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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话说出去,他狐族族人和天界仙人们都不会相信,但狐星河敢拍着胸脯表示,他连亲吻都不曾送出去过。
看眼下这情形,炎帝不会今晚上就宠幸他吧……
狐星河手心攥紧,不知不觉浸出汗液,他偷偷抬眸看了眼炎帝,正对上炎帝调笑的眼神儿。
舒曲离道:“怎么,还要寡人亲自来拉你么?”
舒曲离的眉眼精致修长,眼尾上扬,侧头看人时,下颌骨微抬,有种说不出的风流与倨傲。
“过来。”
舒曲离一只手臂支撑在案上,手掌托着下颌骨,身子就这么斜靠在塌上,侧头看着狐星河,另一只手臂懒懒抬起,伸出一根白如雪的手指,对着狐星河勾了勾。
狐星河咽了咽口水。
他竟有种棋逢对手的错觉!
他堂堂九尾狐仙,论魅惑绝对不能被人比下去!
狐星河轻轻吸口气,方才还有些僵硬的身子一下放松下来,拍拍小脸儿,半是娇羞半是喜悦的一笑,咬着唇缓步上前。
“陛下,阿狐太紧张了……”
狐星河挪步到舒曲离跟前,刚好处于舒曲离差一点就能够得着的位置。
舒曲离一挑眉,在狐星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扣住狐星河纤细的手腕,一扯就将狐星河扯入怀中,抱了个满怀。
狐星河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眨眼间位置发生调换。狐星河呼吸短促,一颗心就这么怦怦跳动起来。
不是春心萌动,是给气的!
刚刚他一屁股撞在了硬邦邦的塌上,差点没把他痛叫出声来。
狐星河脸颊靠在舒曲离的胸脯上,仰头看着舒曲离的侧颜,在心里磨碎了一口银牙,偏生还要装出一副倾慕无比的模样柔声道:“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抱阿狐……”
说罢,转头把脑袋埋进舒曲离的胳肢窝中,脸黑无比。
痛……痛痛痛痛死了!
不止狐星河是第一次,舒曲离也是第一次。
刚对狐星河下手,舒曲离就后悔了。当那团热乎乎的身子靠近自己的时候,舒曲离身体一下子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些让人厌恶的记忆回笼,舒曲离感觉胃在隐隐作痛。
若是此时狐星河抬起头,一定会看到舒曲离皱眉恶心的表情。
舒曲离声音下意识就冷淡许多:“阿狐,寡人的身子有些不适。”
狐星河转过头来,小动物的灵觉敏锐的察觉到舒曲离的变化,眼儿一转小声道:“陛下怎么了?”
舒曲离的笑容带了几分勉强,用手将狐星河推开了几分:“兴许是看书累了,脑袋有些疼。”
狐星河迟疑道:“那阿狐帮你揉揉?”
舒曲离此时根本不能去想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光是想想就胃里抽搐:“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舒曲离想抽回手臂,视线扫到案上放着的莲子羹,眸光一下幽邃起来,显得有些可怕,像是沉浸在某种状态中。手臂不仅没有抽回,反而更加用力握住狐星河的肩膀,让狐星河吃痛叫了起来。
这叫声似乎取悦了舒曲离,舒曲离鲜红的唇勾起,另一只手端起了那盅莲子羹:“阿狐的心意不可辜负,这盅莲子羹寡人没胃口,不如阿狐帮寡人吃下去好不好?”
不待狐星河回答,舒曲离死死掐着狐星河的肩膀,在狐星河惊讶恐惧的眼神儿中将莲子羹灌进狐星河的嘴里。
滑腻甜腻的莲子羹灌入狐星河口中,狐星河的小嘴根本装不下,流得满身满脸都是。
他更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让舒曲离突然变脸成另外一个人。
愤怒和屈辱两种情绪交织,积郁在胸口,让狐星河想要发泄,争吵大叫,想推开舒曲离狠狠踩上他几脚。但是这么做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自己被拉去砍头,损失掉一条宝贵的狐狸命。
狐星河身躯颤抖,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偏偏只能装作惶恐茫然的模样,手攥得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一盅莲子羹全撒在狐星河身上,湿哒哒,黏糊糊,狐星河狼狈不已。
终于舒曲离松手,盅“咕咚”一声掉落地上,几缕漆黑发丝垂下,挡住舒曲离半边侧脸。
狐星河匆忙从塌上起身,攥着拳头跪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道:“奴错了!请陛下责罚!”
“呼……”舒曲离吐出口气,终于从方才那种状态中清醒过来,见到地上跪着的狐星河,神色有些复杂:“阿狐,起来,是寡人该向你赔罪才是,你何错之有呢!”
狐星河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惹得陛下不高兴,就是我的错!”
气得有些上头,连“阿狐”和“奴”的自称也不说了。
舒曲离不语。
过了片刻,舒曲离的声音带了些疲惫:“阿狐,今日是寡人不对,你先下去吧。”
“阿狐告退。”
狐星河起身,垂着头回去了。走时没有向舒曲离的方向看上一眼。
等到狐星河的身影消失,舒曲离扶着宫殿的漆柱干呕起来,呕得涕泗不止。
寺人何双匆忙从角落出来,满面惶恐道:“陛下!”
……
狐星河走出寝宫。
湿漉漉的衣服被深秋的凉风一吹,打了个哆嗦。
果儿迎了上来,原本带笑的圆脸在看着狐星河的惨样时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