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胤不再理会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二货，站起了身。
    白宁也连忙跟着起身，拿起茶几上的支票，递给厉子胤，“厉先生，您的支票。”
    “我家老爷子雇了你，这钱就是你的。”厉子胤双手揣进裤兜，转身走了。
    “小白，你不用跟那混蛋客气，他什么都缺，就不缺钱。”傅凉生爬起来，拍拍白宁的肩膀，也走了出去。
    支票给白宁也没用，取不到钱，白宁急忙追向厉子胤。
    厉子胤见白宁追出来，怕白宁再把支票拍他脸上，一脚踩下油门，车如飞而去。
    傅凉生在厉子胤眼里难得的看见一丝紧张，‘咦’了一声，“厉子胤，你该不会真看上小白了吧？”
    没有意外，他的话，直接被厉子胤当了屁，得不到回应。
    白宁没追上厉子胤，却被带上了警车。
    警是傅凉生报的，警官也是傅凉生熟悉的，白宁是受害者，警官对白宁十分客气。
    李国强带去的几个人，都有案底，进了警局，被很麻溜的送进了看守所。
    而李国强虽然行凶不成，但有带凶器强闯民宅的举动，再加上傅凉生的关照，也被一并关进看守所进行教育。
    蒋惠收到消息，赶来和李国强拼命，李国强在警局不敢乱来，脸上被蒋惠抓花了好几道。
    警察拉住气得快疯掉的蒋惠，把李国强带了下去，才安静下来。
    白宁录完笔录，就和蒋惠一起离开。
    蒋惠说，她没想到李国强这么不是东西，居然干出这样的事，让白宁搬去她新房那边，她好盯着李国强，不让李国强乱来。
    白宁拒绝，表示如果李国强硬要找麻烦，就算他搬过去，李国强会连蒋惠一起为难。
    蒋惠担心李国强不会善罢干休，白宁说警察说会让附近的巡警多留意，蒋惠才放心了。
    警局外面，厉子胤手指轻敲方向盘，车里气氛冷得仿佛空气都要冻结住。
    傅凉生问：“你打算怎么办？”
    从今天的事看来，李国强不是善茬，出去以后肯定还会找白宁的麻烦，而他们不可能整天看着白宁。
    厉子胤冷笑，“让你家律师团队，把李国强的资料转给我。”
    傅凉生说过，李国强的资产问题很多，不过，傅氏的律师团队，只是负责帮蒋惠离婚分一笔财产，其他事也就没深查。
    凭着那话，厉子胤就知道李国强的钱来路不正。
    要想永绝后患，就得连根拨了这颗毒瘤。
    白宁从警局出来，顺路去了手机维修铺，在等修手机的时候，和蒋惠去吃了一碗面，解决掉午饭。
    等老人手机修好，开机后弹出一堆未接电话，和未查看信息。
    翻看了一下，都是厉老爷子和厉子胤让他拿钱的，就没再多看。
    回到住处，发现几个人正在他店门口的电线杆上装摄像头。
    白宁上前问是谁装的摄像头，对方说是警方为了保证居民安全加装的，另外还给了他一个报警器，说如果有人上门行凶，可以及时报警。
    白宁觉得人类警方简直太贴心了，而且行动力极其强大。
    今天因为李国强的事，耽搁了一下午的时间，没有接到生意，好在在厉子胤身上蹭了点积分，这点积分加上之前剩下的，勉强能保住明天的人形。
    白宁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接到生意，不敢偷懒，正要出门，见一个年轻姑娘站在门口，盯着他做的广告牌看。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白宁上前。
    年轻姑娘仍然盯着广告牌，“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渣男。”
    白宁：“……”
    这是什么情况？
    白宁出道以来，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开场白。
    年轻姑娘没等到白宁回话，终于收回视线，“你家广告牌上不是说清除渣男吗？”
    “对。”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渣男，你们能帮我证明一下吗？”
    白宁为难。
    帮人家证明没问题，但如果不是渣男，就得不到积分，白折腾。
    如果不愁积分，又正好闲着的时候，做做也无妨，但是白宁正在为积分犯愁，不愿意花时间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让你白干，不管他是不是渣，我都付钱。”姑娘挺端庄的一身打扮，背着的包虽然不是奢侈品牌，却也是不便宜的大品牌。
    白宁现在手上还有二万多块，他缺的不是钱，而是积分。
    “帮帮我，好不好？”姑娘可怜兮兮的看着白宁。
    白宁想了一下，道：“要不然，你先说说具体的情况。”
    “可以。”
    姑娘在沙发上坐下，白宁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姑娘叫姜睛，虽然是普通家庭，但父母和她的工作都还不错，经济条件也还算可以。
