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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节

      不知道司马擎天已经离世的官员们心中实在奇怪,司马擎天的魏国铁骑不是强悍无匹吗,怎地如今反被按住不能动弹,双方只能在隆山外围的地区互相消耗?以司马擎天之能,再加上魏军的强悍战斗力,即使之前在隆山上被商钟离大火烧了一把,但是他完全有能力重新组织军队再次对隆山发起进攻,而且按照正常的情况,即使商钟离真的王霸之气大发守住隆山山脉,魏军也不可能退到临阳关去,应当是在隆山山脚组织一次又一次进攻才是。
    如果真的是那般消耗下去,燕国倒也可以继续等待下去,看他们拼个筋疲力尽,但是庆国向北胡割地乞和,却让事情变的复杂起来。
    朝臣们心中怨怒庆国人的懦弱时,却不得不谋划燕国接下来该怎么做。
    一阵沉寂之后,见朝上没有动静,皇帝皱眉想范云傲问道:“范爱卿,你执掌兵部,你有何见解?”
    范云傲躬了躬身子,想了想,终于道:“圣上,北蛮人乃是蛮夷禽兽,不通教化,自然不讲什么廉耻信诺。臣只怕这次议和,是庆国人的一厢情愿。”
    “哦?”皇帝抚须道:“如何一厢情愿?”
    范云傲正色道:“臣其实到也不觉庆国人真的懦弱到那等地步,如果让臣判断,庆国人只怕是暂避锋芒而已。”顿了顿,继续道:“北蛮人攻势极盛,庆国东北军团损耗巨大,如果继续撑下去,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庆国人提出议和,割地给予北蛮人,如果趁没有猜错的话,大概有三点考虑。”
    此时朝臣们都将目光投向范云傲。
    “第一,如尘所说,暂避锋芒。北胡人若是真的接受土地,停止攻击,那么先前的势头就会歇止下来,那股勇猛向前的劲头也会骤然跌落。”范云傲缓缓道:“其二,则是要拖住时间,让东北军团有喘息休整时机。庆人割地,北蛮人停止进攻,仅仅三四万骑兵,如何能够迅速接受将近三郡之地?他们必定还会大量迁徙蛮民入关,所花费的时间,足够让庆国重整东北军团。最后一点,我想也是为了破解北蛮人与魏国的私下同盟,北蛮人如果真的停止攻击,庆国北方一线暂无战事,压力顿减,就有精力在西南一线应对魏国人。”淡淡一笑,道:“庆国人的算盘,或许是先稳住北蛮,然后击退魏国人,只要魏国人撤军,庆国再集中优势兵力,将割让出去的土地重新打回来,如果北蛮人贪图利益停止进攻,等到庆国集中兵力再打过去,北蛮人到时候肯定是抵挡不住的。”
    众臣顿时表情各异,思索着范云傲的话。
    “这倒不是臣胡乱猜测。”范云傲平静道:“庆国人要割地,这在面子上,会让他们接受不了,如果不是有这样的考虑,回头再去收拾北蛮,只怕这次割地之议没这般容易就在庆国内部形成统一。而且庆国新皇登基,但是权势却在后党手中,那位庆国如今的太后,却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让她向蛮夷低头,并不容易!”
    皇帝闻言,颔首道:“范爱卿所言有理。只是你所说的一厢情愿又是何指?”
    “臣觉得,庆国人的算盘打的极好,但是北蛮人却未必那般的听话。”范云傲淡淡道:“北蛮人背信弃义,在齐朝之时,那就是名传天下。他们如今为了三郡之地或许真的答应庆国人的条件,但是臣却觉得,等到东北军团从三郡撤出,他们或许还会继续进攻,以牟取更多的土地和钱财利益!”
    韩玄道拱手道:“圣上,范尚书所言,言之有理,北蛮人素无诚信,庆国人这次恐怕真的是一厢情愿。如果北蛮人不守信约,得了三郡之后继续进攻,那么庆国必将危在旦夕!”
    皇帝皱起眉头,微一沉吟,问道:“韩爱卿,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唇亡齿寒。”韩玄道肃然道:“如果庆国真的落到魏人和北蛮人的手中,他们下一个目标,必定是我大燕,而那时候,我大燕必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所以臣以为,若是坐等危机来临,还不如趁此机会,反守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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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八三章 东方战车
    皇帝皱眉道:“反守为攻?韩爱卿的意思是,我大燕到了出兵的时候?”
