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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情况下,关中又因为成为了政治中心的缘故,人口密度其实也不低,所以,关中再如何大熟,除非是那些大地主,都是会有一部分粮食缺口的。至于一般的官员,还有住在长安城内的百姓,生活完全就是靠着买粮度日了。朝廷每年都要通过运河,从江南运输大量的粮食进京,所谓的长安居,大不易便是如此了。这么多的粮食,光是运费就是个比较大的数字了,朝廷每年光是在这个上头,就是要倒贴不少钱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关中大熟,压根算不上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好不好!偏偏有那等捧臭脚的,听说皇帝喜欢八皇子,又炮制了一批祥瑞出来,什么石头上长的灵芝啊,白龟啊什么的,顿时就将司徒宏有福气的名声给砸出来了。
见微知著,司徒旻这般宠爱小儿子,顿时就有人感觉不对劲了。司徒旻也是年近四十的人了,而司徒宪呢,也快要到弱冠之年,司徒家前面几个皇帝都不长寿,不过看起来,司徒旻不像是短命的样子,他又没有像是前面两位先帝一样,久经战场,吃了不少苦头,在战场上搞坏了身体,所以,如今看起来非常健康,也看不出什么老态。
随着太子的长大,司徒旻看起来对司徒宪依旧器重,但是呢,作为太子,依旧只能听政,压根摸不到多少实权,反倒是司徒宽,被司徒旻放到了兵部,有了一定的权力。
朝堂上许多老狐狸已经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圣上已经对太子生出了忌惮之意,对司徒宏这个幼子的宠爱是真的,利用这份宠爱,想要营造舆论,对太子进行打击也是真的。对于一个老去的皇帝来说,一个年纪小,压根不懂事的继承人才符合他的意志,这代表着他还能继续掌握所有的权力,不用分给其他人,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做皇帝的人,许多时候,他有什么喜好,压根不需要明说,只要稍微暗示一下,立马就有人会冲上去给他做马前卒,所以,如今朝堂上,已经有人开始尝试着弹劾太子了,在看到司徒旻只是口头上斥责几句,却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之后,大家顿时就明白了司徒旻的心思。
许多臣子追求正统其实是为了防止朝堂震荡,皇权如果能够平稳交替,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而夺嫡之争要是有了苗头,那么接下来,党争就会成为朝堂上的主流,这是许多人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司徒旻一向喜欢玩弄平衡,所以,朝堂上出现党争,司徒旻还觉得正合了自己心意呢,他正可以利用这些党争,让自个可以更好地掌控朝政,大家都得跟着他的步调走。
虽说司徒旻宠爱幼子,但是,一般人一时半会儿都不会觉得司徒宏会是什么威胁,毕竟,司徒宏还是个小孩子呢,等到他长大,等到他有了一定的势力,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哪个时候,司徒旻都已经撑不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头的几个皇子就起了心思。
这主要体现在司徒宽和慧妃之子司徒寅身上,这两人都有一部分勋贵支持,这两人如今也都封了王,一个封号忠勇郡王,一个封号忠恪郡王,司徒宽娶的还是勋贵之女,而司徒寅呢,却是娶了大理寺少卿吴兴义家的女儿,吴兴义可不是什么寒门出身,这位也是书香之家出身,其父算得上是南方名士,当年考中了举人之后,却屡试不中,干脆不考了,后来就在白鹿书院做了先生,倒是教导出了几个不错的弟子,如今在南方那边颇有些名声。吴兴义考中了举人之后,娶的又是恩师家的女儿,在仕途上头,也颇得岳家照应。
可以说,司徒寅背后支持的力量并不比司徒宽差到哪里去,也因为这个缘故,这些年在宫中,贤妃跟慧妃一直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着谁。
当然,在面对司徒宪的时候,这两位倒是颇有些默契,一直在司徒宪后面拆台,毕竟,不先将司徒宪这个太子拉下来,他们再多的想法,那也是白搭。
司徒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看他这些年老老实实的,就算是被司徒旻说上几句,也是一副低头受教的模样,但是谁要是以为,司徒宪就是个温吞受气的人,那绝对是瞎了眼。
司徒宪自个几个伴读出身都不差,或者穆思文和司徒茂因为家族和出身的缘故,不可能真的跟司徒宪绑在一起,但是贾赦所代表的荣宁二府,还有张济修所代表的张家,已经是上了东宫的船,再也下不来了!另外就是,司徒宪如今手里头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资源,那就是工业化带来的好处。
司徒宪这些年名义上是在折腾作物的改良,实际上,已经搞出了许多东西,只不过呢,这些根本没有通过朝廷的渠道来推广,而是司徒宪利用了自个手里头的一些人手折腾了起来。
司徒宪之前就发现,自个的父皇是个靠不住的,他也不是什么愚孝的人,何况,不管是作为太子,还是作为皇后嫡子,他要是失败了,自己,自己的母后,自己的弟弟,还有自己身后这些人,可以说都没有幸理,因此,司徒宪做事非常小心,哪怕江南的纺织业再发达,他也没有选在江南那边,而是往南去了两广之地,另外就是在蜀地也找了个合适的人,开始进行纺织业的改良。
本朝海贸虽说算不上非常发达,但是也颇有些规模了,司徒宪呢,直接用了点手段,借助了某个海商的名号,成立了一个船队,他也不搞什么远洋海贸,或者说,他这个船队,干得最多压根不是搞什么贸易,而是直接干掉了一批海盗,占据了他们的基地,然后呢,又开始经营起了琼州(HAI NAN)和大员(TAI WAN),那里虽说朝廷也设了省,但是天高皇帝远的,很长一段时间,那里根本就是用来流放犯人的,那里至今住的的还有不少是生番土著,所以,每年那边也没什么赋税可言,朝廷对那里也就是保持着名义上的统治,其他的也没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