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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清和自幼相熟,但是她哥贵为皇子,自不可与女儿家一道厮混,故而清和同她哥可以说毫无交涉,若是有,也就是前些阵子她哥由她磨着,代她向清和送了点礼。
浮生喝的有些小醉,什么什么情况?阿凌,你在说什么?rdquo;她面色酡红,说话间吐露着淡淡的果酒甜香。
顾景凌止住她喝酒的手,我都看见了,那舆车不是我派出去接你那顶。rdquo;皇子同皇女的座驾稍稍有所不同,别的人不懂也就罢了,她是常坐的主儿,怎么会不清楚,又看见边上那熟悉的公公,就知道她哥肯定早就有所安排,偏生还要叫她多此一举。唉,自己可是同今晚的月亮一般亮呢!
不是你接我,还会是谁接我?rdquo;浮生脑子显然转的和顾景凌不是同一处弯,能有鸾车凤驾的,不是你,难道是,莫不是皇上看中我了罢?阿凌,你可要救我!rdquo;
这一场宫宴下来,浮生已喝的有些醉了。众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过来敬酒,多数敬的是元晴公主,浮生仗着酒量好一一挡下了。再看天色已深,宫人们早早点上了宫灯,映的整座宫院暖意洋洋的。
浮生拉着顾景凌的手,醉意上头有些感慨。从她那日醒来开始,便不停有人想要她的性命。自己的妹妹想害她,毫无干系的却处处助她,恍惚间又想起那个画面,她的右手hellip;hellip;
头好疼,脑中像有什么片段快速飞过。
她被人紧紧钳制住,候在一处房间内,眼前的女子涂着血红的丹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同她说些什么,对方打开对面的窗户,却见外头只站了一红衣女子。外头的风有些烈,她的衣裙被频频吹起,忽然间转过头,两个人的视线相交,对方那凄凉的笑映入她的眼眸。
她向她说:来生再见。rdquo;便像一朵翩飞的蝴蝶,随风而去。满头金玉叮当,像一首悲歌,回荡在她的耳畔。
元晴!rdquo; 她身边的那红唇女子见对方下落就是一场张狂放肆的笑,盖过了满含凄怆的悲歌。
她都是前朝亡国的公主了,能留她一条性命已是待她不薄,居然想着将你扮作陪亲的宫女把你带走。到底是关系不一样,死到临头还想着求我留你一条性命,我就骗她说留你也可以,就从这城墙上跳下去,没想到她还真跳了。rdquo;
就是可惜,她以为她死了我就会放过你吗?来人啊,把我准备的东西拿上来。rdquo;
浮生转头看去,那里立着一个瓦罐,不停地冒着泡,她缓缓走近,却见那罐子里,吐着泡泡的那张脸,赫然是自己的。
盛安,盛安,你怎么了?酒吃糊涂了不成?rdquo;顾景凌在浮生身边不停推着她的身体,她这才回过神。
无事。rdquo;脑海中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子便是眼前的元晴。
可是浮生到现在仍是不解,战王本来就一个嫡女,为何那么凑巧,在珊夫人有孕后就出了个爬床的姨娘,那位商户之女出了事也不等战王清醒过来就自行离开,等肚子大了才找上门来。
生下季兰若后也不消停,每天这里痛那里痛,却对孩子不管不问。季兰若发烧了珊夫人派大夫前来诊治,病治好了这位姨娘却向季兰若灌输夫人想要置季兰若于死地的想法。
姐姐,你喝的多了,我让新知送你吧。rdquo;季兰若不知从何时到了浮生身边,力气大到一下将浮生从顾景羡手中拉出。
浮生装模作样靠近季兰若,将身子瘫在对方身上,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有些僵硬。浮生朝着身后摆摆手,阿凌,不用送了,我妹妹来接我了,嘿嘿!rdquo;
顾景凌有些担心,手一直不肯撒,浮生侧过头对着她说道:安心,我无事的。rdquo;
她上一次听到浮生说这句时,便是自己被珀斯国的王子看中,想要联姻。当时她找浮生哭了一整晚,清晨浮生只说她来想办法,走的时候就是说的这句。
后来听说珀斯国王子入了那花柳巷红绿酒楼染上了什么病,只嚷嚷着要皇帝报仇,说是被一女子勾引才去了那烟花柳巷。那女子样貌描述特征,浮生无一不符合。
可是浮生当时在念学,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珀斯国王子这才作罢。可顾景凌知晓,盛安那般说,那就是真的去了,以身试险,不然其他的人的姿色怎么能入得了珀斯国王子的眼?
顾景凌便倏地撒手不管了。这是一句顾景凌经常听到的话,盛安这么说,就是有事。她有心想保,但对方不领情也没用。她的盛安,过得如此苦涩,她该如何保其安?
浮生刚被季兰若搀着出了院门,就被另一双强有力的手拥到了怀里,季兰若见魏纾拥着季浮生,心头发苦,但一想到之后季浮生的下场,又觉得快意。
今晚,只要今晚,一旦她出了这宫门,就再也别想活着回去。
她的想法,浮生又怎会不知。
众人想起前些日子的大婚,浮生本就是要嫁给魏纾的,虽然最后季府嫁的是宁平县主,但此前一直传的可都是清和郡主,加上魏纾那层不为人道的身份,也不好拦着。女客这边虽不知晓实情,却都挺乐意旁观八卦的,亦无一人阻拦。
魏纾身上有股奇特的味道,浮生细细闻了才分辨出,尽管各种浓郁的香味混杂,依然能在这片香味中闻出是阿芙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