    “此乃兵家之事,臣不敢妄言。”韩玄道恭敬道:“范尚书执掌兵部,该有筹划。”
    范云傲立刻道:“启禀圣上,臣以为,魏人如今被苦限于临阳关,士气低迷,如果这个时候出兵以壮庆军声势,必然可以让魏军的士气进一步跌落,确实是出兵良机。兵家所争,便有士气之争,魏人勇猛,如此僵持,一旦突然被他们攻破庆军的防御,士气大振,那反倒不好对付了。”
    皇帝抚须道:“范爱卿所言却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若此时出兵,我西北军可做好了应对准备?”
    “回圣上,大将军之前早已经抽调了极大兵力集结于临阳关,如今的临阳关兵马,不在少数。范云傲肃然道:“而且临阳关目前的粮草足够支撑这一个冬天,如果此时出兵,户部可立刻筹措粮草供给上去,在后勤粮草抵达之前,西北方面应该不会短缺粮食。”
    韩玄道立刻道:“圣上,庆国人如今身处险境,若是我大燕出兵,他们必然是求之不得。”顿了顿,缓缓道:“臣听闻商钟离在魏军进攻之前,就已经开始大量筹备粮草装备,南阳郡宛城之中,储存了大批的粮秣,号称可以支撑十万人吃上两年。”
    朝臣们闻言,顿时都明白了韩玄道的意思。
    皇帝问道:“韩爱卿的意思是说,让庆国人拿出粮食来?”
    韩玄道点头道:“正是。我燕军出兵,受益最大的,自然是庆国人,可让西北军直接去与庆军商谈,如果庆国方面能够提供足够的粮秣装备,我燕军可以顾念两国的盟约,出兵以壮声势。”
    大理寺卿胡雪辛亦是出列道:“启禀圣上,韩尚书所言甚是有理。我大燕子弟固然可以出兵协助,但是他们却必须提供粮草装备。他们为了稳住北蛮人,可以舍弃将近三郡之地,如今我大燕主动出兵协助,只是对他们提出粮草装备的要求,他们自然不会拒绝,否则我军照样按兵不动,看看他们能支撑多久!”
    工部尚书萧怀金此时也忍不住出来道:“圣上,庆国人割地求和,我们不如派出使团前往上京城,与他们谈一谈,若是想要我大燕出兵相助,让他们也割些土地过来,南阳郡乃是天下粮仓,让他们将南阳郡割给我大燕,他们未必不肯!”
    朝臣闻言,有极少数人微微点头,这种趁火打劫的手段,也正是他们心中所想,大部分朝臣却是皱起眉头来,显然对萧怀金此议不以为然。
    韩玄道已经摇头道:“萧尚书,此议不可!”
    萧怀金见韩玄道毫不犹豫反对,心中顿时恼怒,脸上也显出几分怒色,但是萧太师的嘱咐,他也是记在心中,按捺住火气,淡淡问道:“却不知有何不可?”
    “我们与庆国人有盟约,至少在现在为止,还是兄弟同盟。”韩玄道正色道:“我大燕非北蛮,乃是信义之国,出兵相助,一来是为我大燕自身利益考虑,另一点,亦是为了弘扬大义,出手援助兄弟之国。若是此时让庆国人割让南阳郡,这天下人又会如何看我燕国?”
    韩玄道义正词严,侃侃而谈,不少人俱都点头,只觉得韩玄道这番话正气盎然。
    萧怀金心中冷笑,相比起朝中大多数人,萧怀金在萧太师身边耳濡目染,反倒觉得这韩玄道一副道貌岸然伪君子之色,此时冠冕堂皇说出所谓大义,这让萧怀金心中极其反感,也极其不屑。
    皇帝沉吟片刻,终于道:“朕听闻大将军离营,迟迟未归,如今韩漠暂代军务,这兵家大事,韩漠是否能够应付?”
    范云傲立刻道:“回禀圣上,臣倒以为,虽然大将军不在西北大营,但是韩漠却足以应付。韩漠当初在平定渤州叛乱之时,用兵甚巧,有勇有谋,前番苏家乱党叛乱,苏族世家军数万人夜袭勤王西北军,却被韩漠设下埋伏,以极小的代价全歼世家军,取得完胜,此两战,足以显出韩漠遇到大事时的冷静沉着,亦可显出他在军事方面的天赋。”
    众人听范云傲这样说,不少人心中立时就觉得,这范云傲是在给自己的女婿做保了。
    韩家风头正劲,范家如今庇荫在韩家之下,两家姻亲关系,实际上就是在韩漠之身,范家自然是要极力保举自家的女婿,让韩漠有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
    皇帝并没有立刻说话,目光闪烁,似乎在想着什么。
    范云傲又拱手道:“西北能征善战之将甚多,而且此番出兵,我燕军不打前锋,即使大将军不在营中,韩漠也完全有能力承担此任!”
