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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很快摆上桌,两三个家常小菜,拿盘子装着,看起来很精致,也很小份,就那份糖醋排骨,只有七八块,都不够他一个人吃的,碗筷也只拿了一人份。
宁承睿快生锈的脑子终于转动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还在给雇主舀汤的黄桂花吓得一抖,险些把汤洒出来。
宁素,你什么意思!rdquo;
就是你看见的意思。不包吃不包住,而且我雇佣的人,不会为你服务,你每个月还要记得给我一千块房租。rdquo;
女子推着轮椅走过来,对着黄桂花道了声谢,端起汤碗轻轻吹起,又拿出一张十元的纸币给他递过去:这是你今天的报酬。rdquo;
不是说一百块吗!rdquo;
他对面的姐姐总算抬眼直视他了,这还是回到别墅后,她第一次正眼看自己,他摆出据理力争的架势,却只听对方冷笑一声:如果雇佣一个人来工作,他却只顾着埋头玩手机,老板的选择只会是当场解雇。你的价值,其实连十块钱都不值。rdquo;
被愈发刻薄的话语刺得狼狈,又或许不愿面对一百块都斤斤计较的自己,宁承睿铁青着脸,气得晚饭也不吃,直接甩门进了房间。黄桂花有些惴惴不安,宁素却不动如山,顶着不断身体泛起酸涩感的不适,吃完了这一餐。
入夜,宁承睿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床上辗转反侧。中午吃到一半就出了事,晚上一点没吃,现在饿的挠心挠肺地难受。他在床上滚来滚去,想着白天发生的事,郁闷得咬着枕头用拳头捶床。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变了,疼他爱他的父亲将他赶出去,对他很好又温柔的巧巧姐对他不闻不问,一直围绕着他的朋友们也疏远了他,他的亲姐姐则愈发冷酷恶劣,唯一没有变,大概就只有骆元安这个挚友男人。
宁承睿有心找他抱怨,打出去的字又一点点删除,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再次思考起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凄惨。
不行!
熊孩子猛然坐起来: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必须要摆脱现在的情况,至少要把那些债务给摆脱了。
他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去宁素房间里偷借据。甚至,他可以光明正大去房间里拿,对方一个双腿瘫痪的病人,难道还能阻止他吗?
他沾沾自喜地想着,越想越觉得可行,要是早想出这个主意,他也不必受那份闲气。
在这上面,宁承睿表现出极高的执行力,翻身下床,来到宁素的房间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门锁上。
然后hellip;hellip;
啊啊啊!rdquo;
宁素敲击键盘的手指一顿,听着门外传来的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防盗电击门锁还挺好用的。rdquo;
020是看着宿主自制机关的,它丝毫不怀疑这个门锁的威力,但对此它感到喜闻乐见,并选择在直播间的页面撒花以庆祝。
这个房间里若说谁对此事感到不高兴的话,大概只有原主了。
宁素察觉身体传来熟悉的不适,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下午的折腾,晚上没让她弟弟吃饭,再加上现在的电击,果然让原主按捺不住。
既然对方的抗议能影响身体,那么就循着这个脉络去搜寻原主的踪迹,所以宁素才故意做那些事情。
她是这样打算的,毕竟目前想要尝试进行人工智能的创造,试图解锁更多的记忆板块,她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身体,也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个身体,那么就必须彻底将原主压制,将原主与身体的反应隔离,消除其对身体的影响。
留下宁承睿也有这方面的目的。原主放不下她这个弟弟,如果就那样放着不管,不确定原主是会选择同归于尽,还是,一时的抗议结束后再无踪迹;而将这个刺激源放在身边,可以制造事件让她露出更多的破绽。
宁素微阖双目,尝试进入到之前的状态,这一次,她比中午更快到达那时的状态。意识在身体中如何存在,如何控制着身体的动作,扫描,检查,依循着本能行动,自我搜索存在的不和谐之处,就像电脑查杀病毒,不过要真论起来,或许她才是病毒。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收敛,开始专注的搜寻。
从被影响最深的心脏开始,再到今天原主意识碰触过的地方,一个人的存在总会留下痕迹,何况她肆无忌惮地使用自己的身体,排斥着宁素这样的外来者。
半个小时后,宁素睁开眼,疲惫得揉揉眉心,不算一无所获,却也进展不大。抓住了触角,对方还是游鱼一样从手中滑走,经验不足,身体里也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她的判断,加上精神的疲惫,不足以支撑更久的动作,导致了失败。
不过这件事并不着急,宁承睿不会想离开这里,他无处可去。日子还长,按照原主对弟弟的看重,加上原主弟弟的作死习惯,今天这样的机会还会有很多。
等找到解决原主的办法压制住原主后,就可以hellip;hellip;
[宿主,您刚才很难受吗?]020打断了她的思绪,系统忧虑极了,做过这么多次直播,没有一次是这样的情况,和原主共用一个身体,对方还能时不时跳出来刷存在感,它都想劝宿主直接放弃离开此世界了,[要不然我再去催总部想想办法?]
只是有一点不舒服而已,不是什么大事。rdquo;宁素答道,而且疼痛感越来越轻,可能是对方已经消耗了精力,没有办法再控制身体了,过段时间。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