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
舒曲离见着狐星河向自己扑来,模样像极了一只慌乱逃窜的小狐狸。而狐星河想扑过来又不敢,最后躲在他身后的模样,更是极大的取悦了舒曲离。
舒曲离嘴角勾起,安抚道:“好了,寡人来了,阿狐无需惊慌。”
狐星河泪花儿在眼眶打转,一分真心九分假意道:“阿狐真的害怕死了,幸好陛下及时赶到,陛下就像天神下凡一般英明神武,救阿狐于危难之中。”
一会儿还指着炎帝给自己撑腰,狐星河的马屁就像不要钱一般的蹦出来。
舒曲离似笑非笑看了眼狐星河。
宫殿的宫人见到炎帝纷纷跪下行礼。
舒曲离没开口让这些宫人起来,那些宫人便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萧舒颜神色复杂看着舒曲离:“怎么,这是问哀家的罪么?”
舒曲离道:“阿娘这是说什么话,身为儿子怎么敢问娘亲的罪呢?”
舒曲离唇角勾起,眉眼幽深,他牵住狐星河抓着自己袖口的手,将狐星河牵了出来:“寡人只是来带阿狐走而已。”
萧舒颜的眸光落在舒曲离与狐星河相牵的手上,脸色一瞬间变化,变得惊异无比,沉默半晌,萧舒颜道:“他可以走,但这小童必须留下。”
果儿跪在院中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但是却硬生生扛着,没有向狐星河求救。
狐星河皱了皱鼻子:“小人想问太后,小人的仆人是哪里得罪了太后呢?”
狐星河的神态可怜,一副无助的模样。
萧舒颜斜睨狐星河一眼:“哀家和陛下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狐星河瑟缩着身子,又想躲进炎帝身后,在炎帝面前装够了可怜。
舒曲离乐得狐星河如此,他不介意配合狐星河再恶心萧舒颜一下,于是同样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看了眼狐星河,对萧舒颜道:“母后又何必跟一个小童计较呢?”
萧舒颜被狐星河与舒曲离两人气得神色都快扭曲了,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我儿知道我为何要惩罚这小童,你知道这小童在背地里都跟你男宠说什么了么?”
狐星河身子一僵,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他在一瞬间想明白这件事情的由来。原来果儿跟他讲述的那一晚,院子里跑过的根本不是一只猫,而是太后派来的暗探!
萧舒颜继续说道:“这小童在背地里,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都说了。你说,这小男宠发现了你的真面目,对你还能有几分真心呢?说不定他正拉着你的手,在心里骂着你怪物呢。”
萧舒颜说完捂嘴轻笑,笑容说不出的得意,像是这样就能让舒曲离不痛快一般。
狐星河忍不住偷偷看了炎帝一眼,手心不知不觉浸出汗水。
舒曲离笑了。
薄薄的红唇微勾,带着一股子阴冷:“这些事我从未想隐瞒过,私下议论何罪之有?”
萧舒颜直直盯着舒曲离:“私议帝王是重罪,罪当回斩头!”
舒曲离笑道:“寡人不同,任由今世人后世人评说。”
萧舒颜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走罢。”舒曲离道。
狐星河跟在身后,招呼果儿离开。舒曲离身后跟随的宫人主动搀扶起不能走动的果儿,默默跟在身后。
就在舒曲离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宫殿门口时,萧舒颜忽然疯狂大笑起来:“我儿,早知你喜欢男子,那日便不该给你四个婢女!”
舒曲离攥着狐星河的手猛地收紧,眉目幽暗得骇人。
狐星河心里一惊,转头看炎帝。
炎帝此时的表情太过骇人,狐星河只看了一眼,便默默移开视线。
狐星河跟着炎帝出来后,炎帝并没有去狐星河的居所,而是摆驾回了寝宫。
狐星河知道炎帝此时招惹不得,乖乖回到了琉璃殿,没做挽留。
回琉璃殿后。
狐星河让人把果儿带回了果儿居住的屋子,又叫来医师给果儿诊治。
果儿趴在床榻,肩膀耸动个不停。狐星河正想问果儿怎么了,便见果儿抬起头,眼睛红肿得跟两个核桃一样,流着泪道:“大人,小的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狐星河心中一暖,眼里是真情实意的担忧,没有丝毫作伪:“你还是先把伤养好,不然我可不想让一个小瘸子跟在后面。”
果儿先是被太后打了四十棍,又被罚在外面跪着,差点丢掉一条小命。
医师来看过之后道,若是再跪得久些,晚些治疗的话,这腿恐怕就难以复原了。
果儿认真点头:“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养伤,不当小瘸子。”
狐星河噗嗤一笑:“你啊,今天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去得早,你今天小命都保不住了!”
果儿道:“小的本来是去找人给大人量尺寸,好委托外面的庄子给大人做衣物。没想到半路被太后的人给拦下,后面就……”
狐星河皱眉:“看来我们以后得小心些了,这宫里到处是野猫。”
这野猫自然形容的是探子。
果儿点头,经过这件事,他再也不敢大意了。
“不过……”狐星河突然想到一事。
在离开之时,太后曾大笑道,炎帝那一日处死的四个宫女,是她安排的。
难道说炎帝处死那四个宫女的事情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