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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瘟神使者

      新出现的敌人是一只体型巨大,肥硕异常的怪物。
    从肚子上一直垂到地面的大肚腩随着怪物的动作,在两条短粗的大腿中间呈波浪状起伏不定。
    两根鹿角一样的犄角从额头两侧向外伸展出了三四米的距离,无数锋利的分叉上插着各种生物的头颅充当装饰品。
    它们中的大部分,在怪兽行走的时候发出阵阵哀嚎,为之伴奏。
    少数几个没有哀嚎的则露出坚毅的表情注视着狩魔猎人一行人,似乎期待着他们能战胜这个取走自己性命的怪物,给他们一个痛快。
    墨绿色的外皮上满是疱疹和肿瘤,一如既往的继承了纳垢麾下恶心人的传统,肩膀上扛着一柄五米多长的巨型镰刀。
    黑色墨汁般的毒液不断的从锈迹斑斑的刀锋中涌出,滴在地上,迅速的长出一株散发着恶臭的鲜花。
    “恩,凡人们,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肿胀不堪的怪物用一种古怪的腔调说着一种没人能听懂的预言,这种语言跨过了物种和知识的界线,让其中的意思直接传递到在场的每个人的大脑中。
    “算了,你们看起来没什么资格知晓我的名字,就叫我瘟神使者好了。”大腹便便的纳垢爪牙似乎还是个好脾气的家伙,慢条斯理的对狩魔猎人和精灵们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它附近土地都在不断变得腐朽,就像是墓地中消化了无数腐烂尸体后混合着血肉的深色土壤,没准狩魔猎人就给它更多的时间来介绍自己了。
    徐逸尘纵身从尸体堆积而成的城墙上跃下,在‘围墙’之外,同它的主人一样战绩彪炳的天启早已经在狩魔猎人的身下等着他了。
    一人一骑的配合,在战斗中不断的磨合,越来越默契。
    天启是专为狩魔猎人而创造的坐骑,他是它天生的主人,尽管天启十分桀骜不驯,但是狩魔猎人在战斗中的勇武已经得到了它的认可。
    “我没有时间知晓你的姓名,肥仔。”狩魔猎人跨坐在天启的背上,手中的优雅撕裂者在自称瘟神使者的怪物腰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我打算叫你肥仔,很贴切。”徐逸尘一路上顺手收割了两个人头,掉转马身,对眼前的敌人说道:“你觉得呢?”
    怪物的背部有一大片皮肤是蜂窝状的,大量之前在小溪旁边见过的‘苍蝇’,不断的从血肉中挤出来,来回飞舞。
    这让狩魔猎人都感觉到有些恶心,他发誓,无论纳垢有着怎样的阴谋,他都要将之破坏,再也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
    “我从你的声音中听出了鄙视,但是这个名字我可以接受。”瘟神使者非常和蔼的接受了这个名字,用巨大的手爪在自己腰间的伤口处摸了两把,毫不在意那里的伤口正在向外流淌汁液。
    “伟大的瘟疫之主觉得你很有潜力,凡人,你愿意接受这份恩惠么?”巨大的怪物慢腾腾的挪着自己的步伐,试图用正面对着狩魔猎人。
    但是徐逸尘没有给它这个机会,再一次从侧面切割了对方肥硕的肚皮,一大滩黄色,绿色混在一起的肠子从伤口中流淌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哈,你就这么喜欢这种小游戏?”‘肥仔’的声音中多一丝怒意,手忙脚乱的将各色的肠子从伤口塞回到肚子里,对上面沾染的各种杂物不管不顾:“虽然我觉得瘟疫之主多此一举,但是还是要再问你一遍。”
    再次试图转身的‘肥仔’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一根肠子上,结果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那些被塞回去的肠子再一次散落一地,还带出了不少内脏器官。
    “你是否愿意接受瘟疫之主的馈赠!”‘肥仔’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打算,一气之下用自己的镰刀把连接着肚皮里的肠子脏器都切断了,大声的问道。
    想到自己再生天赋的来历,徐逸尘没有义正言辞的说什么,他更习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立场。
    狩魔猎人再一次冲锋,手中的剑刃对准了手持镰刀的怪物,这些混沌邪魔都擅长各种蛊惑人心的言语。
    吃过一次亏的徐逸尘手中捏着法印,一道淡淡的护盾出现在了周围,此时他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武器上。
    他要将之前的伤口扩大,如果用物理方式无法杀死眼前的怪物,他就不得不找机会突入对方体内,再来一次‘内部爆破’了。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还受到神灵眷顾的话,拜托别再让我用这么恶心的方法来打败敌人了!
    狩魔猎人成功了,他再次在对方伤口的位置留下了一道伤痕。
    在路上,他又拦腰斩断了三头魔物,让它们污秽的内脏和败坏的血液洒在尘土上。
    但是这对于整个战局毫无意义。
    他最大的敌人,那只‘肥仔’像个行动迟缓的老年人一样,缓慢的转向,对自己身上的伤痕毫不在意。
    但是在长剑切入对方身体的时候,徐逸尘能感觉到对方那令人做恶的皮肤下面,有着怎样结实的肌肉。
    自己的敌人完全没有认真起来,它在耍自己玩。
    在他们周围,肮脏的生物们仍源源不绝。
    变异生物可能有上百个,或许,上千的数量!
    摇摇晃晃,畸形的人形生物扭动着它们变异扭曲的肢体,挥洒着毒液。
    嘶吼,啼鸣着的愚蠢野兽们则像巨型毒蛞蝓一般扭动着它们臃肿的身躯。
    肉眼可见的每一颗枯树后面,矮小的恐怖之物或蹒跚步行,或挂在它们大号表亲的松弛皮肉上,咯咯地笑着,叫着。
    它们似乎无穷无尽的从四面八方赶来,如同被腐臭吸引过来的蝇群一般。
    显然自己的敌人,打算依靠这些对于纳垢来说毫无意义的蛋白质堆砌物来耗死自己。
    瘟疫使者深黄色的眼睛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伸长了舌头吸允了一下沾满了自己血液的大手:“让我们来好好玩个痛快,凡人。”
    巨大的镰刀在对方的手中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朝着狩魔猎人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