微挣扎将人拥进怀中,下巴搁到他肩膀上问:“早上是朕不好,没履行承诺。你自己好好用膳了吗?”
    苏燕霖点点头,贺子桓不信,挑眉望向悠兰。
    悠兰犹豫片刻道:“殿下胃口...不佳,用的不多。”
    苏燕霖抿唇不语,视线越发低。贺子桓含笑问:“皇后莫不是...在吃醋?”
    耳边热气让苏燕霖一僵,语气却无波澜,陈述道:“陛下有三宫六院数不清的妃嫔,去哪里用膳都天经地义。”
    苏燕霖早习惯等待,他不伤心不嫉妒,可仍食不下咽,想通过练剑疏解胸口郁结。
    贺子桓箍紧环在他腰间的手,正经道:“朕去锺粹宫只是为了暂时安抚魏家。”
    他抚着苏燕霖的脸颊让人直视自己,一字一句道:“燕霖,朕现在在乎的只有你一人。”
    苏燕霖心头一跳,清澈的双眸专注到动人。
    “刘益,把折子拿过来。”
    “是。”
    刘益将按皇帝吩咐从御书房取来的奏折放到矮桌上,贺子桓翻出其中一本递给苏燕霖。
    苏燕霖迟疑不接,后宫不得干政,双儿也不例外。可男人不仅将折子搬到长信宫,还给他......
    贺子桓沉默着不肯收手,苏燕霖只得接过细看,越看眉头越紧。
    湘州知府奏报,境内多山易生匪患。尤其莽山一带山高且险、石洞众多、易守难攻,匪寇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屡屡战败而归。
    贺子桓问:“以皇后看,该如何是好?”
    苏燕霖认真思考后胸有成竹道:“首先要获得百姓支持,从他们口中摸清地形和匪寇的人数、队伍编制。其次应集中兵力、分片清剿,每攻占一个山头派兵驻守,逐渐缩小包围圈。”
    “期间可以截断匪寇粮草,或采用声东击西的策略,最后一举攻破大本营。”
    苏燕霖聪慧过人、熟用兵法,区区匪寇真难不倒他,可朝中没有几人能想的这般周全。
    都说认真的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苏燕霖此时像在发光。贺子桓将毛笔放到他手中,沉声道:“你来写。”
    苏燕霖一滞,“旁人不能批阅......”
    贺子桓不容拒绝的打断他,“朕要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