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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这样约了晚娘的下一次,而女子画此妆容,大都会带上相交好友,这些都是云月玺未来的生意。
这一晚上,云月玺便收获了二十五文钱,换算一下,一个青壮年劳动力搬运苦力,一天也只能得个十文钱。
她回到宅子,今日傍晚吹了许多风,但是,晚上倒月明星稀。
云月玺收拾好自己的宅子,该洗的洗,该换的换,清点好所缺物品后,出门花了两百文钱购置被子、大米等物。
她累了一天,烧水洗漱后用醋加水泡了泡自己的手,她手上太多老茧,用醋泡些会好点。
云月玺的手稍稍有些疼,原是她手上干裂,裂开了些小伤口,如今泡在醋里才有些疼。但是,她心里无比松快,终于从侯府出来了,之后,不用在侯府当牛做马,还要被人说占了天大的便宜。
她自由了。
云月玺泡了会儿手,再将醋给倒掉,重新用清水洗干净手。
她又对着镜子努力练习了一下说话,今日她和晚娘说话,好长好长的一句,她其实有些紧张,害怕晚娘不耐烦。她得尽力克服口吃这个毛病,云月玺练了好一会儿才去休息。这一睡,便睡到天光大亮。
云月玺出门买了些菜,如今她身上还剩下六百文,云月玺花费整整五百五十文,买了好些描绘妆容所需之物,以及一些鲜花和口红纸。
她刚做这生意,最开始时人不会太多,正好趁此,多做些口红,一是节约成本,二则是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那些来画妆的小姐们家中,不可能样样颜色的口脂都有,云月玺这儿如果有,画出来她们觉得好看,她们便会常来。
云月玺把鲜花给捣烂,捣出鲜红的汁液,她又混了点其他花汁液,再拿了没用过的普通毛笔,一笔笔蘸好花汁涂抹到口红纸上,再放去阴凉处慢慢阴干……
她一次性做了五十多片口脂,到最后,再怎么也能有二三十片能用的。
云月玺正在忙碌,便听到一句爽朗的女声:“云姑娘,我现在来,可会麻烦到你?”
云月玺抬眸,便见晚娘穿了身灿黄色十分好看的衣裙,站在门口,她身旁还站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云月玺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前去:“怎么会麻烦。”
她请晚娘她们进来,云月玺心知,晚娘第二日便来自己这儿,看样子是对她昨晚画的妆非常满意。
晚娘笑着对云月玺道:“这是我亲妹子,云姑娘也好好给她拾掇拾掇,就要个家常些的,但又好看的打扮。”
云月玺看了眼那清秀少女,那清秀少女确实不善打扮,虽旁边还有两名丫鬟,但是丫鬟也都诺诺。
想来,心灵手巧的丫鬟毕竟是少数。
云月玺明白晚娘和这少女要的是什么,她们要的不是那种繁复艳惊四座的妆容,而是家常些的,最好简单到这少女平日在家也能学着这么装扮的妆容。
云月玺笑着说了句好,她今日话不怎么多,那日本就是必须给晚娘介绍自己,她才说那么多话。
如今,她担忧自己说话吞吞吐吐,让客人不快。
云月玺给少女梳了个家常的发髻,还是用少女簪着的那只蝴蝶簪子,但经过她的手一梳,立时不显呆板,云月玺又给少女新画了一个清淡娇俏的妆容,原本那少女三分清秀七分木讷,今日一这般打扮,便成了八分清秀二分安静,十足的文静佳人。
少女拿镜子一照,非常满意,之后,云月玺又给晚娘新画了一个偏艳的妆。
晚娘明艳动人,少女清秀灵动,两人均非常喜欢这次妆容,这一次,除开晚娘的钱,云月玺赚取了五十文钱。
再说那少女,本是待字闺中,有媒人前来相看,并有画师前来画像,此次少女容貌更佳,媒人连声说好。
少女也自有好些手帕交,手帕交又有其他的手帕交,那些手帕交看少女变化如此之大,也起了好奇,纷纷去找云月玺。那少女也并未去一次便不去了,再加上云月玺让她下次可换些首饰,她根据不同的首饰给她梳新的发型。
如此,云月玺的客人源源不断。
短短一月,算下来,云月玺每日大约化三个妆容,得一百五十文钱,她做的口脂也有好些小姐购买,差不多每日能赚三百文钱。
这还只是起初,总有些小姐不便出门,她们若要参加什么宴会,便会差丫鬟来请云月玺上门,云月玺每一次上门画妆要另加二百文钱。
这样算下来,这个月云月玺赚了十钱银子,也就是一两。
一两银子算多也不算多,云月玺并不打算一直当妆娘替人画妆,她有自己的打算。
她打算租一个铺面,自己画图纸,请人打造些首饰,再做些口脂和蔻丹、花钿等物,她每日画妆,会认识不少小姐夫人,只要这些人来自己店中,就有可能购买那些首饰。
但她缺很多东西,缺信得过的、老练的人管理铺子,她口齿不佳,无法胜任此项事务。
所以,她很缺银子。
云月玺这些日子为别人画妆,倒也打出了些小名气,夫人小姐圈中大多人都知道有个云姑娘,心灵手巧,人长得也好看,画出来的妆、梳出来的头发好看极了。
这日,云月玺正上门为一个侍郎小姐梳妆,侍郎小姐今日生辰,请了不少的小姐过来,她的母亲也请了好些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