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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然也被带着一起倒了下去,俩人的姿势颇为尴尬,她的脸不小心挨着了凌无书的脸,感觉对方就像煮熟的鸡蛋那样烫人。
抱歉。rdquo;对方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携带着热气,好痒。
林子中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殷然一看,全是捕快打扮,他们站成一列,等候凌无书的吩咐。
凌无书正被殷然压着,心里非常想找个洞钻进去,面上还要假装镇定,仿佛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也在他计划之内似的。
他冷声道,只管抓人。rdquo;
一声令下,院子的大门被破开,捕快循列而入,所有东西被搜剿了个干净。
殷然躲在一旁,看到阮青山面色既惊惧又愤恨,看到从捕快身后走上前去的凌无书,一瞬间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等人被带走了,殷然问凌无书道,你还叫人了?什么时候叫的?rdquo;
换衣服的时候。rdquo;凌无书道,我让侍从带话到衙门,出动人手抓人。没想到慢了一步,刚好看到我们hellip;hellip;捕快已尽数离去,院落的大门贴了一个大大的封rdquo;字,凌无书骑上那头黑马,伸手示意殷然上马。
我们hellip;hellip;我们怎么了?不小心跌倒而已,叫你的人不要乱说。rdquo;她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后,心想这人做起事来,其实比任何人都果决强硬。
马蹄声起,她想起来时手一直是放在自己大腿上的,其实,是不是该放对方腰上?几番将手抬起复又放下,最终还是作罢。
这速度,不至于。
凌无书有意放慢了一些速度,夜幕低垂,凉风习习,星空疏朗而又沉静,实在舍不得浪费这样的美景,就此打道回府。
他又想起关于猫和这个女人的相似之处,进而想起了另一个女人,说道,你和我母亲挺像的。rdquo;
对一个小姑娘来说,这可不是夸赞人的正确方式。不过我非常崇拜令母,所以受用啦。rdquo;
凌无书轻声一笑,道:据说认识我母亲的时候,我父亲在玄武当县尉,当着当着,发现不对啊,这二十捕快中,竟有一个是姑娘。在衙门被这姑娘闹得兵荒马乱后,父亲娶了她。rdquo;
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殷然朗朗的笑声飘荡在耳际,我就知道凌老夫人不一般。她将凌无书的父亲脑补成凌无书的样子,想象着他那这个女人没辙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我父亲经常说,除了娶了她,没有别的办法治她。rdquo;凌无书的嘴角蕴着一丝笑,他每每听到父亲玩笑似的说起这句话,他都会开怀一笑,但今天,这丝笑意与往常都不相同。
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驾mdash;mdash;rdquo;他抿下笑意,缰绳一放,马儿就在夜空下驰骋起来,风声呼啸而过,殷然不由得抱紧了他的腰,慢点儿hellip;hellip;骑术不好你就慢点儿!rdquo;
第20章 喂!你的灰姑娘掉了!
德善堂的门前贴着一个大大的封rdquo;字,再无求医问药的男女老少,但街市依旧繁华,车水马龙一应如昨。
对面的馄饨摊生意依旧不错,谭大夫坐在摊前吃馄饨,旁边的凳子上放着他行医的药箱,斑驳的黄梨木有些年头。
他一言不发,眉宇间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殷然走过去坐下,问了声好,看着早已被搬空的德善堂,和旁边大门紧闭的傅府道,风雨欲来,傅家上下噤若寒蝉,里面应该乱成了一锅粥。rdquo;
丫头果真言出必行。rdquo;谭大夫看了她一眼,脸上并没有殷然所期望的那样高兴,而是蒙了一层阴影,显得心事更重了。
风雨欲来。rdquo;他重复道。
谭大夫。rdquo;殷然实在忍不住了,您还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说。rdquo;
哪有什么心事?rdquo;谭大夫道,不过是做了一辈子大夫,眼看药堂关门,这生涯也该结束了,有些感触罢了。rdquo;
那不怕呀!以后我开一家药堂,就请您坐诊,当您是药神爷爷那样供着,好不好?rdquo;
谭大夫白了她一眼,下辈子吧。rdquo;
殷然讪讪一笑,其实以谭大夫的医术,还愁没地方施展吗?不知道他在寻思些什么。
您那天说,傅老板靠两点致富,有一点还没告诉我呢。rdquo;
你这丫头好奇心怎么堵也堵不住。rdquo;谭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面带一丝愠色,有些事,不知道才是对你好!rdquo;
好好好,我不问就是了。rdquo;眼看他就要生气了,殷然只好打住,却又听谭大夫嗫嚅了一句,也许马上你就都知道了。rdquo;
阮青山在牢里蹲了好几天,死活不肯招认,什么也不肯说。
傅家上下一片恐慌,傅德善虽没被关进大牢,却被软禁在府中,但过几天会审,他也是对象之一,如今傅夫人正忙着请状师,清理罪证。
傅卓媛则是最为着急上火的。散播凌无书与殷然私情的事是没空干了,她借着与凌无书有婚约,没少扮可怜博同情,希望凌无书从中疏通,帮傅家渡过难关。但很快她便知道,抓阮青山的,正是凌无书本人,从此在他跟前,哪还有什么颜面说情?
于是她又想到了安厌离,涿州城找不到人,已经派人送信至京城安大人家了,可谁会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