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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5节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是我自己的差错,五藏香,可不是什么常用香。”
    这句话,哪怕是不怎么懂香的水馨都带着小白,跟着点头。儒门修炼并不追求“苦读”,五藏香的用途自然也就狭窄。
    而那些没有资质又没有资源,只能苦读以求一线可能的,讲真又不会有买五藏香的“闲钱”。
    这种自女眷处收集香料的香坊,连续被一个姑娘买了几次五藏香,哪怕仅仅是“要求补货”,都可能引起有心人注意。
    “所以现在,五藏香是谁做的,这是个关键点。老板向什么人要求补货,最后又会去找谁制香。”夏曦接口,他微微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不是还是找南家的人来问,是最简单的吗?”
    夏曦也知道,他们更多只是在执行苏夫人的“委托”,并不是很在乎调查结果。
    但夏曦觉得无聊了。
    他跟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看那不同寻常的灵茶道境。如今灵茶道境已经看过了,与其进行这种可有可无的调查,还不如去看宁朔那边在做什么呢。
    就是找个地方坐下来,看莫兰那边所谓的“新戏剧”是什么样的也好啊!
    “还是找南云翮吧。”有了基础的结论之后,高菡代替女孩子们做出了结论——虽然南云翮的作态挺讨厌的,但有个好处是,南云翮那个人,多半不会为女眷隐瞒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觉得,南家的姑娘或者夫人,能代表南家!
    到底让夏曦如了愿,周焯云让他母亲那边酒铺的下人去通知南云翮了。
    南云翮过来却肯定是要时间的。
    康裕坊恰好有一家新开的戏院,晶幕已经搭建好,就是没有足够的戏剧可以播放。周焯云听说是自家祖先都觉得不错的新戏剧,就走了个后门,让莫兰手上的留影石在这里播放起来。还是直接包场的那种。
    直到这个时候,水馨等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云佩钰和周焯云其实算是亲戚来着。
    但云佩钰表现得特别的低调,完全看不出来有攀亲的意思。周焯云显然也没意识到这一点,对云佩钰并没有任何不同。
    当然了,这也未必是他多么心高气傲,而是这位周家公子,心神大半都在叶崇瑛身上。而叶崇瑛呢?也许是之前就已经默认了高菡为主,在见到了周焯云之后,话也明显少了一些。
    要说莫兰这“新戏剧”的故事情节,其实也就是一般。
    至少在水馨这种大风大浪不知道经过多少的人看来十分一般。
    但就算是水馨,看完了这场“新戏剧”,心中也冒出了“特效不错,挺真实”、“比戏剧还是更好看”、“有直播的感觉但是节奏还算不错”这一类的评价。就不用说其他人了。
    看惯了在一个固定的舞台上表演的喜怒哀乐,习惯了场景转换之间的生硬和停顿,看惯了固定的视角,在看了莫兰的“新戏剧”之后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更别说,除了夏曦还算是有了卧龙山脉的经历,剩下那些都依然算得上是“温室花朵”,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风吹雨打。
    被水馨评价“节奏不错”的,惊险的冒险故事,也让他们十分惊艳。
    “莫姑娘应该被请去礼部才对。”周焯云第一次正眼看了莫兰一眼,顿了顿才道,“只是这新戏剧里,涉及到‘男女之情’的,还是有些生硬了,有突兀之感,不如没有。除此之外,相当精彩。”
    莫兰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我有什么办法?两辈子也没谈过恋爱!
    难道原本的那些戏剧里的男女之情就很真实了不成?
