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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得把每一种突发状况设想到做万全准备。
盯着弥琯拿出的一件件衣裳,白上神都不太看上眼。
“素了。”在姹紫嫣红的美人堆中不够闲眼。
“俗了。”显老。
“艳了。”紫配大红牡丹,太鲜艳。
“太普通。”不够与众不同。
……
一件件排除下,很快桌案上椅子上堆满了各款各式衣裳,开个大成衣铺都不是问题。
原主虽在宫内当差,平日里不是一身官服便是执行任务时的黑衣,穿常服的机会很少,但他仍喜欢裁衣服。
凡是市面上上了新款或布料,他都第一时间买来,也不穿,只挂在柜中闲置着。
“慢。”
白上神叫住弥琯,“就它了。”
此时弥琯的手中是一件大红织金的宽袍,鲜艳夺目,华贵无比。
它是一年前原主出公差时偶得的一匹缎子花了重金请最好的绣娘和裁衣师傅制作的,是原主最喜欢的一套,但从未在人前穿过,只因不合礼法。
摸着衣料极好的衣裳,白上神心里是有点忍俊不禁的。
外人不知,堂堂光禄卿,世人眼中吃人不吐骨头的阴毒恶奴的内心竟也住着个小公举。
弥琯望着坐卧在长榻上的白岐,心情不免有点复杂。
大病了一场,大人似乎变了许多,也不知是好是坏。
第189章 皇上,臣在三
乞巧节当日。
酉时, 刚入夜,穿的花枝招展的白上神出园子了,为应节气他特地换下原主可止小儿夜啼的凶狠面具, 换上一副素色描花脸谱。
颜卫尉和弥琯护在两侧, 暗中有护卫保护,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筑起一个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因腿上有伤, 白上神不得不配上轮椅, 但某神表示:任你千难万险也阻挡不了本上神身残志坚出去浪的心。
来到街上,白上神才见识到何谓盛世。
街上人山人海,灯挂十里长街,人人身着华服, 男儿互见作揖见礼, 女以薄纱遮面三两成群嘻笑玩闹。
若遇上心仪的人, 男的赠上绢子, 女的递上花束, 一来二去生出暧.昧。
“弥琯, 京中是哪里最热闹?”
颜长君是个生活枯燥无趣的人,风月之事白岐只有问生的油头粉面一看便是没少混迹于风月中的‘斯文败类’弥琯。
果然, 白岐问后,弥琯当即如数家珍的向他一一道来。
“京内最有名气的当属南姝韵馆和昌景阁。”
“南姝韵馆是座歌舞馆,馆内的姑娘皆是净牌雅妓, 馆中花魁杜璇卿姑娘是全京城第一美人, 多少皇亲贵胄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第二是昌景阁。”
“已有上百年历史, 曾有诗魔蒋甘在此一醉书百篇的事迹, 昌景阁因此得名,引得后来无数文人墨客来此处舞文弄墨,以文会友。”
一个美雅,一个文雅,都是雅地。
以白上神的高大上的逼格定不会同尔等色令智昏的俗人同流合污,所以——自然是去南姝韵馆喽。
‘本上神很单纯的,只为听曲看舞,绝无半点龌.龊之意。’白岐一本正经的暗道。
皇宫外的路上。
一辆马车中。
黑七坐在车内一副生无可恋死人脸,对面是冰山暴君闾丘衡。
不是放他出来玩吗?为啥子蛇精病会跟来?犯病了??
一侧看似一脸凛冽,拒人于千里外的闾丘衡也有点懵。
他正尽职尽责的加夜班批奏折,怎么出宫了?他不想的啊——!
身体:不,你想。
但不管再后悔闾丘衡都不能表露出来,太有损威严了。
父子俩相处在狭窄的空间内,一副相看两厌皆无语的样子,气氛尴尬的似乎空气都窒息了,偏偏制造尴尬的二人还不自知。
黑七:蛇精病真讨厌。
闾丘衡:自打闾丘梧生病后醒来,透出的气质莫名的讨人厌。
南姝韵馆。
昌景阁的规矩是广纳天下寒士,但南姝韵馆可不是寻常人可以进的,单是二十两银子的入门费便已叫许多人望而止步。
入门后还有酒水费,茶水费,吃食费,歌舞费,打赏姑娘的费用另算少了可是叫人笑话的,一晚下来少说得几百两银子。
但以上也只是散客,有权有钱的贵客都在包厢,每晚的花费都在千两以上。
入了南姝韵馆的门后,弥琯拿出一面上雕牡丹的镶金木牌,在馆内小厮殷勤的领路下上了一间包厢。
察觉到白岐和颜长君的诡异目光,弥琯尴尬,“这是一年前大人生辰少府卿所赠,一直未用过,昨日才找到预备今日带上以备不时之需的。”
白上神颔首,“男儿本色嘛,理解。”
颜长君点头附和,并表情深沉的拍拍他的肩,“但还是要节制一点的。”
弥琯苦笑,“……”他真是冤死了。
南姝韵馆内的恩客有不少是朝中大臣,颜长君是宫内禁卫首领相貌辨识度太高,认出他的人都不禁仓惶捂脸躲避,生怕被认出来。
认出他的人大部分也认出弥琯,毕竟是亓官垣园中除亓官垣外的第二把手,凡是有外官求见或赠礼都得由他先出面解决。
那中间轮椅上的人……
配让颜长君和弥琯伴随左右的应该只有……那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