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慰他，因为——虽然残忍，但，他说得也全都是真话，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人，默默无闻、困窘挣扎地生活着，就算机缘巧合，脱离了原有的阶层，也一辈子都无法洗脱生活在自己身上烙下的痕迹。
    只是，她一向冷硬的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在这一瞬间，她为这熟视无睹的真实，感到了那么一丝小小的难过。
    第89章  阵痛
    “老pào, 到你了。”
    “……噢。”
    和往常相比，这个下午一点钟, 训练室的气氛要沉闷多了——要是往常, 下午两点钟的训练赛, 一点多正是大家都吃完饭打排位暖手的时间, 训练室里应该响彻骂娘和吹bi的声音, 但今天，每个人脸上都透着那么的心事重重, 尤其是之前的几个首发，排位都打得心惊肉跳的，飞扬一出来，几双眼睛马上盯过去——怎么样，老板是不是超凶的？
    这一看，大家心里都是一沉：完了, 看这飞扬, 双眼通红, 嗓音沙哑, 脸上还有泪痕，明显是被骂得崩心态了啊。老板她……她这么厉害的吗？把人都骂哭了？
    飞扬心情显然不怎么好，说了这么一声就去洗脸了, 大家也不好问什么, 只能同情地看向老pào——这老pào也是一脸的冷汗, 虽然还强装无事, 但那个走路的样子, 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腿肚子怕是已经在转筋了。
    确实，飞扬的样子，成功的打消了队员们心中可能还胆敢存在的最后一丝不忿，李老pào现在满心想着的都是自己在训练赛和正赛中的抠脚cāo作：还愤怒什么啊，人家是说了这赛季以你为中心组织阵容，但那不是训练赛没法赢么……也确实是给了机会的，这可不能忘了……哎，还是连胜得有点膨胀了，刚才那种对抗的心理，老板肯定是看出来了，进去以后一定要抢先认错，其实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老板千万不能误会……
    “来了，坐。”
    “……噢。”
    虽然心里早有了打算，但遗憾的是，在看到老板的那瞬间，语言组织能力和勇气就一起随风消散了，老pào只能局促地在裤子上反复搓手，组织着语言想要抢先认错，却又没有勇气说出口——虽然和老板已经很熟悉了，但他还是有强烈的隔膜感，尤其是这种办公室单独谈话，队友的身份一拔除，两人在社会地位上的高下好像变得更加明显，也让他更忐忑不安。
    “喝水吧。”好在，老板一向很善于观察情绪——大概是和他们打多了jiāo道，知道选手都是什么xing子，她没等老pào回应，而是直接地开口说，“和你是应该谈的——说实话，这个赛季确实对不起你，不是别的，而是没能在边shè上证明你的实力。”
    要不说她善于观察呢？这句话直接就戳到李老pào痛处了，他张了张嘴，想说话都疼得说不出来——是真的戳到了心啊！
    “我……”他讷讷不成言。
    “我知道，当时留下来，是走四保一，让你打shè核，在那个版本，shè手的确是核心，边shè发育到十分钟以后，其实队伍就是看shè手会不会找输出位置，懂不懂得保护shè手——当时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打shè核，因为我看好你的实力，我觉得给你一个好团队，你不比那些所谓别的shè手差。这游戏cāo作说穿了不就这样子？我不信给你机会，给你经济，你会扶不起来。”
    还是老板会说，句句都说出了李老pào的心声，“其实我有时候也在想，版本开发得这么早——这么早就开始打双边shè野，到底是不是好事。太早了，战队都有磨合的余地，但是……没办法，我们在的a组出线形势实在是太险恶了，有点新东西就没法藏了，我们必须要用出来。”
    “双边shè野，实际上是以双边为主，shè手的地位更偏向于带节奏，尤其是打边shè的时候，团战胜负就看我们这边若花雨能不能切死对面的shè手，打团不可能保你，中单和辅助都要以战士边为核心联动，你只能自己找位置输出，这样你的输出量不足——我想，昨晚输比赛以后，你也会因此被拿出来骂吧。”
    是被骂了，说实话，也因此有些委屈，不是委屈