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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公公是有心人。rdquo;宜茜话中有话。
哦。rdquo;
殷然偏过头去,她又不由地想起那个人,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不过一直带在身上的胖娃香囊却失踪了,殷然希望是掉在了御花园里。
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肯帮着您,说明皇上心里有您。罚跪那天奴才就看出来了,侍寝是迟早的事。rdquo;宜茜看上去心情很好,拿着新得的几块料子在殷然身前比划,锦缎上的梅花栩栩如生。
噢?那补刀的事可得尽快了hellip;hellip;
有件事那天就想问来着,罚跪那天,你怎么会想到去找皇上求助,又怎么能顺利见到他呢?rdquo;要知道以颜珏的脾气,说不定讨一顿打。
奴才会看,用眼看。rdquo;比划好料子,又奉上新砌的绿茶,殷然闻了闻,幽香清爽。
所以你看出皇上会帮我,帮一个连绿头牌都被自己扔了的弃妃hellip;hellip;rdquo;
听说您进宫前就得罪了太皇太后,您家世背景又不比其他京城贵女,性格也不圆滑,如果圣上方一登基就对您宠爱有加,您马上会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所以先冷落一阵,将您扔在这竹苑受受苦,不但能让您免作出头鸟,还能让太皇太后解解气,如此周全考虑,怎能说心里没您?rdquo;
你可知妄揣圣意是要被杀头的?你可知即便在王府,皇上也未曾在我房里过过夜?rdquo;你可知我只是他在街上看到一时兴起抢来的hellip;hellip;抢过来的玩物?殷然不敢细想,低头喝茶。
宜茜小心检查四周和门外,确定没有人听见。奴才不敢妄踹圣意,这些都是卫公公的提点。rdquo;
怪不得,同为侍奉两朝的老宫人,多少有点交情,那天去求皇上,也是他为你打开方便之门的吧。rdquo;
她不得不佩服宜茜,她相貌质朴,表情平淡,常不动声色,又低调又内敛,在这后宫走动,存在感极低。但她绝非孤立无援,连卫公公那样的红人都肯帮她,谁知道她还默不作声地和多少人物攀了多少交情呢。
且她借一切机会四处走动,对后宫的各种动向都能打探一二,比如前些天她就告诉殷然,一向站在同一阵营的皇后和陈贵妃最近传出了不和。
那日瓦剌来朝进贡,贡品连城,颜珏全部交由太皇太后和徐皇后处理,太皇太后大笔一挥,珍贵的全赐了陈贵妃,徐皇后不但没有异议,反而在自己分到的那份里择了些顶好的一并送过去。
可陈贵妃似乎并不给面子,皇后送的首饰衣服,她统统避之不及,皇后知道大为气愤,也不再装好姐姐,正式场合这两人只要一碰见,气氛就别提多尴尬了。
是。rdquo;宜茜肯定了殷然的猜测,想了想,又补充道,允贵妃从前也有过盛宠风光的时候。rdquo;
就是那时你和卫公公摊上交情的?rdquo;殷然支着肘,暗想有宜茜这样玲珑剔透的姑姑在旁,若是允贵妃懂得让步,境况将大不相同。但不值得,任何人都不值得让她放弃一身傲骨,尤其喜新厌旧的男人。
宜茜点头,又再次转到屋外检查清洁情况,实则确认没有人听到她们谈话,回来后,她对殷然讲:那天皇上在这屋里受了伤,流了血hellip;hellip;奴才虽不知所为何事,但想必已传到了太皇太后那里,殷贵人小心,这竹苑hellip;hellip;rdquo;
藏龙卧虎,探子众多,本宫知道。rdquo;殷然她也猜到,赏花大会当日虽皇后与陈贵妃排挤她最甚,但她们都不足为惧,言语不多,喜怒不形于色的太皇太后才是最可怕的。
打断红竹的腿,让自己罚跪,都是借陈贵妃的手惩治自己那夜让皇上受伤罢了,若是没有荀安姑姑的点头,陈贵妃不敢动此酷刑。绿昭呢?她又是谁的人?rdquo;
宜茜皱眉,这个请恕奴婢还未打探出来。不过有另一事hellip;hellip;rdquo;她凑近殷然耳边一阵耳语,殷然听完不禁神色一凛。只听宜茜又说道:奴婢只是猜测,还未确实,所以迟迟未敢禀明,等奴婢证实确有其事hellip;hellip;rdquo;
知道了,本宫自有办法。rdquo;
正在这时,门外传话,说卫公公来了。
哟,亲自来送温暖?今天吹的什么风?殷然扶了扶发髻,慵懒地又喝了一口茶,才站起来听宣。这一听不打紧,竟是颜珏要诏她侍寝。
噗hellip;hellip;rdquo;一口茶没憋住,全喷了出来,再看宜茜,竟是一副瞧我说过什么啦rdquo;的得意表情。
卫公公宣完,殷然还愣在那里,半晌说出一句,我考虑一下先。rdquo;
哪有这样接诏的!rdquo;宜茜嗔道,应该感谢圣恩。rdquo;
等卫公公出门了,宜茜追上去想递点好处,只听卫公公道:咱俩就甭来这个了。rdquo;
殷然脑袋嗡嗡作响,也懒得理会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些什么,无非是多谢关照我们小主这些。
突然,只听宜茜问道:卫公公可知皇上喜欢什么样儿的?劳烦提点提点我们主儿。rdquo;
宜茜姑姑mdash;mdash;rdquo;殷然真想讲宜茜拽回来,然而手脚僵硬无比,就像被捆住似的,而宜茜则似乎根本没听见殷然唤她,兴奋地如一批脱缰野马,根本没人拽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