    但她喜欢上一个叫康佳的吊丝，康佳有工作，也能赚钱，但他有钱不租房子，非要住下水道。
    因为下水道里还有一帮和他志同道合的‘兄弟’。
    康佳如果回了‘家’，她想要找他，也只能去下水道。
    她受不了，和他吵了好几次，可是康佳态度坚定，他不能丢下‘兄弟’们，如果她忍受不了，就分手。
    可是，姜睛是真的喜欢康佳，不舍得离开他。
    另外，康佳身边永远不缺女人。
    康佳只承认她一个女朋友，说他和那些女人都没有关系，可是那些女人却坚定不移地围绕在康佳身边。
    姜睛非常痛苦，想知道康佳对她是不是真爱。
    白宁听完，觉得这姑娘被爱情冲昏了头。
    是真爱，就不会因为不舍得‘兄弟’，让她跟着他往下水道钻，也不会让一帮女人整天围着他转。
    如果情况属实，康佳可以达到渣男标准，这种级别的渣男，即便达成任务，积分也很少。
    但白宁现在也没别的生意可做。
    “你向他提出过分手吗？”
    姜睛摇头：“我不敢。康佳特别大男人主义，而且要面子，如果我提出来了，他可能真的会和我分手。”
    “如果他对你不是真心，你会和他分手吗？”
    “我会。”这一次姜睛没有犹豫。
    “行，我帮你，不过你得听我的。”
    姜睛点头。
    几分钟后，白宁和姜睛一起出门，前往康佳住的下水道。
    厉子胤去饭局，车驶过一个桥洞，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桥洞一侧，白宁正弯腰提起脚下的一个下水道井盖，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白宁抬头向姑娘问了句什么，姑娘点头，两个人就钻进了下水道。
    厉子胤：“？”
    那货的业务还带疏通下水道？
    厉子胤下车，绕着井盖转了两圈，返回车上，拿了几张餐巾纸，铺在井盖把手上，用三指手指拈着井盖把手，提起井盖。
    难闻的味道顿时扑了厉子胤一脸，厉子胤的脸顿时就黑了，硬撑着没丢掉井盖，嫌弃的往下瞄了一眼。
    下头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
    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电筒，往下照了照。下头没有水，墙缝里长着老高的草。
    那货把人家姑娘往这种地方带，什么居心？
    厉子胤脑子里浮现出恐怖电影里的画面。
    手机响，厉子胤惊了一下，手机差点掉进下水道。
    厉子胤一手拎着井盖，一手接起电话。
    话筒里传出某局长的声音：“小厉呀，你怎么还没到呀。”
    “路上，就到。”厉子胤盯着黑漆漆的下水道，恨不得把自己盯成透视眼。
    挂了电话，飞快地拔了白宁的电话，下午的时候，看见白宁进过手机维修店，不知道他的手机是否修好。
    幽深的下水道，传来手机铃声。
    电话被接起：“你好，厉先生。”
    “在哪儿？”厉子胤对着臭哄哄的下水道口，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好。
    “我在外面办事。”
    “办什么事？”厉子胤语气冷厉，只差没问出，他带着一个姑娘往下水道钻，是不是图谋不轨。
    “那个……我不能告诉你，您找我有事吗？”
    “没事。”
    “那我先挂了。”电话说挂就挂。
    厉子胤更觉得那家伙有问题。
    掀开井盖，打开手机电筒，捏着鼻子往下看，里面隐约传来人声，像是在争吵。
    厉子胤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那小子真对人家姑娘干了什么。
    这地方有点偏，如果叫人来处理的话，下头真有什么事，等人来了，姑娘可能已经凉了。
    里面太黑，手机电筒又照不远，里头情况不明了，凭这点信息报警，除非他报出他厉子胤的大名，否则没谁会搭理他。
    但报了大名，万一姓白的那变态玩意没把那姑娘怎么了，厉子胤的大名明天就得上警局的傻x头榜。
    手机响了。
    厉子胤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小乔悄悄咪咪的声音，显然是躲到了哪个角落偷偷给他打电话，“厉总，您到哪儿了？”
    厉子胤：“你先应付着，我有点事，办完了尽快过来。”
    小乔：“……是。”
    不看也能想到小乔那张脸愁成了什么样子。
    今晚的饭局挺重要，厉子胤不能缺席，但眼看着姓白的小子有问题，厉子胤又做不到袖手旁观，他决定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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