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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真真想抓住纪昱的衣袖,但是手伸出去几次,都紧张得收了回来,面上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纪昱哥哥,明年,明年我们再去打一次猎好么?”
纪昱不动声色与卫真真拉开距离,没有直接回应卫真真的话。
“再看吧。”他的声音夹杂着风雪的呼啸。
卫真真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唇快被自己咬破,惶恐漫上眼底。
她好不容易才把狐星河赶出景国,如今狐星河回来什么都变了。
狐星河……
卫真真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恨意让她面容扭曲。
……
狐星河这几日都窝在家里,没有出门。白行之和付子二,还有佑文三人每日倒是来得勤快,这三日都是用过早膳之后就早早赶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狐星河府里的厨子都是王宫里出来的御厨,做菜的水准一流,不比珍馐阁的差。
几人寒天腊月的,也没别的事可做,就聚在一起,用炭火烧铜锅,将铜锅里的汤烧得滚烫用来烫菜吃。烫的都是些爽口的菜和一些片成薄片的肉食。
这铜锅里的汤都是精心熬煮,鲜得让人舌头都要化掉,再用来烫这些食材,真叫人食指大动。
付子二面前早已叠了一堆肉盘子,铜锅里的汤让人添了三次,一个劲儿的埋头吃着,熟练地用筷子挑起几片薄薄的冰肉片放进沸汤中。
那片薄薄的冰肉片如同一瓣花一样迅速软化下来,而后从鲜红色变成食物成熟之后的白。如此搅动几下后,付子二将肉片全部挑进碗中,蘸了料碟,一口塞进口中。
佑文的吃相明显要斯文许多,他时刻记得文人的作态,挺直着背,端坐如同一棵青松。烫一片肉吃一片肉,间或烫一些青菜。
白行之吃得欢快,碗里放着一片,还着急去烫另一片,忙得不亦乐乎。
狐星河吃饱后,又喝了一碗热汤,这才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皮,一副餍足之色。若是给狐星河一张软塌在院中,他立马就能睡着。
佑文问他:“明日你真的要去龙门诗会?”
狐星河回他:“去,干嘛不去?行之和子二也都去,那些自以为斯文的贵女公子去得,我们怎么就去不得了?”
佑文正色道:“我不是说这个,你可知明日卫真真也要去诗会?卫真真小有才名,很受诗会上众人的推崇,我怕她为难你,让你在诗会上出丑。”
狐星河眼儿微眯,那双微圆眼尾微挑的眼睛就跟狐狸眼一样,说不出的机灵狡猾。
“不用怕她,有我在呢,你们放心去。”
白行之笑道:“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正好去开开眼界呢。”
付子二认真点头,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不用怕,我还可以一个打十个。”
佑文嘴角微微抽搐:“不是让你打人去的,在诗会上千万不能动手,知道么!”
狐星河看得笑意吟吟,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三个好友。这三个好友是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都会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狐星河还是不忘交代他们:“到时候你们三人先自己去诗会,不用来找我,我晚点进入。”
白行之不解:“为何?”
狐星河冲白行之眨眼,那双眼睛如桃花眼一样勾人,险些晃花白行之的眼睛。狐星河嘴唇勾起:“秘密。”
白行之捂着眼睛,耳朵通红:“星河你不要这么看我,我的心跳得好快要死掉了!”
付子二一拍桌子气道:“星河为什么不看我!”
佑文抚着额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嘴角却带着笑意。
……
翌日。
龙门诗会召开。
整个王城的才子才女都聚集到了龙门湖。
景国的冬季连湖面都结上厚厚的坚冰,一眼望去千里冰封,举目皆是白茫茫的大雪。
围绕着龙门湖修建得有亭台楼阁,廊桥庭院。
平日里,这冬季的龙门湖人烟寂寥,很少有人来此游玩,因为这龙门湖远离内城,较之内城的繁华地界显得有些偏远。
但今日这龙门湖却随处可见人影。苍茫茫的雪地上,每隔几米都站着个人,穿着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衣服。人群三三两两站着,谈天说地,或议论时事,说不出的热闹。
佑文、白行之和付子二,三人来到这里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这些人都是认识佑文、白行之和付子二的人,都是王城中有身份地位之人。
其他人要么只听过三人的名字,要么因为佑文经常出现在诗会,只认识佑文一个人。见到佑文身边跟着白行之和付子二两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两人是谁。
只听得那些同时认识这三人的人大笑起来,远远的就冲佑文打起了招呼:“这不是佑文兄么?咦,还有这两位不是白行之和付子二两位么?”
“稀客啊,真是稀客!难得见的三位一同出现呢,听说狐星河回来了,怎的没见到?若是四位一同出现,那才是王城一奇景呢?”
“对呀,怎么没把狐星河带来呢?莫不是怕众人嘲讽,所以干脆不来了?”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三人是谁,正是王城中有名的三人,出名的绣花枕头白行之,人傻力气大的付子二,“大才子”佑文。再差一个狐星河,这“王城四英杰”就集齐了。
有人嘲讽道:“这龙门诗会什么样的人都能来参加。佑文你带来的二人怕是连诗都不会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