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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不安的看了眼行迹匆匆的顾沉音,心下疑惑。
顺着系统的指引,顾沉音越走,周围的环境越是眼熟,停在红点所在的院门前,顾沉音却没有勇气推开门。
这是顾一清的院子。
小孩当年发誓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要保护自己的堂哥。
顾沉音咬牙转身,看到迎面而来的舅母。
“怎么,不敢进去?”舅母抬手敲了敲顾沉音的脑袋,“一清因为你这事,气的躲在屋里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满脑子就是你的长老,也不管一清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顾沉音越发愧疚,不敢去看舅母的眼睛。
“走吧,一起去看看这小子。”舅母拉起顾沉音,“你好好道个歉,还是兄弟,对吧?”
舅母推开大门,忽的一顿,顾沉音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猛地抬头。
一浑身黑袍之人,抱着顾一清,头深深埋在顾一清脖颈中。
“放开一清!”舅母疾步上前,只见顾一清两眼无神,身前袍子上染了许些血迹。听到舅母声音,黑袍人动作一顿,一把推开眼前的猎物。
“一清!”舅母急切不已,跑去查看顾一清的情况。
顾沉音握紧泽世弓,用身体堵住门口,正对黑袍人。
“怪不得,今天这个味道不错。”
黑袍人声音嘶哑,语调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
顾沉音皱了皱眉,听这人的意思,竟把人血当做食物一般评判,八成是个邪修。
“今天饱了,明天再来找你可好?”黑袍人语气轻软,好像在安抚什么小动物一般,“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死去,不用谢我。”
话音刚落,顾沉音一箭射出,黑袍人轻易闪躲,身后舅母趁机猛扑上去,狠狠扎入匕首。
黑袍人向前趔趄两步,顾沉音稳住气息,拉弦放手,一箭正中黑袍人月匈口。
倒计时不再跳动,但速度仍是很快。
顾沉音眼睁睁看着那黑袍缓缓落地,舅母扯开黑袍,只见地上只有一个纸人,一包血。
“一清!”顾沉音快步走到顾一清身边,附身摸去,只觉顾一清月匈膛还有余温。
舅母抱紧顾一清,跑去求医,顾沉音留在院中,拿起地上的温热血包,皱起眉头。
这血包的材质像是某种妖兽的薄皮所制,上面还有两截细细的半透明软管,十分奇特。
顾沉音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当下只能小心收起纸人与血袋,回前厅禀告二爷。
顾沉音走到前厅,只见一熟悉的身影端坐在椅上,看顾沉音过来,站起身来,眼中含笑。
“长老!”顾沉音小跑过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除了连日奔波的疲劳外,玄墨没有任何损伤。
“沉音你来的刚好。”二爷拿起一玉瓶,抚须一笑,“玄墨长老已经取来了巫山泉水,这次妗娘也不能反对了。”
“二爷。”顾沉音脑中还闪着红灯,“刚刚一清堂弟遭到黑袍人的袭击,舅母已带他去寻大夫,那黑袍人被我和舅母所伤,只留下这两样东西。”
顾沉音取出血包与纸人交给二爷,二爷面色一凝,仔细看着血包,皱起眉头。
“这之人是替身术,可这东西……”二爷捏了捏血包,有些琢磨不来,附身将血包交与玄墨,“玄墨长老,你见多识广,可知道这是如何制得?有何作用?”
玄墨接过血包,指腹掠过后,低头闻了闻。
“这是取妖兽三焦水液所归之处,接中间挖空的筋条所制。”玄墨捏住一条软管,向下倾血包,血丝毫都出不来。
“制作此物之人,是为了方便吸血存血。”玄墨微挤血包,挤出一滴血来,指尖捻了捻,面色不佳,“还有少许蛇毒。”
“蛇毒?”二爷不解,“他想毒死谁?”
“并非为了毒死他人,而是为了让受伤之人血流不止。这蛇毒,只要不与服用者的血接触,即便是直接饮下,也没有大碍。”玄墨将血包还与二爷。
“那一清他……”顾沉音盯着满鼓鼓的血包,心中异常难受。
“放心。”玄墨一手按上顾沉音肩膀,“顾一清与当时的你不同,他是修士,并且这血包中只有普通人六七成的血量。”
“刚刚若是我没听错,霍家似乎也出了相同的事。”二爷神色凝重,“到底是何人,要与我们几家的小辈过不去!”
玄墨不动声色的站在顾沉音身前,“晚辈定会保沉音安全。”
其他人管不了。
二爷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起身,“我去看看妗娘和一清。”
顾沉音拽了拽玄墨衣角,眼中忧色不减。
玄墨沉默片刻,握紧顾沉音的手,眼底疲惫一扫而光,微微颌首。
医堂中,顾一清昏迷不醒,舅母低泣,看二爷过来,立即让开位置。
二爷坐在顾一清身边,一声叹息,舅母红着眼睛抬头,一眼就看到刚刚归来的玄墨。
舅母上下看着毫发无伤的玄墨,眼中有些怀疑,“玄墨长老,可是把泉水取来了?”
“取来了。”二爷拿出玄墨交上的泉水,“妗娘你说话也要作数,再不能为难这桩亲事。”
舅母蹙眉,“怎么可能,这才半月时间!就算来回不眠不休,也要至少一月时间,更别提还要与年蛟周旋。玄墨长老这是取巧,将上次取的泉水拿来交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