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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服侍了朕多年的份上,朕劝你及时收手,束手就擒!否则,不只是你,就连那个孽子,朕也要彻底了结!rdquo;
哈哈!哈哈哈哈!rdquo;俪妃突然大笑起来,几乎笑出了泪花,陛下,臣妾从来不知,您竟然如此天真!rdquo;
若不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臣妾怎么会出手逼宫?rdquo;
俪妃站在原地,大殿之外的人影却越聚越多,无数兵刃在阳光之下反射出刺眼的冷光。
禁军hellip;hellip;rdquo;颤抖着吐出这两个字,皇帝的脸色一片惨白。他颤抖着嘴唇,难以置信地道:朱庸竟然也背叛了朕?rdquo;
本来是没有。rdquo;俪妃伸手将一缕青丝拨到耳后,嘴角绽放出一抹浅笑。她生得极美,身上有种清尘出尘的气质,哪怕在如今的局面下,都显得十分优雅,朱大统领倒是对陛下忠心耿耿呢。rdquo;
奈何他有一个对云儿一往情深的好女儿,臣妾只是稍稍暗示一下,禁军的虎符就到手了。rdquo;俪妃的语气有些讽刺,丢了虎符,依陛下您的作风,也不会放过朱家,为了一家老小,朱大统领也是不得不反了。rdquo;
说话之间,皇帝的寢宫已经被彻底包围,更多的甲士涌入殿中,将凤冠华锦的俪妃衬托得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皇。
而站在对面的皇帝却显得十分狼狈,一身明黄色亵衣松松垮垮,露出些许赘肉,隐约可见昨夜欢好留下的痕迹,他赤脚踩在地上,头发也没来得及梳理,原本威严而高傲的脸上,只剩下苍白与惶恐。
这一瞬间,曾经在俪妃心中二十多年的那个英明神武的影子彻底破碎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看上去平庸而无能的寻常男子。
原来,陛下您也不过如此hellip;hellip;rdquo;俪妃呢喃了一句,倏然冷下眉眼,寒声道:陛下还是尽快写下圣旨吧,不然hellip;hellip;rdquo;
皇帝紧紧攥着拳头,沉声道:不然又怎样,莫非你还想弑君?rdquo;
呵呵,陛下说笑了。rdquo;俪妃的笑容依旧温柔,说出口的话语,却让皇帝心头发寒,臣妾来此之前,朱大统领已经去了三位皇子府上。若是三位皇子都突发疾病,不治而亡hellip;hellip;想来陛下的江山大业,也只有让云儿一肩担起了。rdquo;
你!你!rdquo;皇帝伸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俪妃,眼神中,带着不自知的恐惧,好一个毒妇,朕真是看错你了!rdquo;
那三个皇子虽然平素不得他欢心,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若叫这毒妇杀了,自己岂非只能按她的意思将皇位传给卫凌云那个孽子?
心中劝慰自己哪怕为了儿子也要暂且忍辱负重,皇帝蹲下身,手伸向被他甩在地上的圣旨。
但他心中不肯承认的其实是,俪妃轻描淡写就要诛杀三个皇子的行为着实将他吓怕了,若是自己一直顽抗,这女人说不定真的会发疯要杀了他hellip;hellip;
陛下,请吧。rdquo;安和取来笔墨纸砚,伸手搬过旁边一张小矮凳,直接摆在皇帝面前,微微躬身,示意皇帝就把这当桌子用。
一个阉人,也敢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皇帝额头青筋暴起,心中涌起一团怒火,但面对满室明晃晃的刀枪,还有俪妃那冷漠的笑容,终究没有发作,只是沉默地席地而坐,接过安和递来的毛笔。
一时之间,室内一片寂静,但这种寂静并不代表舒缓,反而显得沉凝。气氛仿佛绷紧的弓弦,酝酿着可怕的反弹。
啪啦!rdquo;
伴随着刺耳的声响,几枚瓷器碎片从屏风后溅出,打破了这沉凝而可怕的气氛。
俪妃使了个眼色,几个甲士便绕过屏风向里而去,很快就拖出一个衣衫不整的美人,她瑟瑟发抖,牙齿紧咬住嘴唇,映出淡淡的血迹,原本妩媚动人的脸上满是惊慌与恐惧。
看来这是陛下的新欢。rdquo;眸光在美人惊慌失措的小脸上划过,俪妃脸上的笑容不变,拖下去,处理了吧。rdquo;
是。rdquo;
安和恭敬应诺,就向那美人走去。
娘娘,娘娘饶命,妾不是hellip;hellip;rdquo;哭喊声戛然而止,被堵住嘴的美人挣扎了几下,便被五大三粗的宫人直接拖了下去。
呵呵,这丫头倒令本宫想起了一位旧识呢。rdquo;俪妃看向皇帝,眼中神情莫测,说起来也是陛下的旧爱新欢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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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妃念头一起,吴皇后很快就被带到了这里。
虽然近日似乎复宠,吴皇后依旧衣着朴素,头上也只插了两根发簪,容貌虽然明艳,身上的气质却清淡得近乎虚无,仿佛一位佛家居士,与昔日的骄傲明媚大相径庭。
看见吴皇后,皇帝脸上露出怒容:俪妃,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狠毒,有什么不满尽可冲着朕来,何必迁怒于皇后?rdquo;
看见吴皇后那有些孱弱的身姿,想到皇后已经在冷宫中受了二十年的苦,再看着对面一身华服,气势咄咄逼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俪妃,皇帝再一次后悔自己当年怎么就被这个毒妇的假面所欺骗,完全忘记了废后和流放吴家的旨意全都出自于他自己的意愿。
当然,目光一瞥见俪妃身边那重重甲士,皇帝立马就挪开了眼神,嘴上喝问了两句,同时将担忧的目光投向吴皇后,但他的双脚却像是树根扎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