    但她也确实是知道,那是故事里的薄弱之处。不好反驳。嘴上更是谦虚道,“这也没什么,只是看过一些受欢迎的话本,吸收了一些经验,又从‘直播’的内容里,得到了一些启发罢了。若是这京城里也早有直播,只怕好得多的戏剧都已经出来了。”
    莫兰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在艺术方面也就是个普通人,也就是知道一些新奇的概念而已。到北方之后,看过现在这些大儒的一些文集,还有一些话本,很清楚这里的人也就是思维受到了局限。才华什么的并不缺。
    有些概念只要她捅破了,很快就有人能掌握“更好的画面”、“更好的节奏”这些要素。
    毕竟她对北方的民俗、生活、儒修的法术效果之类的东西,了解得都没有真正的儒修透彻。
    她不可能垄断什么。
    “开创者”的名头,就足以为她带来足够却又不至于惹眼的好处。不至于像那两位天眷者一样,一露面就要被严密监视。
    “确实。”夏曦回味了一番,也是言谈无忌的道,“看这个就看得出,莫姑娘毕竟是慧骨,不是玲珑心。”
    莫兰脸色不由得一黑——有自知之明,不等于乐意听到这样的评价。
    哪怕夏曦没有直白的说哪里不足,但这样的评价,本质上比周焯云狠得多。
    还好,第一时间打击人的也就是周焯云和夏曦而已。
    听到夏曦的话,卧在一边,靠体型和亮眼的毛色保持存在感的小白半立起来,用一只爪子搭了下莫兰的膝盖。发出“呜呜”的一声。
    水馨帮它解释,“我觉得蕴雪很喜欢这个。”
    莫兰却只觉得哪里更不对了。幸而,高菡、叶崇瑛也开口称赞了好几声。
    丰优云若有所思,“不知道请父亲母亲看这个的话,他们会不会高兴些?”
    丰优云的话,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高菡叹口气,“如今政策明显,想来丰侍郎也不至于看着你母亲乱来。”
    丰优云面色沉沉的也叹了口气。
    确实,没资质的也就罢了,有了先天天目,连嫡母也不能将她嫁给个歪瓜裂枣的男人。可问题是,就算是再明显的政策,也不可能让所有的女天目都去走仕途啊!
    只要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要走,嫡母就有太多手段可以用了。她的父亲又哪里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内宅呢?
    水馨看她这个模样,“啧”了一声,“昨天听说你的嫡兄资质不差?”
    丰优云莫名的点点头。
    “一个连妹妹走仕途都会觉得害怕的兄长,资质也能算好么?”
    “嫡兄并没有……”
    “这就看有没有人帮你了。”水馨打断了丰优云想说的话。
    丰优云瞬间明白过来,瞪大了眼。
    “何况,说不出让男人拒绝纳妾的话来,只会打压妾室庶子女的女人,都是软弱无能之辈,将性命荣华都寄托了他人。再怎么表现得凶狠也是外强中干,虚张声势。”
    水馨才不怕拉仇恨,“就没有别人帮你,你连一个软弱无能之辈都扛不住,苏夫人又能帮你多少?”
    虽然学院里想要走仕途的姑娘,多半也都看不起那些想安居后宅的女子。但是会将话说得那么狠那么绝的,水馨大约也是独一份了。
    连苏夫人明面上都只是说“不要妄想真正的权力”这样的话而已。
    说到底,她们的母亲、姐妹、朋友之中就有那样的人,又怎么好说得那么绝呢?
    也就是水馨,说是林氏,但真正亲近的亲人是一个没有了,但能没有任何负担的说出这种话来。
    丰优云愣是呆了好半晌,才喃喃道,“这样做……岂非不孝?”
    “哦,这个肯定是会有名声问题的。”水馨点头,“这无非是看决心大小、觉悟多少,哪边重要的问题。现在你还多条路呢——”
    水馨指指已经变得空白的晶幕,“君九韶说儒修出演戏剧可能对自身修炼有些负面影响。但儒修毕竟不是玲珑心,影响也可以克服吧?更何况不还有做幕后的么。做幕后的话,名声的影响就更小了吧?”
    水馨旁观已久了。她之前就见过,苏倾对叶崇瑛被亲生母亲恶言相向而无动于衷的场面。那还是她的直系后辈呢。从叶崇瑛的事情上就看得出苏倾的态度——倘若丰优云的嫡母是个好说话,能和平解决的人,或者是丰优云能轻易抗住的人,苏倾就不会第二天便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将人喊出来了。
    既然如此,“两全其美”的可能性未免太低!
