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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幼君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可是曹氏。rdquo;
是,民妇正是。rdquo;
因关内侯如今有爵位在身,又是超品,他不必跪在堂下,而是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说实在的,他少年袭爵至今,到现在还真的从来没有如此丢脸过,但,他也不会再承认这些事情。
本官于两个月前收到京城顺天府人士李珠儿姑娘的状纸,告的正是曹随云,她告你曾经于十六年前把自己的孩子同甄大太太的孩子调换,因为怕事情败露所以指使李大一家卖到青楼。rdquo;
说罢,谢幼君又把从王婆子那里拿来的证据,明确说了李大卖了李珠儿得了十两银子,但一个连种田都不算的农家人,仅仅凭着十两银子竟然到省城定居下来,这个钱肯定是有问题,而他又把每次递交钱给李大一家的那户人家查了出来,供述写的一清二楚。
仅仅冰山一角就已经让群众哗然,尤其这事情涉及到的人物还是这般标致的姑娘,其实这事儿闹上公堂,除了讨回一个公道,但于李珠儿来说未曾有任何好处,因为一旦揭露她曾经做过瘦马,即便如今依旧是处女之身,仍旧被人嫌弃,嫌弃她是风月场上出来的。
世人总会有这样的偏见,可李珠儿不怕,这是原主也是她的心愿,她就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
从扬州请来当年帮李大的婆娘接生的稳婆,这人也说了,当时接生的是个男胎,压根就不是女儿,且那个男胎早就死了,稳婆亲口所言。
再有同村许多人都说李大一家待二女儿十分不好,明明三个女儿,就把二女儿当仇人一样看待。
此时,甄大太太也拿了人证,说甄宁音明明生下来压根就没有桃心胎记,但是却在半年前亲自做了一个,做桃心胎记的证据被毁的差不多了,那个刺青大师早就被灭了口,灭口之前去的那一家便是关内侯府。
简直丧心病狂,此时又有曹随云的小叔子出来状告嫂子涉嫌谋杀亲夫。
案件更加扑朔迷离,而谢幼君先审换婴儿一案,当堂向皇上请了本朝道教第一人,决明道长过来,这时需要溶血验亲,这事本有许多荒诞之处,但李珠儿知道所谓的溶血验亲极其不靠谱,因为关内侯老神在在,对这些罪状毫无任何反应,这证明他早就买通了人,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
顺天府的人又去请甄宁音过来,此时甄大太太神情有些复杂,纵然甄宁音不是她的女儿,但是此刻若是见面,她也依旧担心她怀着身子,不知道听到这样的事情后会如何。
李珠儿却觉得不妙,她看了曹随云一眼,当机立断,她冷笑道曹随云,甄宁音真的不是甄家的孩子吗?rdquo;
曹随云虽然一直沉默,但此时听到李珠儿这般问,她看了关内侯一眼,依旧不说话。
大人,我常常听人讲人活在世上必定俯仰之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趁道长和甄宁音未来之前,我要求曹随云发一个毒誓,当然我也先发。rdquo;
人对天总是有些敬畏的,尤其是古人,最信这个。
她看了曹随云一眼,上天在上,我李珠儿在此起誓,我今日之状纸所说的话句句是真,若有半分是虚假的,死无葬身之地,尸体被抛诸于野外,永世不得翻身。既然如此,曹随云不说话,我就代她说了,若甄宁音不是曹随云所出,而是真正的甄家嫡女,这个誓言就无效,可若甄宁音就是曹随云的女儿,曹随云不承认,那就让甄宁音同我一样,十三年来日日受鞭刑,再被卖到妓院mdash;rdquo;
她咬破手指,鲜血从她的手上滴下,她对着曹随云道,如今我以血祭这段毒誓,若你真的觉得我说的不对,甄宁音并非你的女儿那你完全可以发誓,你不发誓就是心虚。rdquo;
谢幼君眨了眨眼,似乎察觉到了李珠儿的不安,他看了看曹随云一眼,曹氏,你可承认你用自己的女儿换了甄家大太太的女儿?rdquo;
没有,没有。rdquo;曹随云直起脊梁说道。
谢幼君挑眉那你就发誓?发毒誓,若甄宁音是你的女儿mdash;rdquo;
李珠儿冷笑那这二人不得好死mdash;rdquo;
你放肆。rdquo;关内侯站了起来,谁让你拿我妻子赌咒发誓的?rdquo;
坐下,关内侯,你自己还有命案在身,着什么急。rdquo;谢幼君没好气道,他感觉这关内侯色厉内荏罢了。
衙役们只听谢幼君的,把关内侯压着坐下,李珠儿看向谢幼君道她若是不说话,那我只能认为她默认了,甄宁音确实是假冒的,再者若曹随云什么都不说,建议大人可以从甄宁音入手。rdquo;
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从小被打到大,每一鞭子打在她的身上,她都想让曹随云跟她女儿尝尝。是也许甄宁音什么都不知道,非常非常的无辜,但曹随云现在还不承认,关内侯看起来也有应对之法,今日之事也许不了了之,还有那位道长hellip;hellip;
却不料甄大太太道珠儿,作恶的是曹随云和宁音无关,她性子单纯什么都不知道的。rdquo;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若非我自己坚强,早就在李大一家人拳打脚踢之时死了,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除了是你生出来的,和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甄宁音你就要她,反正我也没想过要进你们甄家门。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