    皇帝想了想,终于道:“传朕旨意,暂由韩漠直接与庆国方面协商,若是庆国人能够提供粮秣装备,我燕军可以出兵以壮声势。”看向韩玄道,肃然道:“韩爱卿,你户部也加紧筹措粮草,着兵部协同太仆寺在全国调征战马,我军若是此番真的插手进去,这场仗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歇住……!”顿了顿,略一沉吟,又抬头道:“一面速让韩漠与庆国方面协商,内阁也即刻议一议这事儿,我大燕此时出兵是否合适,出兵之后,该如何行动,你们拟折子上来。”
    内阁几位官员立时同时躬身道:“臣遵旨。”
    皇帝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沉吟片刻,终是起身道:“先散了吧!”朝臣们跪拜退下,皇帝则是脸色凝重,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退了下去。
    ……
    范云傲出了宫门,尚未上车,韩玄道已经上前来。
    “范尚书,韩漠年纪甚轻,你当真觉得他能担起如此重的担子?”韩玄道神色平和问道。
    范云傲含笑道:“韩大人,你是他的大伯,连我这个做岳父的对他对信心十足,你难道还不相信他的能耐?可莫忘记,当年萧大将军年纪轻轻,也是纵横边疆,宛若下山猛虎。”
    韩玄道抚须笑道:“小五哪里能与萧大将军相提并论。”
    范云傲呵呵一笑,随即轻声问道:“韩大人,萧大将军在西北大营悄无声息失踪,便是连朝廷也没有告知,这可不是萧大将军的为人。他身为西北大帅,即使有什么特殊情况远离大营,也该密保我兵部才是,可是我兵部如今可是没有他一点消息,于公于私,萧大将军这都是犯了大忌之事,你觉着这事儿是不是太过古怪?”
    “大将军行事素来出奇,只怕是另有打算。”韩玄道淡淡一笑,并不在此话题上过多讨论,只是道:“太师后日便要启程离京,他是国之老臣,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咱们这些留下来的人,也该都去送送他!”
    范云傲点头道:“这自是应该的。”
    ……
    朝中议定燕国出兵,虽然还没有诏令全国,但是内阁却就此事开始进行了细致的研究。
    兵者,国之大事也,不可不细心,特别是涉及到军事的各部衙门,一旦真要开战,这些衙门必须如同机器上的零件一样,合力让这台机器高速开动起来,而各衙门自然少不得协调磋商。
    天下纷乱,魏庆大战为开端的一刹那,注定就是一场军事争霸的开端,实际上燕国头脑精明的官员心中都已经在做好了出兵的心理准备。
    而且内阁的众人也都清楚,此战一开,燕国不可能仅仅是为庆国人摇旗助威,随着战事的发展,燕国固然要承担参与战争的各种代价,但是却也必须要以武力夺取参与一场战争所必须得到的利益。
    虽然燕国暂未出兵,但是作为一国的大脑,内阁却必须详尽地对此次出兵作出周密的计划,对于出兵之后的各种形式,也要做出相应的准备工作。
    工部当仁不让地要承担起建造大批箭矢武器以及攻城武器的任务,兵部则是开始迅速研究出兵之后所遇到的各种情况,从而制定出不同的应对战略部署,必须要精心制作出兵部文书送到前方将领的手中,而且更要部署好国内各地城守军,若是随着战争进程发展前方兵员吃紧,兵部必须迅速募兵往前方补充兵员,而户部的的担子更是不轻,无论在哪个时代,战争打到最后就是打银子,要让前方将士有充足的战斗力,后方的后勤供给是万万不能出现任何问题的。
    前方将士们浴血拼杀,而要想取得真正的胜利,必须保证有一个强有力的后方在支持着他们。
    庆国地大物博,魏国兵马悍勇,而燕国这个东方大国一旦卷入这场战事,必将会让战争形势发生天大的变化。
    东方这头极恐怖的怪兽,却已经开始运转起了他们的力量,很快就会变成一台庞大的战争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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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八四章 送太师
    燕历平光十年一月二十二,这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阴霾的天气笼罩着燕京城。
    燕京城南康门十里之外,此时已经临时搭建起一座草棚子,草棚子内外,有着数十名官员在等候,虽然如今朝事甚忙,但是内阁官员却都来到这十里草棚,等着送萧太师最后一程。
    萧太师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从老家来到了燕京城,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过去,经历过无数的明枪暗箭,时至今日,终于要踏上归隐的路途。
    这四十年来,萧太师确实为燕国做出了许多的贡献,在最近十多年担任太师其间,与其子萧怀玉内外配合,萧怀玉保证了燕国边疆的安全,而萧太师以内阁首辅之尊,操控内阁,让这燕国的政治中心有条不紊地运转。
    不可否认,虽然如今萧家之势大不如前,但是萧太师的威望却依然不消。
    韩玄道等几名内阁官员坐在草棚子里喝着茶,而其他官员则是三三两两地聚在草棚四周,说说笑笑,等着萧太师马车的来临。
    并没有让这些官员等太久,两辆马车从官道上缓缓醒来,四十多名护卫簇拥在两辆马车的四周。
    官员们见到马车过来,纷纷整理官服,依照官职高低有前有后,都是肃然迎立。
    两辆马车,前一辆普普通通,并不奢华,自然是萧太师所乘,在这辆马车后面,则是一辆骏马所拉的平板车,车子上装有两个黒木大箱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太师府的萧管家则是跟在太师马车旁边,马车在草棚子旁边停下,萧管家便上前掀开车帘子,扶着萧太师下了马车来。
    萧太师穿着灰色棉袍,带着棉帽,手中拄着一根拐杖,此时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位慈祥的富家翁,哪里还有从前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权臣之姿。
    韩玄道等人早已经迎上去,齐齐行礼:“太师!”