    言之有理,丰优云无言以对,眼中有光芒亮起。羽翼未丰就暴露了目标,对她来说当然是重大打击,她也根本来不及考虑前路。
    但一个能偷偷摸摸练斗境把自己练到暗伤的人,勇气和毅力显然是都有的。
    第1583章 协助调查
    “丰优仪那家伙还真是够倒霉的。”
    就在丰优云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众人的后方传来,带着几分非常明显的讥讽,“什么也没做,就有人背后算计他。”
    能在周氏嫡系包场的情况下,进入新剧院,那当然是事先就说好了的人。其实就在新戏剧落尾的时候,南云翮就已经到了。
    但是他坐在后面,之前没有靠近的意思,周焯云也就没有主动去打招呼。毕竟没有明显的停顿不是么。
    这种时候开口,应该说不算出乎预料吧。
    水馨却并不客气,“儒门弟子,‘什么都不做’竟成了美德不成?”
    南云翮理直气壮道,“身为男子,管后宅的事情做什么?”
    “是啊,之前大儒们大体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明都几场大乱,伤人无数不说,民生也是动荡不安。”
    莫兰都惊诧的看着水馨——这是吃了枪药么?这么呛!
    南云翮却有些莫名奇妙,“几场大乱和后宅有什么关系?”
    水馨则是诧异,诧异的看着另外几个姑娘,“这前朝后堂都不关心的人,能打听出什么消息来么?”
    高菡无奈道,“文山书院弟子怎么会不关心前朝,只不过这位本能的忽略了女子在其中的作用罢了。”
    “连惹事的本事也忽略么?”
    高菡点点头,“确实有可能。”
    水馨觉得无语。
    第一次见到南广连的时候,虽然觉得南广连对苏倾的态度明显没有其他大儒尊重。但说到底他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那也很正常。而且南广连并没有轻视苏倾乃至于她的力量和作用。
    所以她还是后来才从别人的口中确认南大儒看不起女子的。
    但那种看不起和这种看不起还是有区别——应该说他的这个后代是尽学坏的那一面了?
    几个女子不客气,请人过来的周焯云却肯定不能那么做,他站了起来打招呼,算是缓和了一下气氛。随即道,“昨天的事,大概你还不知道吧?”
    “昨天?”南云翮的表情表明,他确实是不知道的。
    那也正常,他只是南氏旁支,而南氏的主宅目前正在整顿。他没事也不能往主宅去。前一天的话……
    南云翮脸色古怪。
    因为政事堂的新政策,他的几个同学请他喝酒抱怨。虽然他并不觉得,女院的学子能造成什么麻烦,因为陪喝酒也喝得多了点儿。自然今天就起晚了些,不想出门在碰见某些只知道报怨的家伙,就留在了家里读书……
    “昨天出什么事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前几次事件的那种等级是不可能的吧?
    “南氏嫡支的南云迟姑娘也在场。”周焯云道,“死了两个人,一个是谢氏嫡脉的谢淼,死于誓约之毒,一个是工部侍郎古家的庶女,死得更是诡异。她们两人都是女院的优秀学子。丰家的这位丰优云姑娘,也中了暗算,是之前京城混乱,工部那边实验室被带走的‘蛊’类。差点就被栽赃城凶手。”
    南云翮张口结舌。
    但看表情,貌似不仅仅是为这个意外的消息而惊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看起来……”简单说了一下事件的周焯云沉吟,“你莫非知道一些特殊的消息?”
    “那个应该不可能,在几天时间?”南云翮断然否决,人却变得主动积极了一点儿,“你们是因为什么,找到我这儿来的?”
    南云翮虽然看不起女子,对事件本身却挺感兴趣。
    到底是个年轻人,怎么会不希望办件大事呢?
    之前的事情,他根本就掺和不上。
    “丰姑娘所中暗算,基于她‘暗中修炼斗境导致暗伤’的事情被发现。”周焯云解释道,“现在排查下来,她最有可能暴露这个事实的地方,就在你叔叔开的五胜香坊。她在那儿买了好些五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