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将她拆骨入腹
安小川想了想,似乎认可了她的决定:“那好,我也要留下来照顾外婆!”
“不行!”何曼断然拒绝,“你回去还要上学,还要照顾你妈妈,你的妈妈病的那么重,她还在等着你,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失望,知道吗?”
从前提起安小川的妈妈,何曼总是有种复杂的心理,而现在,再说起那个女人,她却感到深深的内疚。
是她孕育了安小川,给了安小川生命。从某种角度上讲,,何曼还应该感激方慧。当初,她卖卵子的那笔钱,救回了外婆的生命。
而如今,又因为那个契机,何曼又多了一个亲人。
外婆和安小川如今都是对她最重要的人,可他们的生命,竟全是因为方慧这个女人,才得到了延续和存在。
何曼想,虽然一直以来,她的生活很不顺,充满坎坷,甚至称得上倒霉,可最最倒霉的,不应该是方慧吗?现在,就连她的老公,也背叛了她。
何曼想,她得有多么坚硬的钻石心,才能厚着脸皮,忍着这份内疚,跟安以桀回去,在安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谋生计呢?
如果有一天,方慧醒了,会有多恨她?
“曼曼,我会照顾妈妈的,可是我也舍不得你。要不然,我和爸爸商量商量,让他带你和外婆,一起回我们那里治病好不好?”安小川的小脑袋瓜转了转,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爸爸有好多好多钱,他一定能治好外婆的病的。”安小川怕何曼不答应,跪在床上捧住了她的脸,撅着小嘴,冲她不断的卖萌,“好嘛好嘛好嘛,就跟我回去吧。”
何曼听着那个小奶音,心都快碎了。
天呐,她还不如不知道这个消息,这是要把她折磨死的节奏吗?
眼圈一红,怕安小川发现异常,她背过身去,等到情绪稳定,才又转过来,抱了抱安小川:“小川,我给你洗澡吧。”
“好啊,所以,你已经答应跟我们一起回去了是不是?”安小川兴奋的问。
何曼笑了笑,将他抱起来,顺便亲了一口:“走啦宝贝,我们去洗澡。”
给安小川洗了澡,放在香喷喷的被子里,何曼抱着他,给他讲故事,与安小川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无比珍惜。对着安小川那张好看的正太脸,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仿佛要将他永远记住。
渐渐的,小川在她臂弯里睡着了。
他长长的睫毛紧紧阖着,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又浓又密,何曼低头,又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吻了吻。
他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儿,何曼抱着那个小小的身体,鼻子一阵阵发酸。
有那么一瞬,真想告诉自己,她不管了,她就要守着安小川,管别人怎么骂她,她都不想在乎了,任性一次又能怎么样呢?可一想到,病床上的方慧,她刚刚建起的壁垒,又全面崩溃。
何曼摊开她的手掌,怔怔的看着掌心处那个清晰无比的川字。
从第一次谈恋爱到现在,她的每一段感情经历都坎坷无比。
有时候何曼想,她为什么要越挫越勇,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触感情这条线呢?是不是就是想和命运抗争?想向那个曾经一口断言了她命运的大师证明,根本没有所谓的情劫。
可是现在……
何曼苦笑,有时候,人的命运就像注定了一样,任你怎么挣扎,仍逃不过它的摆布。
这一晚,她注定要失眠了。
外婆推门进来,手里抱着床被子,往何曼床上一放:“去,给安先生送过去。”
“外婆……”何曼皱眉,这外婆怎么回事,老是把她往安以桀面前推,难道她不知道,他还是已婚人士?
外婆拍了拍她的手臂在:“去吧,他那屋的被子薄,天冷,小心着了凉,我一个老太婆去不方便,还是你去吧。”
何曼唇角一抽,她去才不方便吧。
外婆年纪那么大了,怕什么呢?
可外婆已经转身出去了,何曼盯着那床被子,思忖再三,还是赌气抱了起来,连门也没敲,直接推开那间卧室的门。
安以桀刚刚洗漱完,正准备脱衣服。听到声音,他动作一停。
看到她手上的被子,他倨傲的挑了挑眉,以为她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何曼看出他的意思来,走过来,将被子往他床上一扔,转身就要走。
想到什么,她又停住脚步,回头,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想说什么就说!”安以桀坐在床上,漫不经心的迎上她的目光。
“我不跟你回去的话,把小川交到你手上,你会尽职尽责的照顾好他吗?”何曼问。
“不好说,你知道我工作很忙,顾不上也是有的。”
何曼,拧了拧眉:“可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你要对他负责任。”
她很不满意安以桀的回答,而且相信他做得出来。
记得她刚刚认识小川时,小川不止一次的跟她说,爸爸很少回来,有他没他一个样,常常陪着他的,只有那一屋子的玩具。
“我努力赚钱,就是在对他负责任。”他理直气壮的答。
“不只是钱,还有爱!”何曼郑重其是的跟他强调。
安以桀又笑:“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你不回去,可能我要考虑,让他去奶奶家生活。”
想到那个精明厉害的老太太,何曼的心又是一揪。
“推卸责任!如果你这样说,那你明天休想带走小川!”
安以桀笑了,仿佛他听到一个莫大的笑话。
“何曼,你要跟我争孩子?怎么着,要打官司吗?走法律途径的话,起码你要先拿出亲子鉴定吧,你敢去做吗?敢把它公之于众吗?”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将她逼到门口的角落里。
他的笑容很欠揍,然而,每个字都像刀子似的,往何曼的心上戳。
是啊,她不敢,因为,她不能让小川受伤害。所以,她连和他争的资本都没有。
他已经离她很近,鼻翼间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他抬起的手,在她的脸颊和唇瓣上逡巡,蹂躏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