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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糖腾地一下站起来,抓着医女的衣裳:你在胡说什么!你刚才在慎刑司明明hellip;hellip;rdquo;
她忽然一下看向王后,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从墨玉出现开始mdash;mdash;
王后平静地回望向宓糖,无言中透露着威严,宓糖浑身一软,几乎要站不住身子,她hellip;hellip;竟然就在一瞬间被家族放弃了hellip;hellip;
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是她啊!
她也只是hellip;hellip;不,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是家族里最优秀的女孩,她不会这样轻易被放弃的!不会的!
王后娘娘明鉴!rdquo;宓糖昂着脖子看向王后,期待她的一点回心转意。
可惜小宓氏已经下定了决心,冷淡地吩咐青瑶:叫慎刑司好好拷问,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当时的情形都说不清楚,要这些人有什么用!rdquo;
几个人抖得像筛糠一下,那个年长的嬷嬷凄声道:奴婢都说!求娘娘不要将奴婢送去慎刑司!rdquo;
明稷后退了一步,来回看了几眼堂上每个人的表情,王后点头:若有半分不实?rdquo;
奴婢万万不敢!rdquo;嬷嬷仓皇说道:奴婢几个乃是受了糖姑娘的指使,在李二姑娘撞上来的时候佯装脱手,将姗宝林送、送进水里去的!rdquo;
那墨玉的章子就是糖姑娘给咱们的信物凭证,因为奴婢这些日子一直在品秋殿伺候,这才被太子妃娘娘搜到了hellip;hellip;rdquo;
奴婢有罪,求王后娘娘开恩,求王后娘娘开恩啊!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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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殿上一瞬间安静得针落有声,李明秀跪在一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她竟然无意中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刀,亏她半个时辰之前还对姜三那个孩子愧疚得不得了!
宓糖面如死灰,瞳孔里涌动着挣扎:你这刁奴在胡说什么!信不信我让阿娘撕烂你的嘴巴!rdquo;她还想再争取争取。
医女瑟缩了一下,说:奴婢进宫前乃是宓府家生子,糖姑娘用家中老小的性命相要挟,要奴婢一口咬定是二姑娘推的,再、再趁机嫁祸给太子妃hellip;hellip;王后娘娘,奴婢只是受人要挟指使,求您开恩啊!rdquo;
你们胡说!我不曾做过!我不曾做过!rdquo;
几个人众口一词,把宓糖推上了风口浪尖,她神态有癫狂,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只差扑上去撕打这几个人,但是被几个宫女拉开了,只能头发凌乱地被压在一旁。
还不快快将她带下去!rdquo;王后迅速吩咐道,很快就有宫女上前堵住了宓糖的嘴连推带搡地把她带走了,与其说是带走的,不如说是被捆走的。
明稷站在原地,慢慢回过身。
王后欲盖弥彰的态度肉眼可见,难不成这就是她打算给东宫的交代?
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呀mdash;mdash;rdquo;宓糖临出门前不知怎么挣脱了口中的脏布,只来得及漏出这一声高亢的尖叫。
王后整理了一下仪容,充耳不闻: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rdquo;
住手!rdquo;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吼声,王后心头肉猛地一跳,差点不顾仪态站起身来!
扭着宓糖的宫人已经走到了殿门口,又被匆匆赶来的人堵住,所有人都是一惊:公、公子!rdquo;
明稷回头去看,是个生得白净的青年,虎目剑眉,瞪着几个嬷嬷:还不给我放开!rdquo;
他与殷遇戈从长相来看并不相像,但是举止投足之间颇有兄长的气息,明稷也是一惊,余光看见李明秀已经通红了脸,她顿时知道,这一位估计就是王后的大儿子mdash;mdash;公子沉了。
这个角色后期是太子殷遇戈在政治上最大的对手,彼时他不过弱冠出头,浑身还透着稚嫩,他匆忙给宓糖松了绑,拉着她回到殿里,高声问上座的王后:
母后,不知表妹做了什么错事,你要这样对她!rdquo;
王后早上就lsquo;突突rsquo;直跳的眼皮现在终于灵验了,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儿子,冷酷地说:她买通了东宫伺候的人,害姗宝林落水,沉儿,还不放开她!rdquo;
公子沉的眼光一下投向太子妃,眼底带着不喜的神色:母后也说是东宫伺候的人,保不齐是有些人刻意为之,冤枉了表妹!rdquo;
明稷只是有些怵他哥,还真一点都不怵他,登时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公子沉虎目一瞪:母后,儿子看王嫂还有话说,这事肯定没这么简单,不如将有关人等一起收押拷问,到时候真相不就一清二楚了么?rdquo;
王后一拍扶手:沉儿!rdquo;
她没想到儿子竟然会在所有人面前反驳她的决定,但公子沉却一脸坚决,甚至不惜拦在宓糖面前,为她挡住了蠢蠢欲动的宫女嬷嬷。
这里有太子妃搜出来的信物,还有三四个人的证言,难道还有假不成!rdquo;王后只想早点收拾完这个烂摊子,谁料公子沉上前就是一脚,又把局面踢烂了!
证物?什么证物,这样的东西宓家多得是,怎么证明就是表妹的?rdquo;公子沉劈手夺过那块玉佩一下掷在地上,又指着医女等几个人:她们的证言谁又能保证是真的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