    萧太师摆手笑道:“不敢不敢,老夫如今已是辞官归隐,这太师称谓,万万当不起。”
    韩玄道肃然道:“太师为我大燕奉献一辈子,这一声太师,也只有您老能当得起。”
    “见笑了。”萧太师拱手向众人还礼,叹道:“与诸位一殿为臣,几十年了,风风雨雨也就不要再提了。老夫是个怪性子,为官之时,有时候固执了一些,更是与不少同僚因为政见不同,颇有些芥蒂,诸位莫放在心上,趁今日良机,老夫向诸位道个歉!”
    “不敢不敢!”众人连声道:“老太师一心为公,乃我等心中楷模。”
    萧太师温和一笑,回过头,望着巍峨耸立的燕京城,轻叹道:“当年老夫入京,一匹马,四名随从,便是连衣裳也没有带。”他指指那两个黒木大箱子,笑道:“入京几十年,老夫如今离开,倒是多了一些东西。但是诸位可莫误会,这里面非金非银,更不是什么明珠翡翠,只是老夫一些衣裳,还有老夫这些年存下来的书册,对了,还有几卷字画,值不了几个钱!”
    范云傲叹道:“老太师的为人,我们这些晚辈又岂不清楚?您老洁身自好,我们这些为官的,必要多多学习。”轻声吟道:“苍云白狗烽烟逝,只求清名一杯酒!”
    萧太师哈哈笑道:“这两句话,老夫必记在心中。老夫这一生,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若是清名值得一杯酒,当是老夫此生最为快慰之事!”
    “拿酒来!”韩玄道高声道。
    立时有人端着一只玉盘过来,玉盘之上,放着一壶酒,三只金杯。
    韩玄道亲手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双手恭敬呈给萧太师,诚恳道:“这一杯酒,乃是我等燕国臣僚恭敬太师,太师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实我大燕不世功臣,请满饮此杯!”
    萧太师想了想,将手中的拐杖递给身边的萧管家,干枯的双手接过金杯,平静道:“老夫为官几十载,或许有不当之处,但是有一点老夫却是毫不自愧,那便是确实为我大燕做了几桩有用的事,这一杯酒,承蒙诸位看得起,老夫满饮!”说完,端杯一饮而尽。
    韩玄道又斟上第二杯酒,正色道:“这第二杯酒,敬太师的人,太师德高望重,今日归隐,我等同僚心中不舍,此杯酒是我等对太师为人的钦佩!”
    萧太师和蔼一笑,接过金杯,又是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酒,愿太师一路顺风,长命百岁!”韩玄道敬上第三杯酒。
    萧太师接过金杯,扫视了众官员一眼,忽地将金杯举过头顶,双目望天,许久之后,才一饮而尽,将手中金杯放回了玉盘上。
    “诸位,三杯酒,老夫尽饮,多谢诸位今日能够前来相送。”萧太师拱手道:“诸位公务繁忙,老夫不敢多做耽搁,只望诸位心中以大燕社稷为重……天佑我大燕!”
    众官纷纷躬着身子,拱手道:“太师一路顺风!”
    萧太师又看了燕京城一眼,脸上显出一种落寞沧桑之色,微一沉吟,终是轻叹道:“走吧!”在萧管家的搀扶下,回到马车车辕,进入马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挥手道:“诸位请回吧,国事为重!”
    众官又是一礼,萧太师终于进了车内,车夫一甩马鞭,马车开始缓缓向前,萧怀金、萧万长和萧同光三人乃是萧太师的直系亲属,自然还是骑马跟着送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