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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燕昭道:“诊治得如何?”
云尚书脸上浮现笑意:“只需静养即可,虽不能痊愈,但也对生活无碍。”
燕昭便懂了,这意思是小病不断,只要将养得好,便不会有要命的大病。
云月玺此时还想咳,尤其是刚才燕昭脚步放缓,她没注意到,和燕昭挨得近了一点点,更止不住地咳嗽,顿时秀美深蹙,娇喘微微,如西子捧心。
如此美景,燕昭视若罔闻,冷冷道:“孤上次给你的鼻烟壶,拿出来轻嗅。”
云月玺刚才也想起了那个鼻烟壶,只是当着这位太子的面,她不好把东西拿出来。现在得了令。云月玺便从香囊里拿出这个鼻烟壶,放在鼻尖轻嗅。
云尚书惊疑不定:“这……小女曾冒犯过殿下?”
燕昭道:“一面之缘。”
他说得轻描淡写,云尚书可不能等闲视之,当即跪下:“谢殿下为小女赐药——”
云尚书不敢大意,这位太子殿下看着矜贵,实则手段冷酷,朝野皆知。
燕昭直接受了这礼,他和其他兄弟不同,其他兄弟更爱和臣下的儿子交好,用来笼络臣子。但燕昭贵为东宫,地位稳固,加上他本身的性子,他更愿意直接和臣属沟通。
那些和他年纪相仿的人,他反而嫌他们不够稳重。
因此,燕昭道:“既然云小姐身体不适,便下去吧。”
云月玺行礼后立即退下,走得裙摆微扬,竟是半点磨蹭的、攀龙附凤的心都没有。
燕昭继续看花园,这花园倒没什么好看的,毕竟,天下最美的花都在御花园,天下最美的花园也是御花园,燕昭从小看到大,半点不稀奇。
云尚书尽力找些有趣的话,来打发时间。
他谈着谈着就谈到国公府:“老国公有福,长孙一表人才,已为朝廷效力,长孙女也名满京城,才名不斐。”
燕昭本不想理这样家长里短的话题,但老国公功勋卓著,云尚书对朝廷也颇有建树,他便道:“嗯,听闻父皇曾有意指那位小姐给贵公子。”
两个政坛老狐狸,拉家常时一个比一个尴尬。
云尚书道:“是,只是后来作罢。”
“为何?”
云尚书抚须而笑:“小女同老国公的长孙已有婚约。”
云月玺同国公家的长孙已有婚约,那么云时青就不可能再娶国公家的长孙女。否则,会被人笑话。
燕昭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冷然,又立即恢复正常。
他贵为太子,到底不愿委屈自己和云尚书拉家常,简单寒暄几句,便让云尚书下去,他自己独处。
云尚书领命下去。
燕昭对这普通的花园美景毫无兴致,顺着青竹幽幽的小道,走到一处鲜花雅致,却没什么香味的地方。
燕昭倒很少见这样的话,负手走过去,便在花丛内见到云月玺。
云月玺一袭红衣,四周的花却是纯白色,一个极艳,一个极纯,生生造成强大的视觉冲击力。
云月玺本是来采些花,好放入自己的屋里,见到高大冷然的燕昭太子,立即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千岁。”
话还没落,她就又止不住想咳。
饶是云月玺,这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她一见这位太子就要咳?
燕昭也冷冷道:“一见孤就咳,是何意?”
他自上而下俯视云月玺,眉眼中不带一丝温度,似乎随时都要降罪于人。
云月玺请罪道:“回殿下,臣女素来有疾……”
“孤粗通医术。”燕昭道,“你若闻花香而咳,此地无花香,为何会咳?你若闻风而咳,方才在花园中无风,你为何而咳?”
云月玺也不知道,她一碰到这位太子殿下就咳,确实会引起误会。
燕昭俯视着她,目光所及之处,不看她赛雪般的肌肤,也不看她乌墨般的头发,只看着那抹朱红:“你既有婚约,便应举止有度。”
燕昭醉心朝政,无心风月,国公家的长孙之后会是他朝中官员,所以,哪怕云月玺对了他的胃口,他也不愿做霸占臣妻的事情。
面对云月玺几次三番的“引诱”,燕昭也选择直接点破,让她死心。
事实上,熟悉燕昭的人就知道,燕昭处置过许多心思不正的宫女,甚至是大臣之女。
曾经有宫女仗着姿容好,在伺候他洗脸时,不知对他做了什么,燕昭直接命人将那宫女拖下去,宫女脱衣勾引他,燕昭便让她维持原状,跪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
自此,再无人敢触燕昭的霉头。
云月玺百口莫辩,想说自己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心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没法解释为什么她一碰到燕昭就咳,那么这个罪名就洗不掉。
云月玺只能顺了这个台阶下,伏身行礼:“是,殿下。”
见她答应得如此干脆,燕昭更显冷色:“下去!”
第9章 被诬陷私通的姐姐九
燕昭当日没在云府用饭,从花园出来后,便直接摆驾回太子府。
从云尚书的表情来看,似乎是毫不意外。
云月玺美目生辉,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云父,暗想这位太子殿下,难道经常朝令夕改?
云尚书叹一声:“太子雄才伟略,只是于生活琐事中随心随意,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