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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琼林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青瑶去安庆王府哪里是去帮谢琼珠的,分明是去警告谢琼珠:你不是王府的女主人,安分守己还好,越了规矩王后第一个不放过!
不过她跟谢琼珠关系不咋样,王后怎么收拾谢琼珠就不是她想管的事了。
不知娘娘可起身了?rdquo;谢琼林朝殿里看了一眼。
青瑶不动声色挡住了她的目光:夫人来得有些早了,娘娘还没起来。rdquo;
谢琼林似是察觉到了青瑶的防备,笑笑表示不介意:那臣妾在门外等着。rdquo;
五月初的阳光还是非常炙热的,在门口晒了一会儿谢琼林额头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薄汗,身上的香味随着薄汗更盛几分,连青瑶都忍不住悄悄多嗅了几口。
也不知这个香宜夫人熏的什么香,味道可真好。
渠蕊担心地扶住谢琼林,说:夫人不如先回去等,左右娘娘还得有一会儿才醒。rdquo;说完还忌惮地看了一眼青瑶。
谢琼林已经在门口站了快半个时辰,青瑶也没有请她去偏殿稍作休息的意思,分明是在刁难了。
至于这刁难是青瑶自己的意思,还是王后的意思hellip;hellip;
不必,这一会儿我还站得住。rdquo;谢琼林轻轻擦掉额头上的汗,稳了稳身子,又重新站直。
太阳又悄悄往西挪了几步,紧闭的殿门终于打开了,红逍从里面走出来,佯装惊讶:夫人怎么在这里?为何不叫人通报?rdquo;
谢琼林勉强一笑:无妨,是我怕打扰了娘娘午睡,故而没有叫人通禀。rdquo;
红逍看着青瑶,训道:夫人客气,但是青瑶你怎么能任由夫人晒了一个多时辰太阳,万一病倒了,要如何赔得起?rdquo;
两人一个骂一个训,逼得谢琼林生生吞下了这个亏,以后楚王问起来,她也只能说一句是自己愿意的。
红逍复而对谢琼林笑:娘娘已经起来了,夫人请!rdquo;
寝殿里比外面凉爽不知多少,谢琼林一进来就打了个冷颤,汗湿的衣裳黏在肌肤上,冰冰凉凉的。
王后一身轻薄的裙子,倚在贵妃榻上,一左一右各有两个丫头正缓缓扇着风,见谢琼林来,描画精致的眉眼一凛。
妹妹来了。rdquo;
臣妾拜见娘娘,娘娘万福!rdquo;谢琼林行了个大礼,规规矩矩,令人挑不出错处。
嗯,起来罢。rdquo;王后轻轻一抬手:是本宫这几日身上疲懒地紧,劳妹妹一次次来。rdquo;
谢琼林就着宫人端来的铜盆净了手,又细细用棉巾擦干,走到王后身后,轻轻为她按压头上的穴位:这本就是臣妾应该做的,娘娘客气。rdquo;
青瑶惊讶地瞪大眼,朝红逍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mdash;mdash;她们娘娘曾经多讨厌香宜夫人啊!现在怎么能让这个女人近身?!
王后不知什么时候犯起了头痛病,每次睡醒都要痛好一会儿,正巧谢琼林有一手按摩的功夫,一通按下来会舒适、清醒不少。
半个月按下来,竟然失了谢琼林还不行了,其他人来按都不如她效果好。
谢琼林话少,手法娴熟,王后微闭着眼,只觉得脑子里的钝痛随着她的动作一丝一丝抽离,不由得舒服地叹了一声:重一些。rdquo;
谢琼林轻声说:娘娘最近太过操劳,穴位都僵得很。rdquo;
王后掀起一角眼皮,哼笑了一声:本宫能不操劳吗,钩戈殿那个,可快瓜熟蒂落了,阖宫都盯着呢,本宫不更得盯紧了。rdquo;
谢琼林低眉顺眼:臣妾也听说了,钩戈殿伺候的人,现在是风拂过都要吓一跳的。rdquo;
瞧瞧啊,都金贵成这样了!rdquo;王后话脱口才意识到有点太激动了,掩上口,对谢琼林说:都说母凭子贵,妹妹可有意愿也要一个?rdquo;
如今宫中美人里,单妹妹一个雨露承接地最多,你年轻,要一个也不难。rdquo;王后说着,眼里却一丝温度都没有。
谢琼林往地上一跪:臣妾哪来的福分怀上龙子龙孙,再说了hellip;hellip;王上膝下儿女众多,不差臣妾出的这一个。rdquo;
王后拍拍她的肩,对她的识相很满意:太子回来了,李闯也回来了,他于江山社稷有功,丽姬复宠是迟早的事,妹妹也知道你这宠爱,朝不保夕啊!rdquo;
谢琼林慢慢抬起头,与王后对视了一眼,后者示意她起来继续按,说:说起来本宫前些日子得了几根上好的雪山参,妹妹一会儿要是顺路,替本宫送去钩戈殿。rdquo;
谢琼林慢慢替王后按压着紧绷的穴位,乖顺地应了一句:是。rdquo;
她这一按一连按了一个时辰,等结束以后,外面的夕阳都快落山了,红逍取来装在盒子里的血燕:劳烦娘娘跑这一趟了,实在是安庆王大婚在即,娘娘这里脱不开身。rdquo;
谢琼林示意渠蕊接手,对红逍说:娘娘按完头喜欢吃一碗羊/奶/羹,羊奶膻味重,需得加滇地贡上来的红茶煮开,才能彻底除了那味道。rdquo;
这话她不止一次地说过了,红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多谢娘娘,奴婢就不多送了。rdquo;
谢琼林扶着渠蕊的手,脚步有些虚浮地出去了,青瑶从后面走上来,说:这香宜夫人什么时候得了娘娘的青眼?瞧着娘娘的意思,还颇为赏识呢!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