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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桓神色自若的勾了勾嘴角,同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敬酒后魏泽升并不退下,蓦地语气强硬道:“陛下,微臣想问您个问题。”
“魏家历代效忠北国皇室,辅佐过八位皇帝,尽忠职守、兢兢业业,算不算忠臣之门?”
贺子桓淡然道:“魏家先人辅佐先祖打下江上,历代高官安定朝政,自是忠臣之门。”
魏泽升自嘲一笑,话锋突变,说的已是大不敬,“可陛下是怎么对待忠臣的?需要时利用捧高,不需要时踩到脚底。照现在情势,魏家不久就会落魄的连普通士族都不如!”
此话一出,殿中瞬间雅雀无声。魏蔡党系皆面露险恶,其余众人则是惊愕惶恐至极。
贺子桓也不生气,只挑挑眉道:“魏家是忠臣之门,可魏大人你......绝算不上忠良。”
“结党营私、庇护党羽、受贿敛财、草菅人命……一时数都数不完,仗着朕对容贵妃和魏家的宠信暗地里做了多少腌臜勾当,魏大人真当朕不知道吗”
魏泽升脸色一变,随即面露凶恶,再不掩藏,大笑道:“陛下以为朝中有几个人是干净的!若我不壮大自己势力,难不成......”他鄙夷的看了看苏伟和苏燕霖,“全凭陛下心情,任人摆布吗?”
“陛下又何曾信过任何人?魏家?苏家?从来没有。”
魏泽升贪婪的抬起下巴,眼中精光四射,“凭什么这北国一定姓袁?当年魏家一起打的天下,凭什么只能为臣?!”
寂静的殿中传出倒吸冷气的惊吓声,魏泽升这是!这是要造反呐!
贺子桓勾了勾嘴角,说实在的他挺欣赏魏泽升的,平等意识朝前进步,是他他也反。可魏泽升太傲,过于高看魏家,根本不是袁曜的对手。他更加不看在眼里。
贺子桓冷声道:“魏大人这是要造反?”
魏泽升一笑,“微臣这是清君侧。苏家和妖后苏燕霖蛊惑皇帝,为保天下安定必须处死!”
话音刚落,殿中禁卫军齐齐拔出剑指向众人,包括贺子桓和苏燕霖!除却魏蔡党系官员外所有人均被胁迫,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紧张的令人窒息。
苏燕霖一直沉默不语、丝毫不慌。贺子桓将他牢牢护在怀中,魏泽升这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打算以“意外”处理了他。
贺子桓从容镇定,“怎么,魏大人凭这区区数百人就想造反吗?”
魏泽升笑道:“陛下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好,今日我就让你死的瞑目!马副统领!”
禁军副统领马萧并不在殿内,魏泽升又向外高喊一声“马萧!”
“马副统领在这呢。”伴随着清亮男声,苏燕群左手持剑昂首阔步走进太和殿。手上拎着一血淋淋的人头,双目圆睁十分骇人,正是马萧。
魏泽升惊愕失色,不可置信的喊道:“苏燕群!你!你!”
苏燕群冷道:“我应该死了是吗魏大人,我不死怎能引你出洞?”
“上!”他凌冽一喊,从四面八方暗处瞬间涌出上千禁卫军,将叛军牢牢控制住,逼得他们丢下武器。
一刹风云变幻,情势反转!包括魏霜在内,所有魏蔡一派均被反手按压于地,只剩魏泽升脸色惨白,魂飞魄散的呆愣在殿中。
贺子桓眼中露出嘲讽,淡然道:“魏泽升,你以为为什么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
魏泽升一惊,随即面目狰狞的瞪向贺子桓。原来皇帝已洞悉一切,故意引他反叛。但,但他还有......
贺子桓笑笑,“魏大人还在等什么,纂养的私兵吗?”
看着魏泽升脸色愈白,贺子桓一字一句道:“他们才进云中就已全数被清剿,你以为收到的消息是谁传的?”
魏泽升眼中唯一的期望熄灭,腿软无力跌坐于地,失神的呢喃,“败了,败了......”
蔡德惊恐万状,见事情败露瞬时倒戈,扑在地上猛磕响头,声泪俱下的大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微臣是受魏泽升逼迫才会犯下大错,请陛下看在蔡家世代辅佐的份上......”
话语未完,魏勤竟趁护卫不备猛地踢翻对方,双眼通红持剑冲上龙椅,目眦尽裂地怒吼着:“狗皇帝拿命来!我要杀了...啊!”
贺子桓立刻将苏燕霖护在身后,魏勤还未近身就被苏燕离一剑砍下首级,鲜血四溅,格外血腥。
贺子桓侧身遮住苏燕霖视线,将他按在肩头,缓声道:“别看。”
苏燕霖“嗯”一声,顺从的靠着男人。
魏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哭泣,这下更尖叫着晕了过去。魏泽升见儿子被杀霎时怒发冲冠,疯狂的叫喊着冲向皇帝,被苏燕离打趴在地,动弹不得。
胜负已然分晓,殿中一片狼藉。贺子桓不愿苏燕霖怀着身孕经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沉声吩咐苏伟,“苏大人,接下来的事就由你主理,务必处理的干净利落,朕先陪皇后回长信宫。”
“是,微臣定不负所托。”
“陛下,我无事的。”
皇帝不顾皇后劝阻,把烂摊子丢给国丈,揽着皇后回长信宫了。
承辉九年正月十五,北国朝廷发生了一件轰动六国的大事。右相魏泽升和户部尚书蔡德联合禁军副统领马萧起兵谋反,被皇帝和苏家镇压清剿。
魏家和蔡家被抄家,魏泽升、魏霜、蔡德等主犯被即刻处死。中书令苏伟将魏蔡党系官员名单及其不法事实查的清清楚楚,涉案人员全数收押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