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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什么口角——但盛夏已经不是原来的盛夏, 她开始反抗回击, 要求她给自己道歉, 于是有一句话便戳了徐炫。
“我不知道你那股味道是什么——”
味道。
毒品的味道。
徐炫当然暴怒!当即争执就起来了——但是夏盛她们是会回来的。
然后就是邪不胜正的反击。
“徐炫,我告诉你多少遍?离我,和我的朋友们远一点。”最后,夏盛在冷笑,讽刺如同灼烧,而她毫无还之力。
“跑吧,我给你会,”夏盛扬着眉毛,绝对的阳光的眼眸容不下半点阴霾,以前的温暖已经变成恶人的烈焰,要把她融化成灰烬:
“现在就跑,以后我见到你……”她用力把受伤和晕眩之的徐炫推出去,声音嘶哑含着冷厉:
“我一定想办法……杀了你!”
徐炫被推得趔趄,跌撞地倚在门口。
她喘息着抬起眼睛。盛夏在角落里没缓过神,白诗和白洁洁蹲下身放在她的肩膀,莫沐姚冷冷地站在夏盛旁边,夏盛含着刀剑一般地眼神死死盯着她——
真的是厌恶到极致的杀意!
恐惧……还有绝望。
她跑了。就这么狼狈的,难堪的,从她最讨厌和最想要留住面具的人身边,踉踉跄跄,眼睛里的世界都是摇晃和昏花。
……
“徐炫在哪?”于火生定定地看着夏盛。
夏盛“嗤”一声回视:“我怎么知道。出去很久了。”
于火生扭头就走。
身后是夏盛最后的声音:“我提醒过你了,你要是真找到她……那就注意安全好了。”
明明以前是那么好的朋友……现在就这么轻蔑的语气提起……是叫别人“注意安全”,别被她祸害了。
于火生想揍她……太明朗正义的人就这点不好,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只要有一点脏污,她们就能放弃得那样干脆利落,像是挥刀断臂,自己血流成河也不回顾……何况是别人的伤。
但那是何等的无情。
————
于火生站在一所破败的房子前。门是虚掩着的,她毫不犹豫地推开,恰好撞见一个女人。
“怎么了小哥?忘拿什么东西了?”这是个瘦骨嶙峋的女人,穿着很大胆——看得出她年轻时应该是有姿色的,但现在只剩下廉价的化妆品和香水味下的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这是徐炫的母亲。她生活在可悲的环境里,选择了堕落和放逐明天。
于火生立刻打开自己的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钞票通通塞进她里,不等她回过神:“我找徐炫。”
女人愣了一下,很快地把钱都收起来,咧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来:“好,她就在卧室里,你进去吧。”她给于火生让出路,屋子里只有一间客厅和正对的房间,自己醉醺醺地向外走:
“我看来还是外边走走把地方腾出来……没想到还能有第二个人来找我女儿啊……只是你仔细点不要像上一个似的摔坏那么多东西……”
她知道徐炫在里边。她的父亲那里是冷漠的人间,这里是放逐的地狱。人间虽叫人活着却冰凉地狱虽死气沉沉,但是快乐。
她的母亲这里……有她想要寻找的“药”。
徐炫一个人坐在床角,纤瘦的影子投在脏兮兮的墙壁上。她眼神呆滞,死气沉沉地盯着地板,愣了很久,忽然眼神微微动一下,移过来看着自己里的“香烟”。它比平常的烟要大,里边的颜色也不是烟草的褐色而是白色的颗粒样子的东西,已经点燃的。
她什么时候点燃的?
算了……反正过来也就是找这个。
徐炫抬起,把香烟向自己嘴里送去。
可是就在还差一点的时候……一股力量拍在她的腕上,她一个脱力,烟便飞出去,掉落在卧室的墙角。
“你干什——”她怒目地转头,却忽然间看清楚来人的脸。
她的表情忽然间凝固,变得惊惶,愕然,扭曲在一起——那是于火生。
她怎么来了?她看见了?她看见自己吸毒了?她会怎么办?她的欺骗的掩藏碎裂之后,一切都又醒了,像是水的明月被打碎。
……愤怒,伤心,失望,恶心,鄙夷。然后直通放弃,就如同上一个场景夏盛的重现。
徐炫愣愣地想到这些,忽然不可抑制地焦急和恐惧起来:“于火生……你,你怎么来了!?”她先是咬着牙,然后不受控制地站起来,恶狠狠的表情变得受惊的脆弱,声音带着巨大的颤抖和惶恐:
“你看见了?你知道了……你,你可不可以不要……”
“可不可以——”
不要离开,不要讨厌我。
徐炫卡住了。
她说不出口,太卑微了。太难看了。
况且……最后一眼里的于火生默默地站在门前,双垂下,圆眼睛眼睑向下沉沉地注视着她。
她干净地像云彩,廉价的□□和她女儿的房间那恶心的气味和脏兮兮的墙壁,这个背景和她不搭调。平凡的干净,已经是她不可企及的东西。
她听见她缓声说:“她们说因为你是隐士啊,原来是毒瘾的那个隐士啊……”
于是徐炫一顿。那些话说出口是无用的,祈求和泪水是无用的,只是平添笑料和更深的伤口……
“知道了吧?你出去吧。”她于是说,一边颤巍巍地下来去捡那根毒香烟,头也不回地向她低吼:“滚出去!”弯腰捡起来之后,她直接跌坐在墙角,抓起来往自己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