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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瑞是被铃声吵醒的,只一声就被贺子桓迅速按掉。但他一向克己,每日六点必醒。任是身体疲乏至际,过六点后便睡不安稳。
安瑞靠在贺子桓胸前,被男人拢在怀中睡了一夜。贺子桓放下手机冲他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安总,吵醒你了,我早上有拍摄。”
安瑞愣了一秒,昨晚的记忆随着身体酸痛涌入脑海。他避开对方视线,目露懊恼直起身,可腰间一痛又要倒下去,被贺子桓立刻扶住,脸色愈发难看。
贺子桓清楚安瑞的性子,什么都没说,只力度适中的为他按摩腰部、缓解酸痛。
半分钟后安瑞面无表情推开贺子桓起身,一步步走进浴室。
贺子桓看着他努力挺直的背影勾了勾嘴角,到另一个浴室洗漱。
贺子桓换上Len送来的新衣服一刻钟后,安瑞穿好西服走出浴室,看他一眼,径直乘电梯下楼。
贺子桓大步跟上,在心底轻笑一声。虽然对于一夜欢愉的对象来说太过冷漠,但好歹没有再羞辱他,算是进步了。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门打开的瞬间贺子桓飞快按上闭合箭,挡到安瑞面前,顶着对方的冷眼下在他额头烙下一吻,柔声道:“安总,祝您度过美好的一天,记得按时吃饭。”
安瑞一滞,没有推开男人,也没斥责他逾矩。
电梯再次打开,贺子桓主动让道,一直将安瑞送上深蓝色布加迪,笑着目送车队驶离。这才收起表情,坐上一旁自己的保姆车。
早早来等候的季铭目睹贺子桓殷勤的模样,忍不住偷掖道:“啧啧,你还真是称职。”
贺子桓睨他一眼,季铭一抖,迫于淫威只敢小声嘟囔,“平时傲的要死,也就是Roy An制得住你。”
贺子桓淡然道:“他不一样。”
季铭跟在贺子桓身边多年,知道他比表现出来的更复杂,很多时候自己都看不透。
季铭很清楚贺子桓永远不会逃避和自暴自弃,甚至肯定男人不会爆发。但按理说被迫包养,再淡定也不该是这种反应。他总觉得贺子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似乎一切都在他策划中。
季铭半真半假的问:“我怎么觉得你对Roy An特别不同,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贺子桓耸耸肩,不说话。
季铭目瞪口呆,叫道:“不是吧!你会喜欢一个人?!而且Roy An摆明讨厌你!”
贺子桓不置可否,转而道:“帮我报个厨艺单人培训,附带营养师课程。”
季铭一时转不过弯,“啊”一声,不解道:“为什么?”
贺子桓镇定自若道:“给金主做饭。”
季铭彻底傻了,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贺子桓,迟迟吐不出一个字。直到贺子桓再一次催他,才精神恍惚的联络厨艺教室。
贺子桓会的技能很多,独独没有做饭这一项。但只要能打动安瑞,他不介意去学,尽管已经忙到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这天之后安瑞和贺子桓的关系有所缓和,贺子桓尽可能早回公寓,而安瑞回家的次数和时间也在增加,两人相处变多。
安瑞仍旧冷漠少言,贺子桓则温柔富有耐心,不顾对方冷清凑上去吻他、抱他、关心他。
当然两人的欢爱也是贺子桓主导,安瑞并不会主动要求。
贺子桓会在晚上送一杯热牛奶进安瑞书房,给他一个晚安吻。有时候会从额头、耳朵一路吻到唇瓣、胸膛,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干柴烈火,一夜春宵。
第20章 金主7
原本安瑞的私人手机很少响。
绝大部分事务都会经由秘书室的通讯秘书、事务秘书、生活秘书、机要秘书等处理后,由秘书长汇总给特助Len。或是上位者直接联系Len,Len经手后再向安瑞汇报。只有极少数人能拿到安瑞的私人号码。
加之安瑞几乎没有私生活,除了母亲、父亲Barton和集团内部几个所谓“亲戚”会联系他,很少有私人交际。
但贺子桓软磨硬泡拿到安瑞的私人号码后,安瑞的手机每天至少会响三次。只要两人没有一起吃饭,早中晚餐贺子桓都会按时发一条信息提醒安瑞吃饭。他怕打扰安瑞,并不常打电话。
提示音一响,安瑞眉头微蹙不予理会,一两分钟后又抿唇翻开信息阅览。内容大同小异,但贺子桓从不说重复的话,每一条都是现写,也会尽职的汇报自己的行踪。
安瑞看完后基本不会按照男人要求去用餐,而是自顾自继续工作。他一面不屑贺子桓虚情假意的关心,仿佛听他的话就是输了一般;一面又享受贺子桓的殷勤,生出一股折辱男人的快意,甚至不知不觉变成一种习惯。
安瑞已经不下十次看向手机,黑色的Diamond Crypto仍静静躺着。他懊恼自己被那人影响心绪,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注在文件上。
每晚七点安瑞会准时收到贺子桓的信息,可现在已经七点半,手机仍没有动静。
安瑞又一次看向手机,终究脸一沉放下钢笔,将Len叫进办公室冷声问:“蒋泽楷现在在哪?”
Len一愣,立刻拿起IPad查阅。蒋泽楷的行踪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专人跟踪汇报。但签订《包养协议》后安瑞再未问过,这还是第一次。
“蒋先生二十分钟前从公寓出发,目前正在车上,目的地不明,向市中心方向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