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差点翻船
狩魔猎人没有再理会船长,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伤口确定他短时间之内不会因为手臂处的伤口流血致死后,徐逸尘从窗户探出头,用手拍了拍驾驶室的外壁。
“驾驶室已清空,带着伤员上船,两面夹击,动作快!”居高临下,狩魔猎人能看见城墙几乎已经沦陷了,那些虫子故技重施,用自己人的尸体堆成了一个缓坡。
只不过这一次的尸体并非来自人类的攻击,而是那些虫子们自愿成为建筑材料。
徐逸尘将脸侧耳贴在了驾驶室通往外面的房门上,金属质地的大门具有良好的传导性,他隐约能听见在房间的另一侧传来的激战声,以及箭矢离弦而去的破空声。
在李欧蒙的秘密藏宝室里,他拿出了两只匕首,轻轻的推开了门。
在门外,是一个空旷的房间,两侧各有四个可以向外射击的的预留孔,两队弓箭手正在轮流向外射箭。
地上倒着四五个眼睛或者额头中箭的尸体,一个是之前陪同圣殿骑士一起下船,穿着黑色盔甲的武士,看起来一样的士兵,正在将地上的尸体拖走,堆在一起。
另有三个黑甲武士正站在房间另一侧的门口位置,一扇厚厚的装甲门挡在了那里。
在门外,狩魔猎人能听见一片喊杀声。
金属门打开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房间内所有的弓箭手都下意识的回过了头,狩魔猎人无奈的看着在大门顶上一个掉在上面的小铃铛。
当房门打开的时候,就是这个小铃铛发出了声音,原本应该是用来提醒这艘浮空艇驾驶者有人进入房间而设计的小细节,此时成了点燃炸药的导火索。
“嗖!”一只利箭从舷窗之外飞射而来,一个弓箭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在激烈的战斗中,高速流动的血液在血压的压迫下,沿着被截断的动脉血管高高的喷射而出。
近半米高的血柱,让这场遭遇战从最开始就进入了高潮。
狩魔猎人先发制人,将距离最近的弓箭抻了过来,折断了对方的关节,压着弓箭手的脖颈转了一圈,挡住了三支其他人射过来的箭矢。
在这个距离上,那些弓箭手没有时间全力开弓,箭矢的动能在自己曾经的同僚身上丧失殆尽。
徐逸尘在旋转中观察着周围守卫们的反应,手中的匕首用力掷出,锋利的刀刃沿着那个正在处理尸体的黑甲武士头盔的缝隙插进了他的眼睛。
对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就倒在了地上。
徐逸尘将身前已经变成尸体的弓箭手用力的推了出去,右侧三名刚刚抽出箭矢的敌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随手扭断了另一侧的一名弓箭手的脖子,这些弓手的身体素质远比那些奴隶士兵出色,但是在面对近身的敌人时,反应慢了不止一拍。
似乎除了射箭之外,他们再也没有其他对敌的手段,没有一个人试图后退拉远距离,或者扔掉手中的弓箭,用短兵器迎敌。
他们也确实没有装备短兵器。
离的最近的黑甲武士终于转身,靠近了狩魔猎人,手中同样被染成黑色的阔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自上而下劈斩而来。
徐逸尘侧身躲开了斩击,阔剑嘭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随后狩魔猎人从侧面用力的踩在了剑身上。
手中的匕首从下到上,在两秒钟之内刺中了黑甲武士三次。
侧腹!和其他位置整块的金属板不同,在这里是防御力薄弱的位置,看起来是一层皮革,但是匕首尖端传来的触感和声音告诉狩魔猎人,在里面还有一层锁链甲。
脖颈!头盔与护颈之间的缝隙,徐逸尘的匕首如同毒蛇一样从这个位置刺了过去,但是超乎他的预计,这些黑甲武士的护颈与头盔居然是一个整体!
这个设计让他们在战场上没办法灵活的转头,也没办法摘下头盔,但是确实也阻止了狩魔猎人的攻击。
眼睛!最终徐逸尘用手中的匕首沿着头盔的观察口深深的捅了进去,如同一把烧热的餐刀戳进了豆腐中。
浪费了两次攻击才干掉敌人的代价就是弓箭手们都做好了准备,六张长弓上的箭矢都对准了自己。
但是狩魔猎人并不在意,拥有沐浴神血特性的他,真正意义上的凡铁难及!也许会很疼,但是这种代价他完全可以无视!
“嗖!嗖!嗖!”这些弓箭手在执行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时,都是完美无缺的齿轮。
就像那群奴隶士兵一样,即便是敌人随时都可能取走自己的性命,即便是自己同僚的尸体就倒在自己的脚下,即便是流出的血液已经浸湿了自己的靴子。
他们的手依然稳如泰山,他们的眼睛依然如同鹰眼一样准确,六支箭矢在同一时间向着自己的目标劲射而去。
与之前仓促之间的设计不同,这一次的攻击是在经过充分准备之后发出的,弓弦被拉满,力量被用竭。
危险!一直以来在战场上救了他无数次的第六感,几乎让他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然而箭矢划破空气,几乎没有给徐逸尘留下眨眼的时间。
幸运的是,狩魔猎人可以自己的创造时间,尽管经过了一整夜的战斗,红色时间已经到达了使用时间的极限。
但这是他最强的底牌。
世界变成了红色,血液穿过心脏,被强有力的跳动泵出,流向大脑,脑组织在疯狂的活动,大量的细胞希望,大量的信息被理解,被计算。
最终成了一种狩魔猎人能理解的反馈,时间变慢了。
即便是在这种条件下,箭矢的速度依然超过凡人肉眼所能提供的动态视觉的极限,几乎在出手的一瞬间就到了狩魔猎人的面前!
但是对于此时徐逸尘来说,时间已经足够了。
徐逸尘用自己的手掌轻轻拨开了向着自己额头射来的箭矢,感觉就像在掰弯一根固定在水泥中的钢筋。
掌心中传来仿佛皮肤被割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