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过夜
风息堡唯一对外进出的大城门,活了。
徐逸尘找了一座干净点的房子,将房门紧闭,然后在房顶上掏了个洞,爬上了房顶,天马上就要黑了。
丰富的经验告诉他,最好在白天的时候行动,尤其是在城内还有幸存者的时候。
你永远不会知道,在黑暗中,隐藏在暗处的是一只丧尸,还是一个不怀好意或者饿疯了的幸存者。
即便狩魔猎人拥有微光视觉,他也不想在夜晚去城市里乱转碰运气,况且,那座城门也不会那么轻松的放他进城。
徐逸尘站在房顶上,观察这远处张牙舞爪的大城门。
四条巨蛇般的触手,两条对外,两条对内,数量众多的,巨大眼球在半腐化的脓浆中游弋,让大城门内外几乎没有视觉死角。
徐逸尘就站在距离大城门不到七百米的地方,加强过的视力让他可以清晰的观察到任何他想看到的细节。
包括一只被触手卷起,举高高的丧尸,是如何被大城门拍碎在城墙上,然后用触手均匀抹平的。
这个动作让狩魔猎人意识到,视线所及之处,整座城墙都用血肉涂抹过,如果换算成人数的话,恐怕光是他看见的部分就有两三千人被用来糊墙了。
而风息堡的总人口,只有不到三万人。
而在杰瑞德·哈里斯的日记中,幸存者们在努力和数量巨大的不死者战斗。
所以,除非风息堡中的所有不死者都被用来糊墙了,否则就是混沌方可以用其他途径来制造这种血肉浆糊。
随着天色渐晚,徐逸尘把房间内的家具拆成了零件,当成木柴,从屋子里差不多半个人分量的血迹来看,这间房子的主人应该是再也没有机会用到这些东西了。
狩魔猎人在拆柜子的时候在夹层中发现了两枚银币,一柄匕首,算是意外收获了。
匕首上面上面刻着.两个字母,看得出来,在手柄的位置曾经镶嵌着一块宝石,但是已经被人抠掉了。
这玩意看起来可不是这些住在城墙外的人能拥有的,这件房子的主人要么就是意外捡到了这柄匕首,要么就是他偷的。
徐逸尘更倾向于前者,如果对方真的是个小偷的话,应该不至于在自家被丧尸干掉。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天灾人祸面前,那种敢于冒险,喜欢挑战秩序的人更容易活下来。
很快匕首就成了狩魔猎人的餐刀,尽管不知道这柄匕首之前被用来割过什么,但是徐逸尘确定,它肯定没有自己身上那柄匕首阅历来的丰富。
能用一把没切割过腐尸的匕首吃饭,在这种环境下,简直算的上是奢侈。
不知道是不是狩魔猎人的烤肉味道吸引了附近的猎食者,还是他作为活人本身对于不死者来说就像黑夜里的灯光,当徐逸尘刚刚将自己储备的烤肉烤熟的时候,门外就传来杂乱的拍击声。
看了一眼木门还能坚持一阵子,徐逸尘就将注意转移回了烤肉身上。
“大意了,应该留下几件家具堵在门口的。”他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看着已经被拆成了零件的家具:“但愿能坚持到我烤熟这块肉。”
木门外,十几只之前隐藏在各个角落中的不死者,正呈包围的状态,将木屋围住,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不断的拍击着木屋的墙壁和大门。
这些不死者们不断地发出阵阵嘶吼,活人的味道和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它们显得无比狂躁。
而在远处,更多的被遗落在城市外的不死者正拖着缓慢的步伐,不断地向着狩魔猎人所在小木屋移动。
在月色下,一个个残破的身影不断摇摆。
“哐——哐——哐哐——哐!”毫无节奏的撞击声,影响不到屋内的徐逸尘。
月光穿透天花板的破洞,照耀着整间房子,狩魔猎人空余的那只手甚至随着撞击声轻轻的挥舞,似乎在试图指挥它们更加整齐一些。
类似的场面,徐逸尘已经经历过太多,没有会飞的种类,没有会喷吐酸液的种类,没有肌肉和骨骼被特意强化过的种类。
也没有被单独调制,拥有狩猎本能的危险种,更没有能伪装成幸存者的伪装种,如果不是外面的味道有些影响食欲,这简直是度假。
对于常人来说恐怖的碰撞声,骇人的嘶吼声,令人窒息的脚步声,都不能打扰准备食用晚饭的徐逸尘。
融化的油脂沿着匕首的边缘滚滚而落,洒在火焰中溅起一股又一股青烟,随之溜走的还有慢慢长夜。
徐逸尘所选择的木屋结构简单,但是十分坚固,连那道木门都是由手臂粗的树干捆绑而成,在不死者的袭击下显得有些脆弱,却依然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当屋外的不死者已经聚集了超过一百只数量后,连绵不绝的拍击声和嘶吼声像海浪一样,试图淹没房屋内的光明。
消灭了两斤多兽肉的徐逸尘终于无法在如此浓烈的尸臭中继续泰若安然,一个箭步从房顶的破洞中窜了出去。
在木屋之外,数不清的手臂摇摆着,在发现了活人的踪迹后,不死者的癫狂程度更胜一筹!
在最后面的不死者不断地挤压着前面同伴的空间,那些腿部受伤的,站立不稳的很快就成了后来者的垫脚石。
一只又一只的不死者蜂拥而上,试图接近房顶上的徐逸尘,骨骼断裂,肌肉扭曲的声音成了不死者乐曲的伴奏。
超过一百个不死者,眼中唯一的目标就是高高在上的徐逸尘!
原本坚固的木屋都在不死者的群情激奋下开始摇晃,似乎不堪重负。
而徐逸尘只需要轻轻的蹲下,躲开那些因为不断抠挠木头而指甲外翻的手臂,就可以用优雅撕裂者轻松的刺穿一个又一个脑袋。
“噗!”
因为腐烂而显得有些绵软的头骨,在被剑刃刺穿时,发出了柿子被踩爆的声音,然而那具不死者的尸体却因为周围同伴热情的拥挤而无法倒地。
只能双目无神的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