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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侯夫人找到了云骄阳……侯夫人认为如果没有那对商人夫妇带走云骄阳,云骄阳不会和自己分离那么久,在她带回云骄阳后,她便吩咐底下人,随意给商人安了个罪名落狱。
商人妻子散尽家财,才算把商人给救出来。
云月玺来找这商人,一是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不会被侯夫人收买,二是商人经验老到,时值低谷,他缺一个机会,自己缺一个人才。
云月玺敲门,被一个中年男子迎进去,这男子身子骨似乎有些弱,步履有些拖沓。
云月玺讲清楚来意后,他眼睛一亮,如今他们夫妇穷困潦倒,这女子不亚于雪中送炭,但这商人,也就是胡归户叹了口气道:“姑娘好意,我本不欲推辞,但……姑娘,我同这京城中某个侯府有些龃龉,你任用我,或许会招致灾祸。”
云月玺正要说话,里屋便传来一道女声,那女声如黄莺般,一个容貌和善的美妇冲出来,极高兴地看着云月玺:“是月儿回来了?”
她不由分说冲到了云月玺面前,拉着她的手:“月儿来了!月儿,前些日子你出门踏青,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胡归户见状忍泪:“娇娥,她不是月儿。”
“哪里不是?月儿越长越好看了。”这美妇冲云月玺笑道。
胡归户向云月玺致歉:“我夫人她,前些时日神智出了些问题,平时倒好,但见着身材苗条的女子,就要认成自己女儿。”
胡归户心中充斥着股悲怆,那女儿算什么女儿,他们当她是自己亲生女儿,从未有过半点苛责,琴棋书画都请人教她,可她呢……是,他们是比不上侯府的门楣,她要回去找亲生父母无可指摘,但为何在她母亲算计他们时袖手旁观。
娇娥的病,便是偷偷去见了她一面,回来便大哭一场,成了这样,也不知她到底对娇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胡归户这辈子最恨的事情,就是当初养了云骄阳!
云月玺见胡归户面色沉痛,她没有抽开娇娥的手,只对胡归户道:“我知道你们同文昌侯府有过节,我和他们也有过节。”
胡归户见她说出文昌侯府,震惊地看着她,云月玺道:“我就是被文昌侯府抱错的那名女子,不过,他们并未拿我当人看,而是在报复我。”
云月玺说了自己在侯府的一切经历,以及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胡归户越听越气愤,怒道:“稚女何辜?她们自己认错了你,累得你没找到自己亲父母,怎么还迁怒你?这么小的孩子,她们都下得了手,高门大户的,心都是黑的吗?”
按照文昌侯府的地位,她们是第一批去认女的人家,她们自己认错了能怪谁?
说是心疼云骄阳,她们怎么不反省自己?只知道把罪过推到别人头上。
云月玺道:“是黑的。你也听到了,我口齿不利,不足以管理整个店铺,我想,我聘请你。我们都被侯府毁了人生,现在,我们再一起爬起来。”
直到爬到差不多的高度,就有了清算总帐的能力。
胡归户看看自己所租的破败房子,思及自己之前的房屋产业,再看看神智不清的妻子,他咬咬牙:“好,姑娘,我还有一事想问姑娘。”
胡归户想问的是云月玺也是那场事件中被抱错的女婴,会不会,她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云月玺也要找自己亲生父母,当即同胡归户滴血认亲,两滴血并未交融。
胡归户眼里藏不住的失望,他给侯府养了这么久的女儿,他的女儿哪儿去了呢?
此事暂且不表,胡归户已然同意担任掌柜。
云月玺找到了地皮,加紧完成装潢,她自己则一张张地画首饰图纸,请工匠打造首饰。找云月玺梳妆的客人们大都非富即贵,云月玺目前资金有限,能打造出的首饰没有特别珍贵华丽的东西,但是,也不能让别人认为自己拿不出好东西,不够有品味。
云月玺想出一个办法,她画出几套头面的图纸,再请了画师拿上好的画纸来画,渲染、上色,笔触如龙,画出来极有神韵,那股子美貌扑面而来,几乎能让所有女子为之心动,她再将这个画纸给裱好。
云月玺本想过让隔壁的书生来绘画,她好给他银钱,但是……
那书生师门规矩太多,不能给人做饭,也不能给人看病超过三次,违规则死……云月玺为了他的生命着想,还是不找他了。
她默默地想了一个不大恰当的比喻,渊昭的师门就像是把渊昭培养成一个万能的、什么都会的全才,谁都想娶他回去,但是师门有命,渊昭不能嫁人……
云月玺被诡异的比喻给脑补得一脸血,那比喻实在太不恰当且混账,渊昭的技能是有用的,他不给别人做饭,但是可以给自己做,也能给自己看病。
在忙碌中,云月玺的铺子开张了。
她之前便给好些夫人小姐下过请帖,如今,也有好些夫人小姐们来。
她们原本只是因着和云月玺的情分,才来这里看看,想着大不了买上一支簪子或者是耳坠来支持她也就罢了,云月玺太年轻,她们不大相信她能做好首饰。
这些夫人小姐们一来,见到云月玺铺内的首饰后便把那些轻视忘到九霄云外,那些首饰个个独特好看,一样接一样,几乎令人眼花缭乱,不舍得挪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