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你们天天点外卖，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老陶“哎”了一声：“谁说不是呢？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周池：“哈哈哈哈。”
    老陶：“哈哈哈哈哈哈。”
    秦朝：………………
    半个小时后，周池和“秦舟电子”的二十几号研发员坐在一起，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份日式便当，来送便当的小哥站在几人身边很是熟练地挨个儿点名丢饮料过去。
    “王哥你的奶！”
    “陶哥你的奶！”
    “楚总你的……”顿了顿，“楚总你今天也喝奶？”
    秦朝黑着脸接过外卖员丢来的牛奶，“咔哒”一声放在了周池的面前：“我家小朋友喝。”
    小哥先是一愣，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移，接着恍然大悟道：“楚总你弟弟来啦！”说着很热情地从他的保温箱里拿了一罐牛奶出来，“来，我请弟弟喝！”
    一小罐牛奶破空而来，周池大笑，正要起身去接，秦朝却抢在他的前面接住了。
    秦朝掂了掂手里的牛奶，在周池没反应过来前又丢了回去。
    “我家小朋友，我自己请。”说完，秦朝径直拉了一条椅子在周池身边坐下，打开他自己的那份便当，把里面的鳗鱼和章鱼香肠都挑出来放进了周池碗里。
    周池看了眼一脸茫然、还未反应过来的小哥，觉得尴尬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他摆摆手，向小哥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那小哥仍是一头雾水，挠着脑袋离开了。
    “你老是看别人干什么？”秦朝忽然道，“看我。”
    “我看你干什么？”周池说，把秦朝夹过来的鳗鱼又夹了回去。
    “我想给你吃，不要还给我。”秦朝说，“你当然要看我了，不看我你看谁？”
    “我知道你想给我吃，但鳗鱼太腻了，我不喜欢。”周池拦住秦朝伸过来的筷子，“我记得我刚才讲的是‘开始考虑’而不是‘已经答应’吧？你的占有欲未免来得太早了一些。”
    秦朝不再给他夹鳗鱼，改夹小菜：“那你就当是提前练习了。”
    周池哭笑不得，正欲回答他，手机响了。
    “是陶君妍。”周池点开手机看了一眼，“她说她午夜的飞机。”
    “起飞？”秦朝问。
    “落地。”周池说，拧眉又看了一眼信息。
    陶君妍：这两天太忙了，都没时间回信息。我今晚的飞机，不延误的话十二点抵达机场。
    他想了想，回了一条信息过去：你和陆总一起回来吗？
    手机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就在周池以为陶君妍不会回了的时候，手机响了。
    陶君妍：工作还没完成，陆总还要在这边再待一周，我先申请回国。
    周池：你这样陆总不会有意见吗？
    陶君妍：管他呢，反正申请书是他签字的，我当他同意了。
    周池：好，晚上我来接你。
    这条信息一发，那边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秦朝在边上看着，忽然出声：“一个年幼失怙的女孩子，自小在孤儿院里吃了那么多的苦，骤然间遇到一个这么优秀的追求者，想要保持初心可不容易，你这一步怕是要走空了。”
    “是吗？”周池斜睨了他一眼，尾音挑起，轻飘飘的，有些勾人。
    秦朝轻咳了一声：“我只是说存在这种可能。”
    “不巧，我的意见刚好和你相反。”周池说，“正是因为她在孤儿院里吃了太多的苦，所以她才不会像那些从小就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女生一样，轻易地被利益蒙住眼睛。”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般，手机叮咚一声，信息来了。
    陶君妍：比起来接我，小池哥，你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接着又是叮咚一声，第二条短信进来了。
    陶君妍：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冒昧，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陆总，是什么关系？
    周池看完信息，而后冲秦朝摆了摆手机：“你觉得她会是我计划里的例外，我却认为她是我通过这个副本的关窍所在，我们要不要来赌一赌？”
    “赌什么？”秦朝问。
    “你想赌什么？”
    “我想，”秦朝看着周池，微微思索后，“我想赌一场电影。”
    “什么电影？”周池有些意外。
    “不论什么电影，如果你赢了，你这一辈子的电影我都包了，直到你不想再看了为止。但如果我赢了，”他看了一眼手表，“明晚有场电影刚上映，你请我去看吧。”
    周池垂下眼帘，眼角的泪痣一闪而过。
    “你这个赌注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
    “你这赌注听起来，似乎我要占便宜许多？”
    “怎么会呢？”秦朝笑，“作为你的追求者，能请你看一辈子的电影是我的荣幸，但作为一个被追求者，却要花钱请追求者看电影，难道不是你更吃亏吗？”
    “唔……这么说来，好像是的。”
    “就是。”秦朝微笑。
    周池也笑了，点亮手机屏幕，开始给陶君妍回复。
    此刻两人嘴里谈论的对象正坐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候机大厅里候机。
    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的缘故，陶君妍的脸色看去有些憔悴，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一双漂亮的手紧握着手机，手指关节因用力泛着可怕的青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